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六歲,是江西上饒縣皂頭公社毛埂大隊的團支部書記,第三生產隊的隊長,最近還擔任了大隊黨支部委員會的宣傳委員。我想談一談這些年來自己是怎樣學習和運用毛主席著作,并且用山歌這個文藝武器向社員宣傳毛澤東思想的。
我是貧農的兒子,沒文化也要學
我學習毛主席著作是由一張大字報引起的。那是一九五七年春天,有一天早上我剛打開大門,門環上落下一張紙來,我拾起來一看,上面寫道:
陳培貴,方法差,
開口批評閉口罵。
是非界限分不清,
怎能叫人干勁大?
這下子我可火了:當了一年青年突擊組組長,不分日夜把頭扎在地上干,現在,倒落個“狗咬老鼠,勞而無功”!我越想越生氣,認為群眾太落后,工作不好干,于是,立刻給黨支部打個報告,說我年紀小,辦事不牢,歇幾年長大了再干。支部書記高明祥同志看完,拿筆就在報告上批了“不準請假”四個字,笑呵呵地把它交給我:“工作沒干好,不能怨群眾落后。要聽毛主席的話,學點兒理論,改進工作方法,走群眾路線。”什么叫群眾路線我不大懂,“聽毛主席的話,學點兒理論”可深深印在了我的心上。
這年春節前,母親看我的被子太破了,給我二十塊錢,讓我扯條新被子好過年。我到上饒城,路過新華書店時,看見櫥窗里擺著《毛澤東選集》,我心里一亮:《毛澤東選集》,那不就是毛主席說的話嗎?我跨進書店門檻,正要掏錢買書,心里又猶豫起來:這錢可是母親給我買被子的呀!我轉了幾個圈子,又想:聽毛主席的話,學習理論做好工作是大家的事;買被子是個人的事,破被子補補還能蓋。于是我下了決心買書。當時就買了《毛澤東選集》一二三卷,還把《資本論》《政治經濟學》《什么叫唯物論和唯心論》等一齊買下來,二十塊錢一個不剩,書裝了半籮筐,高高興興地挑回家來了。不用說,惹得母親好不生氣!
不久,村里有些人議論開了:“陳培貴想當教書先生了。”“土包子變成書呆子了!”有個人還編支山歌諷刺我:
陳培貴,
不自量,
斗大的字識不到兩升半,
還想學習理論寫文章,
好比爬梯摘月亮!
一聽這話,我心里好難受。舊社會咱家窮,父親忙時種地,閑時給人家撐船;母親成年累月給國民黨官太太當傭人。我七歲就給地主放牛。八歲那年想上學讀兩天書,地主陳夏軒到處罵我:“窮小子還想讀書,狗嘴里長出象牙來了!”為了讓我給他放牛,他和校長串通一氣不準我念,我只好繼續當放牛娃。解放了,我家翻了身,我當了兒童團長,又參加了青年團。現在難道我這個貧農的兒子不應該發憤學習嗎?但我只在解放初期念了兩年書,真能夠把理論學好嗎?
正在這時,黨支部書記高明祥同志來了,他鼓勵我說:“培貴,不能泄氣,少看大部頭的,先學毛主席著作,一定可以學好!”
支部書記的話給我指明了方向,對我是很大的鼓舞。我在日記本上寫下了自己的決心:
陳培貴,
意志強,
學習路上不怕難;
書讀十遍能自解,
立下雄心摘月亮。
開始學習時困難確實很多。我文化低,毛主席著作中很多字不認得,我就把《實踐論》《矛盾論》當文化課本學,生字寫在手上、胳膊上、身上,逢人就問。村里的識字人,城里來的干部,陌生的過路人:都成了我的先生。白天參加勞動,社會工作又多,學習時間很少,我就以滴水穿石的精神要求自己:會前會后,田間休息,我都抓緊學習毛主席著作。夏天的深夜,我忍著蚊子咬;冬天的晚上,我把被子圍在身上擋寒,讀了一遍又一遍。有一次,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臘燭燒著了我的頭發,才把我驚醒過來——就這樣,毛主席著作越來越把我吸引住了。
把毛澤東思想用在種田上
我家都是種田人,我想的也都是種田的事。我學習毛主席著作不是為了好看,而是要用毛澤東思想這個革命武器,改變家鄉面貌,建設社會主義。
過去我們生產隊七十來畝水田中就有三十多畝冷漿田。這種田:草多的地方坐下去濕不到屁股,田腳深的地方人下去沒到大腿根;種不好種,耘不好耘,從來是一年一季,畝產三百來斤稻谷。我日夜想著改造這塊田。一九五九年在公社黨委號召下,我向社員提出了一年改造好冷漿田,變一季稻為雙季稻的計劃。
沒想到首先出來反對我的是我父親。他是隊里生產委員,他說:“什么田種什么谷,一個跟斗落地,是男是女早定了。”我批評他“主觀”,他以為我罵他是“豬倌”,更加反對我的倡議了。當時有不少人和我父親有同樣思想,我和他們爭論來爭論去也沒有個結果。深夜里我翻開了《實踐論》,毛主席說:“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變革梨子,親口吃一吃。”對呀,要親口吃一吃。我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和社員們一起對冷漿田進行了細致的調查研究,找出了冷漿田低產的原因是泥深、水冷、草多、土粘……但是,這么多矛盾應當先解決哪些矛盾呢?我又根據毛主席在《矛盾論》中關于抓住主要矛盾的教導,找出了水冷和泥深是主要矛盾。水冷,稻谷得不到需要的溫度,生長緩慢。冷要用熱去解決,我們采取撒石灰,施肥田粉的辦法,提高水的溫度。泥深,土質的粘性重,肥料不易吸收。解決深,就要使它淺,我們往田里挑帶沙土的草皮,挖好排水渠道。這個計劃大部分社員都同意了。經過全體社員幾十天的奮戰,三十多畝冷漿田終于改造好了,種上了二季稻,第一年就獲得大豐收,平均畝產八百三十多斤,每畝增產五百多斤。
