這篇文章原登在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七日蘇聯少共真理報上。мочта這個字,包含羞想望的意思。現在暫時譯為“幻想”。在本文中講到“幻想”的時候,其含意并不是我們平常講到幻想時所指的虛無縹緲的胡思亂想,而是主要指的對于未來的想望、想像、理想。(作者也講到,有一種脫離現實生活的“幻想”,但那僅僅是幻想的一種,不是主要的。)作者在這篇文章中指出:“幻想”是推動我們進行偉大而艱巨的工作,并把它貫徹到底的一種力量;同時又批判了那種自私自利的、為了個人的眼前享受和出于個人主義的打算的幻想。這一點,是我們讀本文時需要首先了解的。本文所說的“幻想”,是指我們對于共產主義美妙未來的想望;是指我們對于祖國前途、世界前途、人類前途的想望;是指我們如何將自己全部生命貢獻給共產主義事業的想望。我們有了這樣的“幻想”,就不會眼光如豆、只看見自己眼前利益,而可以更加滿懷著希望與歡欣克服最大的困難。向最偉大的理想——共產主義前進。這“幻想”是以共產主義人生觀為前提的。像那些一天到晚為了個人打算、想成名、想地位、患得患失的胡思亂想,是與本文中所講的“幻想”直接相違反的。本文決不能夠作為那些為自己未來名位空想幻想的人的藉口。這是特別需要說明的。
——編者
爭論
有兩個同志曾經爭論了起來。話題是關于偉大的新建設工程。米海依爾把剛才讀過的一張載有斯大林格勒水力建設工程概略底報紙放在一邊之后,便興奮地說:
“我每次讀到這個,總感到驚奇。多大的規模!請你想一想吧,那些今天還是幻想的東西,很快,只要再過五、六年就會變成為現實了。”
保利斯肯定地說:“就會變成現實的。不過這與幻想又有什么關系呢?你要說的是計劃吧?”
“當然也是計劃。不過我要說的正是幻想。關于征服自然的幻想,關于變沙漠為良田的幻想,把城市變為美麗花園的幻想。”
“真是傳奇!”
保利斯打斷了他的話。“這是建筑河堤工程,不是做詩呀。烏托邦主義者從前常常醉心于幻想。在現代,任何一個計劃都是根據精確的、經過檢驗的科學材料而提出來的,我們的手里掌握著技術。幻想是毫無必要的。”
于是,爭論激烈起來了。米海依爾證明:人永遠是在幻想。若是一個人掌握了科學而變得愈加堅強的話,他的幻想就愈加勇敢,愈加美麗。每個人都可以幻想,什么事情都可以幻想——幻想操縱氣候的變化,幻想斯達哈諾夫式的工作方法……保利斯嗤嗤地笑起來,并勸告他的朋友最好把這席激動的話配上韻腳,編成一本初學寫作的詩人底抒情詩集。他說,在工作中是不應該有幻想的。學者、設計家、建筑家、斯達哈諾夫工作者,他們并不幻想,而只是思考和勞動。在嚴密科學的技術思想及精確估計的基礎上裝訂出工作計劃,在這個計劃中一切都巳經過勘算,慎重地估量并把它作成計劃,——其中并沒有任何空想的成份。
“在個人生活中也是這樣的嗎?”
“當然羅,在個人生活中也是這樣。要具有一定的目的,估計自己的能力制出一定時間內的現實計劃,并去執行這一計劃。”
米海依爾打斷了他的訴說道:“你真是個枯燥無味的人!我懂得。計劃是必要的。但是沒有幻想是不行的,沒有幻想就不會有計劃!”
他兩人各自說盡了全部的理由,但還不能取得一致意見。因此便寫信給報社編輯部。這兩位哈爾科夫高等學校的學生在信中詳細地敘述了他們之間的爭論,并請求幫助他們分析一下誰對,誰不對。
在一個部隊里的年青兵士中間,也曾發生過類似的爭論。下士斯達利琴科·卡拉寧和上等兵保勃羅夫斯基來信問道:“一般說來,幻想是否有益處?在現代,青年人需要幻想嗎?”。拉茲多利沿海邊區一個村民得·布克列也夫也非常關懷著“幻想和空想到底于人有什么意義?”這個問題。
從一些來信中可以看出,很多人都存在著這個問題。在學習中、勞動中、創造中幻想到底是起著推動的作用,還是相反,起著阻礙的作用?到底需不需要
幻想呢?
