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言
1983年“五一”,第四軍醫大學的干部和學員在華山搶險的戰斗,震撼著全國大學生和廣大青年的心。同學們光輝的集體行動,對于前些年流行的“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他人”的觀點,是一個響亮的回答。
“自古華山一條路。”華山天險,是眾所周知的。“五一”前后,上山的人數達到了空前的高峰。四月三十日和五月一日兩天進山的人數達到兩萬五千。前一天登山的游人要下,當天登山的游人要上,在華山的咽喉要道千尺幢發生了嚴重的阻塞。有十多名游人在八十度左右的陡壁石槽內被擁擠的人群托起,一個跟頭載下來,騰空翻滾,直落下墮。在二仙橋地段,擁擠的人群把懸崖邊上鐵鏈的柱樁擠得拔脫了,游人隨時有可能被擠下懸崖。就在這危險的時刻,四醫大的同學們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體結成人墻,保護游人,疏通道路,搶救傷員,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張華的出現,曾經被“主觀為自己”論者認為是特殊的例外。理由是說張華太傻,不會算帳,不懂得用一個堂堂大學生的生命去救普通農民是多么不上算。
如今,張華的一百多位同學的出現,當然還是可以被某些人認為是“傻,可是,這樣的事實至少可以證明:“主觀為自己”并不是人同此心的規律,違反這條所謂“規律”的人們早已不是個別的例外了。
關于人的主觀和客觀,或者叫動機和效果,我們是辯證的統一論者。“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人間普遍的正常現象。當然不是說沒有出乎意料之外的事。稻田里免不了長幾株稗子,這是事實;說主觀上種稻子,客觀上必然得到稗子,那就是胡說。每一個農民在看到稗草的時候,都會不加思索地把它拔掉,因為那是對于達到他的主觀目的有害的東西。
華山搶險客觀上是為人民的,這一點大概沒有什么人會懷疑。他們的主觀動機究竟如何呢?用“為自己”論能不能解釋得通呢?他們上華山,是為了游覽。這是他們盼望了許久的事情。如果是“為自己”,那么,當時這一系列為他人的事情,就只有不辦。要找理由為自己開脫,是很容易的。例如,游覽是接受愛國主義教育,也很重要呀1成千成萬游人的事,值勤民警都管不過來,幾個年輕人上去能有用嗎?太危險,弄不好連自己一起犧牲了,值得嗎?自己本來就身體弱,游客中還有別人比自己身體好吶!大學還沒有畢業,學的醫學知識不夠用呀!隨身沒帶器械怎么搶救啊!……總而言之,欲逃責任,何患無辭1
當然,我在上面說的都是假設,四醫大的同學們在華山上并沒有這樣想過。但是,我的假設是有事實為證的。四醫大的積極參加華山搶險的一位學員秦偉光回憶說,“過去,一次外出旅游途中,列車廣播里傳來找醫生的呼聲,當時我想自己還未畢業,害怕出洋相,坐在那里紋絲沒動。”“為自己”和“為他人”的矛盾,在這里不是表現得很明顯嗎?如果他在華山上仍舊持這種態度,他還能投身到搶救的行列中去嗎?
有些同志不能否認雷鋒、張華這些英雄人物的存在。他們解釋說,這些英雄人物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道德或者理想需要而行動的,因此歸根到底還是為了自己。那么,為什么我們的個人主義者沒有這種需要呢?他們說,需要是分層次的,只有在滿足了生存、溫飽之類低級需要之后,才產生高級的需要。但是,難道雷鋒在個人的物質財富上比現在的某些小流氓更富有嗎?難道華山上某些爭先恐后、不顧別人死活的人,都比四醫大的同學們肚子餓些、身上冷些嗎?事實上,四醫大的同學們在華山上并沒有想過哪一條豪言壯語和哪一位英雄形象。因為在那種緊迫的形勢下,也不允許他們想這些東西。他們想得很簡單,就是人民的生命遇到了威脅,他們要救人。如果他們先主觀為自己想一下,然后再拐彎抹角地轉到客觀為他人的效果上去,他們就救不成人了。
他們在華山上想得很簡單,但是,這樣一種想法卻是不容易得來的。他們的壯舉,是他們長期在革命熔爐中受到教育和鍛煉的結晶。雄偉的華山頂峰,不可能離開深厚的山體而孤立存在。讓我們也來從打好深厚的思想基礎入手吧,我們也都可以成為無論主觀和客觀都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的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