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于走向未被認識的新領域

編者按：

共產黨員張志淵同志，為了解除麻風病人的痛苦，擺脫無窮的憂慮，不怕困難。不怕犧牲，勇敢地深入到麻風病醫療單位去進行實地調查研究，為麻風病的防治提供了一些比較有用的第一性資料。這種一心為勞動人民服務而奮不顧身的革命精神是十分可貴的。張志淵同志的體會告訴我們，在醫學部門和社會主義建設其他部門中還有很多個很大的未被認識的領域但是，只要我們懷抱偉大的革命目的，不斷地振奮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對于我們所不熟悉的事物，認真地、細致地去調查它，研究它，熟悉它，不斷實踐，不斷總結，我們就一定能夠一個一個地認識和改造這些還不熟悉的事物，并利用它們的客觀規律為我們的社會主義事業服務。這就是毛主席的辯證唯物論思想，這就是我們今天從事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指導思想。

我結合自己的思想和工作反復地學習了周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所引用的毛主席的一段話，越學越覺得這個指示非常重要。我們做任何工作，只有通過實踐，并且在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才能逐漸認識和掌握客觀事物的規律性，為我們的革命事業服務。這里我想結合自己研究麻風病的一段過程，來談談初步的體會。

麻風病是一種傳染病。舊社會反動政府對它不僅不加以防治，反而用槍殺、活埋、火燒等殘酷手段迫害病人。解放后黨和政府對這種疾病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防治，對病人也作了妥善的安置，并注意了對這種疾病的研究工作。但由于舊社會的影響，人們心理上對它還有畏懼情緒。我是搞病理解剖學，的麻風病可以說不是我的主要專業，本來可以不去研究。但客觀事實是：有的地區還存在麻風病患者，而且勞動人民和青壯年占相當大的比重。我常常這樣問自己：作為一個人民的醫務工作者，一個共產黨員，能夠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階級兄弟受到麻風病的摧殘折磨，使年輕力壯的人喪失了勞動能力，不能從事社會主義建設而無動于衷嗎？我曾經有過研究麻風病病理的念頭?？墒怯忠幌?，這個玩意兒干不得：一，麻風病醫療單位都是處于比較偏僻的地區，生活條件比較艱苦；二，麻風病具有傳染性，若不注意衛生防護，就有被感染的可能；三，研究麻風病不是我的主要業務，我可以換個別的科研題目，豈不是又舒服、又安全嗎？或者，還是等將來條件具備了，水平提高了，自己再在這方面動手不遲！但我很快就覺得這種想法是不對的，這實際上是在麻風病面前采取的一種停止的、悲觀的、無所作為的態度。黨經常教導我們，科學研究要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要為廣大勞動人民服務。如果在科學研究工作上，貪圖安逸、懼怕艱險，處處考慮個人得失和安危，就不可能為勞動人民服好務，我自己絕對不能走這條道路。家門口既然有階級兄弟被麻風病折磨著，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呆在實驗室搞那些同群眾迫切需要無關的試驗呢？

