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會富
我是一個部隊青年,看了肖武益同志給中國青年編輯部的信以后,我想談談自己的一點切身體會。
1952年洞頭島戰斗時,在戰地上因為工作的關系,我和友鄰部隊里的一位姓李的同志認識了,并且很快的成了朋友。戰斗結束后,
我們不在一個部隊,就分開了。但在不斷的書信來往中,我們的友誼更加鞏固了,彼此間常常互相勉勵。以后我們調到一個單位工作,這樣就有了更多接近的機會。兩個人一塊工作,一塊學習,在生活上更是不可分離,他喜歡拉胡琴,我喜歡唱戲,湊在一起熱鬧極了,因此這段時間我們都感到生活很愉快。
1953年我們一塊轉業到速成中學,當時雖然不在一個生活單位,但每星期天總要碰碰面。碰面時交談一下彼此的生活、工作、學習情況,有時也順便聊聊本單位有什么新聞或新的情況等等。這樣,時間長了,同志們就有些反映,說我們關系不正確,自由主義,領導上也找我談了一次瑟,要我注意。但當時我很不高興,也很不服氣,題為在我們的友誼當中絕沒有什么壞的東西。以后我與他的關系不僅沒有中斷,接近的次數反而更多了。但有時我發現他很沉默,不愛說話。問他為什么,才知道他也同樣地受了批評。
從此以后在我思想深處感到他更加親切知已,認為別的同志不了解我們。這樣,我們的關系也逐漸有了變化;每湊在一起總是先把一些不滿情緒發泄一番,彼此有了缺點,不但不互相批評,反而互相同情,互相包庇。甚至當我明明知道朋友在戀愛問題上有了錯誤時也不管不問,不問組織稟報。這樣同志們的反映更多,領導也抓得更緊了。但越這樣,我就感到越不服氣,對組織的對抗不滿情緒也就更嚴重了。
最后,組織上為了教育我,召集了小組擴大會對我的問題進行討論批到,會后幾個支委又分別和我談話。在組織上這樣反復認真的幫助下,我開始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痛恨自己脫離群眾與組織上離心離德,幾乎墜入泥坑。
從此后,我和李同志斷絕了關系,又和組織、同志站在一起了。自53年下半年到現在,我沒有再交“知心”的朋友了,但我與每個同志都能接近。這樣工作上不但沒有損失,而且比以前有了改進,群眾關系也比以前好了,因此我也感到很愉快。
以上是我交朋友的一段經過,這段經過給我的教益是:在集體里,大家都是同志,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的話,只要你以誠懇的態度談出來,每個同志都會給你以熱情的幫助,而且,接近的同志愈多,所得到的幫助就愈大,因此,不必要在一般的同志關系之外,再建立什么知心朋友的關系。而且這種關系往往會使得你脫離群眾,甚至給你帶來更多的想像不到的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