最偉大的高貴品質
當列寧談及人類的幻想、夢想的能力時,他指出此種能力是非常寶貴的。在俄國共產黨(布)第十一次代表大會上他曾講道:“如果說幻想的能力只有詩人才需要,這是毫無根據的想法,這是一種愚蠢的偏見!甚至在數學上也需要有幻想,如果沒有幻想甚至微積分的發現也是不可能的。幻想是一種偉大的高貴品質……”。保利斯,你聽見了嗎?甚至在數學上也是需要幻想。這一思想,你還可以在《哲學筆記》中找,在那本書中,列寧曾指出人類的頭腦生來便會幻想,在最簡單的概念中,在最基本的一般的認識中都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幻想底成份。列寧說,即或是在最精密的科學中否認幻想的作用,那也是極端荒謬的。
科學是真實精確的,因為科學是根據為無數經驗所考核過的確切事實。科學無條件地反對那些與生活無聯系的、無益的、愚味的空想。但是科學卻歡迎合理性的幻想;開辟未來、鼓舞人們向新的知識、向征服自然的新勝利前進的幻想。此種幻想不管它是如何大膽和果敢都是有助于科學的,它會給學者、實驗家、發明家以鼓勵的力量。
能夠像鳥一樣自由飛上天空;使電氣發出光亮;創造出只須一剎那間,即通過遼遠距離的無線電通訊器材——這一切在不久以前還只是一些幻想。多少世紀來人類的幻想形成了令人神往的傳奇與神話的來源。學者和發明家們正是在這種幻想的鼓舞下進行了百折不撓的、頑強的勞動。終于這一天來到了,由于知識的力量,創造的天才使幻想變成了現實:“亞布羅赤考夫式弧光燈”的明亮燈光照耀著歐洲許多都市的大街;毛賽斯基發明的重于空氣的飛機竟騰入空中,完成了世界上第一次的飛行;波波夫最先做出了自己的無線電收音機為人民提供了極其重要的發明——無線電……這些人在其抵達目的的道路上曾多次反復地做著實驗,豐富了自己的經驗,他們曾幻想著成功,這種成功將給人類帶來巨大幸福。給祖國帶來不朽的光榮。
我國卓越的評論家得·依·皮薩略夫曾寫道:“如果一個人完全沒有這樣來幻想的本事,如果他不能間或跑到前面去用自己的想像力來完滿周到地推想剛才開始在他手下的作品,——那我就真不能設想:究竟有何種刺激力量會驅使人們在藝術、科學和實際生活上進行廣大而勞苦的工作,并把它貫徹到底。”
也曾有過一個時候,社會主義制度——我們今天正生活在此種制度中——也被人認為是一樣美麗的幻想。被壓迫者、被剝削者世世代代都曾幻想過社曾主義的生活方式。各國進步的人們都曾尋找過走向社會主義的道路。保利斯在和米海依爾的爭論中曾談及烏托邦主義者,是的,是曾有過這樣一批人,他們異常同情被奴役的群眾,并力圖幫助他們。他們揭破并咒罵資木主義,幻想消滅資本主義,幻想實現一個建筑在平等、正義原則上的社會。但是為什么他們這種善良的幻想,甚至寫成好幾大厚本書的學說,竟仍然是鳥托邦,竟仍然是不可能實現的空想呢?因為烏托邦主義者雖然幻想著美好的未來,但是他們卻不能指出走向這個美好未來的實際的道路,他們竟天真地企圖說服資本家自愿放棄剝削和利潤,他們不能發現資本主義發展的規律,不能找到足以成為新社會制度創造者的那種社會力量。
這一工作是工人階級的偉大導師馬克思和恩格斯完成的。他們第一次說明了:社會主義——并不是幻想家的虛構,而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他們把社會主義由空想變成了科學。他們科學地證明了:無產階級的階級斗爭不可避免地會使資本主義走向滅亡,無產階級要戰勝資產階級,勢必將人類從資本主義的奴役下拯救出來。
為列寧、斯大林所天才地發展了的馬克思主義學說,已經成為全世界千百萬正義人們的斗爭旗幟。在不可忘懷的十月的一個晚上“阿芙樂爾”號巡洋艦(注)的排炮聲宣告了社會主義革命由幻想變成了具有歷史意義的事實。把我國人民的多少世紀來的渴望——建成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具體地實現了。
布爾什維克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幻想者,他們比誰都更善于為自己的幻想而斗爭,并把自己的幻想變為生動的事實。
列寧的幻想
