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和他的學生

黃世衡

杰出的人民藝術家齊白石，只在8歲時讀過半年書，12歲學木匠，27歲才有機會拜師學畫。當時學藝，“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老師無非只做一些指點，學得好壞全靠自己。所以，齊白石卓越的繪畫本領，主要是他刻苦自學的結果。

那么，他的成功有何秘訣？從這樣兩件小事可見一斑。

三十年代，齊白石在北平藝專任國畫教師時，一天上課，有兩個學生不認真作畫，互相投紙團玩，齊白石發現后，一氣之下便離開教室回了家。同學們很驚訝，弄明原因后，立刻派了兩個代表去道歉。這時，齊白石已叫家里人把聘書和校徽都退給了學校。后經教務主任親自到他家里解釋并表示歉意，他才答應繼續執教。當他重登講臺時，首先語重心長地對同學們說：“青年時代是讀書的好時光。有的同學不肯好好學習，竟在課堂上嬉戲，我實在看不慣。希望這些同學切實改正，否則我再也不來給你們上課了！”可見他對學習的態度是多么嚴肅。

另一次，他的學生謝時尼在課堂上作了一幅《梅雞》的畫，梅花下的公雞畫得很別致，特別是那雞尾巴更有神味。齊白石欣賞了許久，笑著說：“你畫的這張太有味了，借我回去臨一張吧。”一周后他又來上課時，對謝時尼說：“你看我臨得好不好？”謝時尼一看臨的畫上，老師還題了字呢，大意是：你那雞畫得很好，我要永遠把它作樣子，現在把我臨的這張和你交換，不知你肯答應否。后來謝時尼一直把這張畫當珍品收藏著。

這雖是齊白石70多歲時的兩件小事，但它是畫家一生學習精神的寫照。他深知，要學到本領，要成就學問，非有高度的認真精神不可；他懂得，要學得精，要成大器，必須永遠虛心好學，即使對學生也不恥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