一九六○年，我下了決心，要研究麻風病病理現象。當我把這個打算告訴黨組織的時候，得到黨的鼓勵和支持，立刻送我到北京中國醫學科學院皮膚病研究所進修皮膚病理學。

進修了幾個月，回來后我就決定去麻風病醫療單位，實地進行觀察研究。還沒有去之前，輿論真多，有鼓勵話，也有冷嘲熱諷。有人說：“他呀！先天不足，搞科研恐怕太早了吧？！”有的同志當面勸我：“老張呀，什么科研題目都好選，怎么偏偏選上了這么個題目，弄不好會感染麻風病！”什么資歷淺、先天不足等，都沒有使我泄氣，唯有“會感染上麻風病”這句話，深深觸動了自己。是呀！要在幾百個麻風病人身上檢查細菌，收取標本，危險性確實存在，真的感染了怎么辦？但是能不能掌握第一手資料，是研究工作成敗的關鍵。我既然立志要攻克麻風病這個尚未被人們完全認識和掌握的醫學科學領域，要解除麻風病對階級兄弟的折磨，就必須要深入現場，親自去觀察了解麻風病人的實際情況。為了進一步提高覺悟，我反復地學習了毛主席的《紀念白求恩》和《為人民服務》兩篇文章。讀一遍，想一遍，深深感到自己碰到某些危險時，就裹足不前，顧慮重重，正是毛主席所批評的那種“一事當前，先替自己打算，然后再替別人打算”的人。毛主席曾指出：“這種人其實不是共產黨員，至少不能算一個純粹的共產黨員?！泵飨@些話，使我深感慚愧。為了階級兄弟，為了無產階級的科學事業，我經過劇烈的思想斗爭，最后，下定決心，放下了包袱，選擇了一個共產黨員應該走的道路：我堅決要在麻風病研究工作方面有所作為！我牢牢地記住毛主席的教導，在戰略上藐視困難，在戰術上重視困難，為此作了兩手準備：一是嚴格的科學態度，認真做好防護工作，盡一切可能預防傳染；二是萬一傳染到麻風病，就到麻風病醫療單位去，干一輩子麻風病醫生，一方面搞治療工作，一方面繼續從事麻風病的研究工作，堅決同麻風病這個人類大敵斗爭到底！

當我來到麻風病醫療單位時，看見病人被這種疾病折磨的情景，心里十分難過。如果不是麻風病作孽，他們不也是正在為社會主義出力嗎？一些兒童不也是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去上學嗎？此情此景更加強了我作為一個醫務工作者的責任感，更堅定了我為消滅麻風病而奮斗的決心，同時，也打消了我對麻風病的恐懼心理。從我工作的實踐中證明，這種病是可以預防，也可以采取辦法隔離的；病人也是講道理的。過去這種病多是在勞動人民中流傳，舊社會不關心勞動人民的疾苦，因此才把它說得十分可怕。

在麻風病醫療單位，我全面檢查了二百一十多個麻風病人，切取了二百一十多例病變組織?；貋砗螅纸涍^一年多的時間，在思想上工作上克服了重重困難，一面研究，一面總結，在同志們的幫助下，終于為今后進一步探討麻風病的局部病變與整體關系、病理發展過程、以及某些藥物的療效觀察方面提供了比較有用的資料。我在研究麻風病工作中所以有些進展，很重要的是由于到了麻風病醫療單位對麻風病人進行了直接觀察，并且直接采取了病人的皮膚病變資料。如果不敢進麻風病醫療單位，只是靠人家寄來一些材料進行遠距離的研究，那是很不可靠的。任何正確的認識都來源于實踐，只有到實踐中去才能真正有所發現。比如這種皮膚病變的嗜銀物質觀察，坐在辦公室就比較難以做到，只有醫務工作者在現場直接觀察，才能取得第一手資料。更主要的是在實踐中可以結合臨床癥狀，全面觀察病情，這就提高了對病理診斷和定型的準確性。

通過在麻風病醫療單位這段工作，使我深深認識到，要想在工作中有所發現、有所進步，重要的關鍵就是要親身參加實踐，掌握第一性資料。在充分占有第一性資料的基礎上，加強綜合分析研究，反復實驗，透過現象，看到問題的本質，才能掌握事物的客觀規律，才能對必然王國有所認識和改造，才能真正得到自由。在這種情況下，就能夠大膽革命，勇于實踐，敢于創造，采取措施，改造自然；科學研究工作就能樹立新風氣，就能開花結果，生產、技術就能不斷發展，不斷前進。

每年春季是研究麻風病最好時機，我決定今年春季再到麻風病醫療單位去，作進一步的調查研究工作。我要堅決聽毛主席的話，按毛主席關于不斷地總結經驗的指示辦事，不斷實踐，不斷總結，不斷革命，不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