一九二○年十二月,國內戰爭剛剛結束。龐大的國家已精疲力竭。工廠皆處于癱瘓狀態。伏爾加河一帶鬧著饑荒。就是在這些日子里,在莫斯科大戲院未生火的大廳里舉行了蘇維挨第八次代表大會。代表們穿著皮大衣、氈靴在那里坐著,但他們毫不感覺到寒冷,都全神貫注地瞧著講臺。在他們的面前掛著一幅全國的地圖。在地圖上面亮著十幾盞小燈——就是在這些地方將修筑起巨大的水力發電站。蘇維埃代表大會通過了第一個國家經濟計劃,這便是著名的列寧俄國電氣化的計劃。
外國的自由主義者,鄙俗而短視的文學家們把列寧稱作:“克里姆林宮的幻想家”,其中有位著名的幻想小說的作家格爾別爾特·威爾斯,他來到我國看到了新的俄國,和列寧談了話,而……結果竟毫無所知。曾多次地企圖描繪人類
遠景的資產階級作家的想象力竟無力理解列寧的“幻想”,這個規模雄偉的、具有強大生命基礎的、為任何一個工人都能理解的簡單的“幻想”。
由于蘇聯人民的勞動將落后而殘破的國家電氣化的列寧的想法,已經變成了現實。過了十五年,全俄電氣化計劃幾乎超過完成了原計劃的二倍。但是再看將來吧!單是今天正在候修建的兩個巨大水力發電站——斯大林格勒及古比雪夫水電站,其發電量即將超過當時全俄電氣化計劃中所規定的總發電量的一倍半。
當高爾察克的勢力(注二)倘未被粉碎時,列寧便說道:“如果我們在明天能拿出十萬架頭等拖拉機,供給它們汽油,供給它們駕駛員(要知道這暫時還是一個幻想),那時中農便會說:‘我擁護共產主義。”
社會主義的工業已經給我國的農村裝備了不只是十萬架,而是數十萬架的機器。斯大林所建立起來的集體農莊——正是列寧幻想的生動的體現。今天集體農莊的農民,已經是很有文化的先進的人了。他們有著新的胸懷,有廣闊面清晰的眼光。他們是堅定的集體主義者,熱誠的愛國者。他們熱中于科學,他們無限忠誠于黨和給他們開闊了走向幸福生活之路的列寧和斯大林。他們衷心擁護共產主義。
列寧曾想看到祖國成為強大而富饒的國家。列寧曾想把一切科學上的成就,技術上的奇跡,文化上的成果都變為公有的財產。為了人民的自由、幸福和繁榮,列寧在斗爭和勞動中渡過了他的一生。列寧的幻想已經實現了!為列寧所創始的、斯大林所繼續進行的偉大事業已獲得了輝煌勝利。我們的祖國已變成了有巨大工業和集體農莊的強國,變成了有高度文明的國度,變成了具有全世界最先進科學的國家,變成了牢不可摧的社會主義堡壘。
我國人民沿著經濟與文化進步的道路繼續向前邁進。在能容納若干個歐洲國家而綽綽有馀的土地上建起了無數公里長的防護林帶,這條防護林帶將衛護田地,防止熱風的侵襲。規模空前的水力發電站和灌溉體系正在修建著。伏爾加河和頓河快要連接起來了。數百萬公頃的旱地很快就有水灌溉了。裝璜著莫斯科市容的、漂亮而高大的建筑物即將竣工了……
當然羅,保利斯,所有這些都會按照基于精確的科學估計和技術勘定所制訂的計剖來實現的。從表面上看來——只是些有著嚴密線條的圖案,一行行枯燥的數字……但這些計劃和幻想一樣偉大而動人。在迂些計劃里有人民寶貴的理想。同時這些計劃毫無疑問地要變為現實的,因為列寧、斯大林革命地改造人類生活的思想——我們一切計劃的基礎——掌握了廣大的群眾,便會發出不可戰勝的物質力量。
勞動和知識的助手
科學、技術、生產的發展并不會束縛人類幻想的翅膀。恰恰相反,這卻使人類的幻想更高,更驕傲地飛翔。
現代偉大的飛行家瓦烈利·齊卡洛夫一生幻想著。這一位光榮的人民英雄幻想完成環球的飛行,如他白己喜歡說的“繞著地球兒”飛一個整圈,不幸悲慘的死竟奪去了他的生命……齊卡洛夫曾幻想對我們今天這樣的飛機——復雜的飛機的每一個動作都由設計家預計好,并以精確的儀器記錄下來。
在具有現代最高科學設備的實驗室里,科學院院士閱讀著記載一點一滴的積累下來的研究經驗的書籍,他也在幻想著——在認識物質的道路上再向前邁進一步。
一位普通女孩子在紡織工廠車間中工作。看起來她能給這種最新式的、精確的機器生產增加些什么東西呢?但是這們女孩子卻在幻想著:如果能夠把這一長列的(現在十五個女工在這里忙忙碌碌地工作著)幾十臺車床改用四個人去看管,多好啊,這位女孩子和她的朋友們研究著,和工程師商量,實行著一個一個合貍化建議。逐漸地一個工作班已情節始接管六十四臺車床了,每個女工則看管十六臺車床了!
