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愛情的天使

熊學武　夢欣

在有些人看來，電影演員的戀愛方式是“最先進”的，代表了“愛情新潮流”。其實并不盡然。八一電影制片廠的青年演員李世璽是一位聰明英俊的小伙子，從影以來，參加拍攝了十多部影片，演了不少有愛情情節的戲（如《不是為了愛情》《回頭一笑》《忘憂草》《他們并不陌生》等），但他自己卻是由奶奶當紅娘，同一位叫牟磊的普通青年女工結了婚。

說來也很有趣。當他倆第一次約會時，姑娘羞澀地問：“你第一次上我家時，看到我有什么印象？”這可難壞了小伙子，他摸著后腦勺，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印象。因為我，我沒好意思看你。……”情況果真就是這樣。世璽雖然因為求教曲云老師，到牟磊家去過不少次，但當姑娘從他眼前晃過的時候，他總是十分靦腆地低下頭去，沒敢正眼看姑娘一眼，所以當姑娘問到他“第一次”的印象時，他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只看到你穿的那雙紫紅色的皮拖鞋。”

他倆約會時，經常談理想、前途，也談生活、事業；每當接到一個新劇本時，話題更多的又是對角色的探討。世璽常說自己是“大腦較差，小腦發達”，所以愛聽“大腦發達”的牟磊的分析和意見，從中得到牟磊的很多幫助。

結婚無疑是一個人生活上的重大轉折，但生活的風風雨雨，也會使忠誠的愛情升華。拍片工作的流動性，使李世璽常常四季不著家，夫妻天各一方。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后，新建立的小家庭，更需要夫妻倆的共同扶持。可近四五年，是世璽拍片較集中的一段。由于長期在外，家庭的生活負擔，就都落在愛人身上，這一點，世璽是非常明白的。他常說：如果沒有牟磊這樣好的妻子支持我，我是一事無成的。他懂得應該如何尊重愛人的感情。他給自己規定了每隔三五天給牟磊寫一封信的指標，以表達他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忠誠的愛，而且無論多么繁忙也要“保質保量地完成任務”。牟磊呢，當然也不例外。盡管她在寄給愛人的一首長詩里寫道：“人人都說白頭到老，難道我們白了頭才能一起生活？”可是她懂得，支持丈夫的事業才是夫妻感情的基石。1979年9月7日，正是牟磊生孩子的第七天，世璽參加的《不是為了愛情》劇組要出發到外地開拍了，制片主任到醫院里征求牟磊的意見。“讓他去吧，不要因為一個人影響整個攝制任務……”牟磊的話感動了攝制組的同志。“璽子，你媳婦真是好樣的！”——人們拍著世璽的肩膀直夸。

在生活中，他們有時也會聽到各種各樣的議論，有的也許還是出于一種善意的關心。有人對世璽說：憑著你璽子這股帥勁，找個工人，太虧了，完全可以找一個更漂亮點的伴侶。可是世璽對這樣的話，總是報之一笑！有時還很風趣地對別人說：我媳婦長的雖不算很漂亮，但卻很耐看。是呵，在世璽看來，牟磊就是很美的，自己能有這樣一位賢慧的妻子，已經是很幸福的了。她默默地承擔了幾乎所有的家務，為支持自己的事業，她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啊！他倒是總覺得自己欠妻子的太多了，永遠也還不清。因此，每次外出歸來，他總忘不了專為牟磊買一些有意義的紀念品，并搶著加倍干些家務活。這時，妻子的眼里往往會閃現出晶瑩的淚花，是喜？是盼？是……只有他倆體味得更真切。

牟磊也時而聽到這樣一些關切的詢問：“小牟，找個電影演員能讓你放心嗎？他對你怎么樣？”“哎，你們李世璽怎么總演談情說愛的戲？”聽到這些，牟磊心里有著自己的一桿秤，從未動搖過自己的愛情。當然，有時聽說愛人在電影里有同別的女人擁抱接吻的鏡頭，心里也感到不是個滋味，甚至下決心不去看這些電影。但她理智上明白，那是工作的需要，事業的需要啊！世璽很理解妻子的這種心情，于是他把“鉆得進，跳得出”六個字作為戒律，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他認為：“一個演員，不應該利用演戲的機會去尋找和建立所謂新的愛情。假戲真做，但同時也要嚴格區別演戲和生活的關系。戲德和人德密不可分。不想當明星的演員不是好演員，但我首先要做好一個人。”

世璽和牟磊的確是幸福的一對。這幸福的根基是什么呢？那就是互相信任和對愛情的忠誠。人們喜歡“信任是愛情的天使”這句警言。然而，世璽同牟磊又不僅僅是為了愛情。世璽告訴我們：清清白白做人，認認真真演戲，這才是自己執著的追求。而為了在事業上給愛人以最大的支持，不惜付出自己最大的代價，這又是牟磊的愛情哲理。

我們為這對幸福的伴侶祝福!

（題圖：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