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已快八點鐘了,我騎了自行車想趕到新華書店去買一本學習參考。剛踏到王府井大街口上,忽然聽到交通警急促的喊聲:
“自行車,停下!把燈點上…停下!停下…這時在我身后猛地竄出一輛自行車,一陣風似地疾駛而過,差一點把我碰倒。常時我定晴一看,正是這輛車沒有掛燈,我就使勁把車一蹬追了上去,一直追到金魚胡同口才算把這輛“飛車”擋住。但當我跳下車一看,卻把我給怔住了。原來騎車的不是別人,就是我們科里的馬國棟。這時我實在有點生氣了,我一邊看著他尷尬的臉。一邊推著車說:“你怎么搞的,晚上騎車也不掛燈,就是忘了帶地可以買個小燈籠呀!剛才交通警叫你還不但停,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違反交通規則的嗎?
“我怎么不知道?好像就你一人知道似的,神氣什么!”他還想強詞奪理。
“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掛燈?”
“懶得找,怪麻煩的!”
“怕麻煩就明知故犯,怕麻煩就寧愿不守法?”
“什么守法不守法的?我又沒有偷沒有盜?”我的追問顯然有一點激怒他了。但我還是一步不讓地追下去:
“難道你認為一定要嚴重到犯偷盜行為才算違法嗎?可是那天憲法學習慢談會上,你對小林在信封里寄鈔票怎么也提出批評呢?她不也是怕跑一次郵局怪麻煩的嗎?”
“那難道是我批評錯了嗎?他反問我?!?/p>
“沒有,批評得對。但今天問題是在于你應該怎樣來批評自己,我問你、你那天在漫談會上的‘保證自己一定模范遵守國家法令的諾言跑到哪兒去了?!?/p>
這時,小馬不柞聲了,他低頭走了兩步,忽然縱身往車上一跳、回過頭來說了一聲:“對,接受你的意見,請原諒我剛才的不是吧……”一蹬車就走了。
“喂!小馬…燈籠…”但前面除了漆黑一團,巳經什么也看不見了。
(北京朱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