人總是有幻想,人總是有進取心。他總是想要精益求精,他那種求知的思想總是竭力地想預測出人類的遠景,并描繪出它的輪廊。青年時代的想像力往往特別豐滿而生動。
加里寧曾說過:“……青年人隨時都希望去環行世界,充當海員,成為船長,開辟新大陸等等。同志們,這也是當然的道路。我雖不知道別人怎樣,但就我個人說來,這種幻想至少縈回到將近十八歲的時候……我以為現代青年不會沒有具備力求建樹奇跡,力求成為神奇勇士,力求在科學及其他方面愿為人民作出宏大事業的這種特質。”
是的,在生活中創造出巨大的、輝煌的、英雄事跡的愿望,建樹功勛的渴望正是蘇聯青年所固有的品質。這是異常清楚的。在人類歷史上還從未有過像蘇維埃時代這樣充滿著英椎般動人的斗爭和創造底時代,蘇維埃的現實早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富于幻想的童話里最動人的篇幅,并已為青年的智慧及才能底發展開闊了廣闊的道路。康達拉克什市的鐵匠共青隊員維達利·別列斯托羅寧寫道:“在我們國家里,大概,沒有一個青年人不幻想的,每個人都在幻想,并且他知道:不論他幻想的是什么——早晚總是要實現的。在自己的面前展開著各種道路。一切取決于他自己:要好好學習!提高!發展自己的才能。在資本
主義的國家里青年人甚至不敢去想明天。可是我國的青年對自己的未來卻滿懷信心,他可以勇敢地去選擇任何一條道路。”
今天坐在學校的教室里,還只是準備著為祖國服務的我國年青的公民也在幻想著。他們被幻想和對奇跡的渴望激動得忐忑不安。別爾特斯克市共青團員阿爾突爾·古茲娜也夫和伊格利·拉利奧諾夫在來信中曾寫到自己同班的同學——中學校的畢業生的幻想。在這里各種想法都有:徹底揭發宇宙光的秘密;使人類永遠不再患毒瘤和肺病;創造威力無比的光學儀器,藉以觀察其他行星上的生物,發現新的世界;在北極圈附近培植花草修筑花園;設計一種能夠很容易地鉆入地下的機器……
也許這僅僅是青年人的不可抑制的幻想的結果吧?不是的。讓青年男女更大膽,更果敢地幻想吧,難道這些目標不正是現代先進科學、技術的發展所提出來的目標嗎?在不久以前自動蒸氣掘鑿機和噴氣式飛機,難道還不是與此同樣大膽的幻想嗎?再過幾年,誰知道,也許,就是別爾特斯克中學校的畢業生在科學方面建樹起令全世界人民驚喜的偉大的功勛。
無論在任何一個國家里,無論在任何時候,從來還沒有過像在社會主義國家里這樣,能夠如此充分地實現人們的幻想。幻想——這就是飛向未來,而未來是屬于我們的。
唯一正確的道路
幻想把我們的思想及精力導向現在還不存在的事物,因而它是與現實有距離的,它是與現實有某些分歧的,僅僅因為這一點而來非難幻想,是不應該的。問題倒不在于這個分歧。
正如得·依·皮薩略夫關于這一點所論斷的那樣,問題在于:“分歧與分歧之間仍有懸殊”。幻想有兩種,皮薩略夫寫道:“我的幻想可能超過自然事變進程,也可能跑到任何自然事變進程始終達不到的地方。”在第一種情形下,照皮薩略夫的話說,幻想是沒有什么害處的。不僅如此,它甚至能幫助和加強勞動者的毅力,會給勞動人民帶來幸福。因為喜愛理想,并把己的一切力量,自己全部的生命都貢獻給此種理想——這便是最大的幸福。在第二種情形下,幻想遠遠地離間了現實生活,離開了正常的生活進程,此種幻想對外人們來講有如麻醉劑,有如鴉片,它會使人麻醉并衰弱下去。此種幻想是有害處的,是不能實現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是空洞而毫無意義的幻想。
皮薩略夫并且提及著名的馬尼洛夫《石橋上的小鋪》。果戈里寫的《死魂靈》中地主馬尼洛夫是大家所熟知的一個無聊的、毫無意義的古代幻想家底形象。他幾乎將一生全部的時間都沉溺于得意的,但不能兌現的幻想中。他自己甚至從未想過去實現自己的幻想,當然事實上這也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他的幻想是極度荒唐的。馬尼洛夫的名字已經成為游手好閑的空想者們通用的稱呼。由此可見,“馬尼洛夫精神”,就是毫無根據的、空洞的幻想,它和現世的事實毫無關系。
