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蕊
我與貧農伯娘睡在一個床上,已經兩個多月了,我以為自己已具有了貧下中農的階級感情,其實在對待很多事情上,還是“同床異夢”。
我穿的襯衣,破了好幾處,本想不要它了。但伯娘給我講:“解放前我們沒有衣服穿,上山又怕把衣服掛破,上了山我們就把上衣脫掉去砍柴割草,等下山時再穿上。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才二三十歲……。”接著她又說:“你的衣服補一補,還要得。”經伯娘一說,我又一次察覺到自己的思想感情和勞動人民是有距離的,對于勞動人民以前所受的苦,還知道得太少,所以在處理一些事情上,總不象勞動人民一樣。伯娘對我的教導,我要牢記心上,永遠不忘階級苦,發揚無產階級艱苦樸素的作風。
再一件事,前天,我穿上草鞋,打算上山去砍柴,可是草鞋真不如人意,在屋里剛走了幾步,腳就磨疼了。這還不算,當我剛剛走出屋門,就碰上一群砍柴的年輕人,他們看見我穿草鞋,就笑起來了。我問:“笑什么?”他們說:“你的腳好白啊!”這時,我的腳不知放在何處好,我感到這不是在笑我的腳,而是笑我的思想。以前我認為那些手腳粗糙的人可笑,現在看起來,可笑的還是自己。(二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