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佳”

石光

說起來有點叫人不大相信，有些青年在反右派這場激烈的階級斗爭中，不但沒有積極地向右派開展辯論、駁斥和斗爭，反而得出了一條“經驗”，叫做凡事“少說為佳”。在他們看來，右派之所以成為右派，不過是在鳴放中說話過多，走了火；既然“禍從口出”，今后當然要“少說為佳”了。

果真是這樣嗎？“少說為佳”就能保證自己正確嗎？

先從右派分子的“說”開始談吧。對有些右派來說，的確是“禍從口出”的。但我們也要看為什么會這樣“出”，為什么他們的話一出來就成了“禍”。“口”是個受大腦支配的器官，語言是思想感情的表達和流露。沒有惡毒的思想，就說不出惡毒的瑟。右派分子劉賓雁身為黨員而說攻擊黨的話、寫攻擊黨的文章，就因為他在思想上“從來沒有感到黨是自己的”，思想上追求的“是一個放棄對敵斗爭、紀律松弛、各種思想和平共處的一個自由主義者與無政府主義者的大同盟”。

右派分子也有另一種情況：過去幾年中，他們雖然一貫對黨、對社會主義不滿，但卻真正是“少說為佳”，所以“明哲保身”了好幾年，但卻同時也是“憋了好幾年悶氣”，這一下看到“早春天氣”到了，認為“良機不可錯過”，于是毒蛇就出了洞，把積壓的毒氣都放了出來。其原因也不在于“口”和“說”，而在于思想。

也還有一些右派分子過去和現在一直是“少說”、“不說”的，甚至表面上還說一些“擁護黨、擁護社會主義”的話，甚至說“槍斃我也要喊共產黨萬歲”的。但他的真實思想卻是另一套，背面說真的，甚至為右派分子籌謀測劃，指揮于帷幄之中。即使這樣，狐貍偽裝總收不起尾巴，逃不出群眾雪亮的眼睛，他們仍不失其為右派的。顯然，其原因也不在于“少說”或“多說”。

即使有些右派在這一次運動中未露頭，漏了綱，但只要他們仍然堅持反動立場，不肯革新洗面，在另外的適時的土壤和氣候下仍會冒頭，仍不免成為右派或其他類似的什么“派”的。

歸根結蒂，右派之所以為右派，不在于話說多了或說錯了，而在于他們的反動的資產階級思想和立場 。而我們有些青年把右派看作僅是“說話不慎走了火”，只能說明這些青年嚴重的右傾情緒。

的確，我們青年中也有“說錯了話”的情況，在整風中，有些人向黨提意見也說過偏激的不好的話，或者一時在個別問題上同意過右派的言論，甚至為他們捧場、鼓掌，但這或者是由于不了解情況，或者是由于思想方法片面、思想覺悟不高。事實證明，這個“說錯了話”雖然也要檢討，也要受批評，但卻不會成為右派。而要徹底防止這種“說錯了話”的情況，相反地倒必須把腦子里裝的“錯話”“說出來”，讓大家批評，真正提高自己的覺悟。“少說為佳”正如欲止沸而揚湯，而薪火愈燒愈旺，最后“沸湯”還會“溢”出來的；止沸的根本之計，則在于釜底抽薪，要不說錯話則要改造思想，好好參加這場反右派的激烈斗爭，使自己獲得深刻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