真正的幻想,不是馬尼洛夫式的幻想,它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不與生活斷絕內在的聯系。它只是越過生活預期到我們工作的明天的結果,從而鼓舞我們的意志。
在青年人的意識中若是讓某種“空中樓閣”代替了那種健康的和積極意義的幻想,若是男女青年白白地把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各種虛無漂緲的空想上去,脫離了自己生活、勞動及學習的重要任務,這就不好了。
假如一個青年人對自己提出一種完全現實的、并可能實現的目標,并幻想著達到這個目標,同時在實際上卻一點也不為達到這個目標而工作,這也是不好的。
今天的學生們無論他幻想著什么非凡的事業,無論他將來想要做什么、成為建筑家或航海家也好,做為令人驚奇機器底設計家或生產上的革新者也好——總之,今天他首先便應當好好學習,應當通曉科學的基本知識,培養自己以便將來在高等學校中獨立地來學習更深奧的知識。一個青年工人,無論他如何熱烈地希望獲得空前的、勞動生產率的記錄,假如他不頑強地去掌握技術,領會同志們的斯達哈諾夫的生產經驗;假如他不耐心地去研究生產過程,創造性地改進工作,結果定會是事與愿違。
科學、文化的巨匠著名的英雄及勞動者們的幻想之所以能夠實現,是因為這些幻想與對現實冷靜的估計,對現實不倦的細心的研究以及巨大的、有目的的、克服一切困難的勞動結合起來的。
著名的植物品種改良家米邱林,曾是這樣生活著和創作著。這位令人欽佩的幻想家同時也是一位不知疲倦的鉆研者,堅忍不拔的實驗家。在他培育植物新種時,在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奇妙地布滿著花園、森林和公園和使人們生活在愉快和幸福的祖國的大地。但是只有童話里才會有在一夜中筑起多少花園的事情來。米邱林把白己的一生都用來實現自己幻想。今天,他的幻想——由于他的后起者和繼承者的努力,由于人民辛勤的勞勁——在我們面前已逐漸變成了事實。
令人高興的是,多少米邱林式的青年在我國正日益成長起來,他們不但會幻想,而且已經能夠來參加實現自己導師的理想的事業。在我國有不少青年人幻想著自己將受到全國人民的尊敬,幻想著自己將成為社會主義勞動英維和斯大林獎金的獲得者。很好!但是此種要做大事的宏愿,
只有當他下決心去做好預計的日常工作,只有當他認識到實現幻想的唯一道路是學習和勞動時,才是可靠的,才是有保證的。
兩個世界——兩種幻想
一個美國的大學生寫信給一個蘇聯女孩了,問她將來愿意做什么事情。她回答說:地質學家。
這位美國青年寫道:“我不同意您要做地質學家的幻想,這是一種動蕩不安的工作,對于一個女孩子未必合適。我幻想著將來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買上一座小洋房子,種上我最心愛的薔薇花,每天晚上坐在壁爐旁偶爾診斷幾個病人。也許是由于我們所受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我不能理解您的愿望,就如同您不能理解我的一樣。”
“是的,您說的很對。”蘇聯的女大學生回信說:“我們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因此我們的幻想也有天淵之別。我知道,我將走在大森林里,睡在露天風雨之中,經受各種的困苦……但是和我在一起的都是真正的朋友……我們將負起探尋煤炭或石油,白金或鐳的艱巨任務,這些礦藏都會使人們的生活變得更美好。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完成此項任務。完成此項任務就是實現我們的幻想。”這兩封信雖很簡短,但是它們卻有力地描繪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現代青年的面貌。這并不單純是兩種不同的幻想:一種是追求鄙俗的安逸。另外一種是動蕩不安的、但卻是引人入勝的活動。在我們的面前擺著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兩種不同的世界觀。