秋收時,我和社員們挑著一擔擔黃燦燦的稻谷,想到眼前這場大豐收,完全是毛澤東思想光輝照耀的結果,心里非常感動,不由地脫口就編了一首山歌,唱起來了:
豐收稻田閃金光,
毛澤東思想放光芒。
人說世上太陽亮,
毛澤東思想勝太陽。
太陽只能白天照,
毛澤東思想日日夜夜都發光。
社員們聽了也都高興地跟著唱起來。
這些年來,我們以毛澤東思想為武器,在生產斗爭中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家鄉的面貌不斷發生變化,我們生產隊的糧食產量逐年增加,現在每畝產量已達到一千三百七十五斤。
讓毛澤東思想照亮每個人的心
我們那里流行唱山歌,差不多人人會順口自編自唱。,但編的唱的往往都是舊詞。我自從讀了毛主席著作,自己就完全編新詞來唱。開始是不自覺的,后來我思想進步了,就自覺地運用山歌這個文藝武器來戰斗了。我想,毛澤東思想照亮了我的心,我應當通過山歌讓毛澤東思想照亮每個人的心。
一九六一年前后,我們村中流傳一本《昔時賢文》的舊書,里面講的都是封建倫理道德。有些人看了,受了很深的毒害。比如,有人看到個別干部有缺點,就說:“還是《昔時賢文》說得對呀:山中有直樹,世上無直人;哪有不自私的干部!”還有人鼓吹這本書里“萬般皆因命,半點不由人”的宿命論思想,反對生產隊里的各種改革;有的青年手里有錢就亂花,還引用書中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作為理由。還有人說:世上好話書說盡,《昔時賢文》寫得多么好,古代秀才真是又聰明又有智慧。
看到這些情況,我越想越不對頭:這《昔時賢文》好毒啊,小小的一本書竟有這么大的壞作用!我有一天讀到毛主席的《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看到其中有這樣一段話:“……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在意識形態方面的階級斗爭,還是長時期的,曲折的,有時甚至是很激烈的。”這句話使我很快認識到:在我們村中發生的事情也是一場嚴重的意識形態方面的階級斗爭!我應當拿起筆來,批判這本《昔時賢文》。夜里,我點上油燈,一字字、一句句地想啊,寫啊,愈寫愈興奮。夜深了,母親催我睡覺,我仍然寫;母親怕我累壞身子,把燈拿走了,我點上蠟燭寫,一直到雞叫,前院的嬸子起來做飯了,我才寫完了最后一句。第二天我就在很多人面前唱起了其中的一段:
古代秀才枉自多,
對待封建莫奈何;
編成《昔時賢文》語,
教人懦弱把頭低。
東風勁吹大地醒,
六億人民鬧革命,
雷厲風行創歷史,
子孫萬代奏凱歌。
唱出之后,人們就紛紛議論開了:“陳培貴說得不錯啊,真是新歌叫人長志氣,舊歌讓人把頭低。”“《昔時賢文》就是不讓人革命的!”很快這些山歌就在群眾中流傳開來了,正氣壓倒了邪氣。以后又在黨、團組織的教育下,受《昔時賢文》影響的人也都逐步覺悟過來了。
一九六一年,我們隊里遭到嚴重的自然災害,社員生活遇到了暫時的困難。有些富裕農民叫叫嚷囔,說什么現在的生活不如從前……我聽了這話,象被馬蜂螫了似的。為什么這些人總和我們不一條心呢?我在毛主席《關于農業合作化問題》一文中發現:“富裕的或比較富裕的農民,……他們是動搖的,有些人是在力求走資本主義道路的。”毛主席的話又使我眼睛亮了起來:原來他們又在動搖,想走資本主義道路啊!我有責任對這種思想進行斗爭。于是我根據解放前后我家生活的鮮明對比,編了一首山歌。在一次社員大會上,我站起來說:“鄉親們,有人說現在的生活不如從前。大家想一想,這話對不對?現在,我來唱一首山歌,請大家聽一聽!”大家都靜下來,我就面對那幾個富裕農民,唱道:
過去我家不算苦,
一件破衣三代補;
饑寒交迫日日有,
淚珠滴盡眼干枯。
如今我家翻了身,
一家大小是新人;
不愁吃來不愁穿,
請問謾罵是何人?
我一唱完,人們紛紛說:“這話不假,句句都是實情”,“誰說今不如昔?這人沒良心。咱可不能好了瘡疤忘了痛!”
這些年來,我和社員們運用毛澤東思想,在三大革命運動中取得了多次勝利,使我更加熱愛毛主席著作,更加體會到毛澤東思想的偉大。也就更加要歌唱毛澤東思想。不久以前,我又把毛主席著作中最重要的一些思想編成山歌,推動大家都來學習毛主席著作:
毛主席“組織起來”一句話,
三座大山被推翻;
毛主席“階級分析”一句話,
牛鬼蛇神害了怕;
毛主席“愚公移山”一句話,
全國到處變新樣;
毛主席“人民軍隊”一句話,
全民都把槍桿拿;
毛主席“人民戰爭”一句話,
個個都能把敵殺。
以上就是我學習毛主席著作、運用毛主席著作、宣傳毛澤東思想的簡單經過。有人要問我為什么編這些山歌?我說,這是工作逼出來的;靠什么思想編的呢?就是靠毛澤東思想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