大西洋彼岸的大學生是生長在把個人的成就及個人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人的地位完全決定于金元的世界里。若是你善于排擠別人,壓榨別人,自己“中飽”,然后買上一座小洋房——這就算做是你的幸福。否則,若是你不能掙脫貧困,即或你是想去尋求任何一件工作來做,但是那時卻不會有一個人來理睬你。
資本主義的統治者們當然喜歡那樣不過問政治的、鼠目寸光的、只喜愛薔薇花和每年有固定收入的人。他們天天向他教誨說:你那一起薔薇花園的小洋房正受著遼遠的一個半島上的居民底威脅,為了拯救自己,必須去燒毀他們的城市,殺死他們的孩子。統治者們用盡一切下流的手段教誨他:現在你只有去幻想戰爭和世界霸權……受了欺騙而中毒的他,將遠涉千里重洋,拿起自動步槍去踐踏他人的土地。在炮火下,他,可能覺悟到自己是受了愚蠢的、無恥的欺騙。但是,也很可能在此以前,一顆正義的子彈便射入他的胸膛了。
我國的女孩子有著與此不同的教養,她有另外一種理想。她所以幻想著未來,并不是由于卑鄙的私利,并不是為了想把私人的生活弄得更舒適些的那種狹隘利己主義底想法。她熱望設法幫助“人們生活得更好些”。于是,正如我們國內千百萬和她相似的、也幻想著完成其最高貴使命——創造性勞動的同年朋友們一樣,她必將因此得到自己的個人幸福。
在我國一些男女青年中間,有時也會出現那種小市民對生活目的的看法,他們沾染了此種舊社會的殘馀,不時地幻想著一帆風順的生涯,幻想著“滿意”的婚姻,物質上的享受,幻想著無憂無慮的生存。但是把自己對幸福的想望和對祖國福利的兒女般關懷聯結在一起的我國青年,他們是非常輕視此種骯臟的幻想的。
幻想!
在五十年以前,當列寧號召年青的革命干部來創建一個足以發動全國人民去和專制制度作斗爭、去“鏟除俄羅斯可取可咒的制度”的戰斗的無產階級政黨時,就曾經這樣寫過。
那時馬克思主義的背叛者——自夸為具有“冷靜”觀點的“經濟派”曾發問道:“一般說來馬克思主義者應共有幻想嗎?”列寧回答說:“要幻想!”。列寧教導青年要滿懷信心,勇敢地去幻想,要認識到自己正在成長著的力量!去幻想戰勝勞動人民的敵人,幻想共產主義的勝利,他教導青年要勇敢地為自己的幻想底實現而斗爭。
在蘇維埃人民的勞動中,在蘇維埃人民的時代,這個偉大的革命的幻想已經實現了。拉弟舍夫(俄國著名的革命作家和哲學家)和涅克拉索夫(俄國的大詩人),柏林斯基(俄國偉大的革命民主主羨者,哲學家)和車爾尼雪夫斯基(俄國偉大的作家、革命民主主義者),梯米略柴夫(俄國大生物學家)和齊爾科夫斯基(俄國的優秀科學家、發明家)(注三)都曾幻想過現在這樣幸福的、光榮的時代;無論是在沙皇的刑訊室里,在窒息的僻遠的流放地。在戰斗中……人民的優秀兒女們,人民的英雄們,大無畏的革命家們都曾幻想過這個幸福的光榮的時代。
他們英雄的生活榜樣告訴我們:“要幻想!”。幻想之后,即須百折不撓地,要以學者般徹底追究精神,要以戰士的勇敢,以藝術家的熱情,以布爾什維克的堅強意志努力去實現自己的想望。
蘇維埃的現實召喚男女青年們“要幻想!”。有幻想就能在勞動中和斗爭中一天天地提高起來。以至達到真正實現人類對和平與幸福的愿望。
(譯自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七日少共真理報)
(注一)十月二十五日清晨列寧下令進攻冬宮——當時反動臨時政府所在地,“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炮聲便是攻擊信號。——譯者
(注二)外國武裝干涉時俄國自衛反革命派的將領。——譯者
(注三)括弧內的注解系譯者所加。
高靜譯
陸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