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和
聶攀同學的信使我想起了我的一段往事。1981年秋天,我離開部隊,回到闊別八年之久的母校復習,準備參加高考。進校的第一天,學校對參加復習的同學進行了一次摸底考試,結果,我六門課總分不到一百分。語文勉強及格,數學17分,歷史7分,地理0.5分,英語0分。班主任老師看了我的成績,勸我三思而行。意思是我的成績太差了,年齡也不小了,還是搞其他工作合適。面對這樣的成績,想著班主任老師的“勸告”,我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的,象我這樣的成績,甭說考大學,高中課程也很難跟上。我是1974年高中畢業的,“批林批孔”“儒法斗爭”這些運動浪費了我寶貴的學習時間。1976年,我憑著一腔熱血參軍到了祖國的大西北。高考制度恢復后,我多么渴望有機會再學習啊!可是保衛祖國的神圣職責使我留在大西北。也許是四年多的部隊生活養成了我一種倔強的性格,我認為我不比別人缺胳膊少腿,別人辦得到的事,我為什么辦不到?別的同學能考取大學,我為什么不能呢?
我覺得,一個人沒有自信心,就不可能獲得成功。有了自信心而缺乏扎扎實實的行動,成功也只能是空談。我認真聽老師講的每一節課,把課余時間也作了合理的安排。由于我基礎太差,在別人看來似乎是簡單不過的問題,我卻是一竅不通。我不怕丟面子,不懂就問。有的同學年齡比我小得多,我也老老實實地向他們求教。這樣,我的成績提高較快。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我從全班倒數第一名躍入前十名,英語從0分上升到73分。
學習中取得的進步,并沒有使我沾沾自喜。因為這只是比自己的過去有進步,而比其他同學,距離高考的要求,還差得甚遠。于是,我再接再勵,奮起直追,終于在1982年的全國高考中以總分420分的成績,超過了我省重點院校文科錄取分數線。
這是我難忘的一段經歷。我說這些,既不是向聶攀同學炫耀,也不是向她進行說教,只是讓她相信:我們的希望在自信中萌生,在汗水和心血中生長、開花。
(本欄圖:槐惠崔維)
編后
聶攀同學的信——《當我發現自己被列入“另冊”時》在本刊1983年第8期上發表后,引起廣大中學生,還有一些大學生、老師以及家長的關切。短短的兩個月內,我們收到來信來稿一千多件。大家以極大的熱情、深刻的道理和生動的事例來幫助聶攀擺脫“無希望者”的困境。本刊自去年第9期起,共發信稿13篇。相信聶攀及同聶攀處境相近的同學,讀了這些信稿會受到教益,重新燃起學習的熱情。
一些教育工作者在來稿中指出:聶攀受到一些干擾就產生“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思呢?”的念頭,這是學校偏重智育、忽視德育、放松對學生思想教育的結果。作為社會主義學校的老師,在傳授知識的同時,理所當然地要用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要用共產主義思想教育青年學生,才能使他們成為目光遠大、意志堅強、對未來充滿希望和信念的人。從來信來稿中看到,很多教育工作者也都是這樣做的,因而人們對他們“懷著深深的敬意”!毋庸諱言,片面追求升學率的弊端在一些學校還存在,它不僅束縛著我們教師的思想,也給一些學生、尤其是學習差的學生以巨大的精神壓力,這是有待進一步解決的問題。
對青年學生來說,要正確對待“干擾”。人的一生中,有一帆風順的時候,也難免有風風雨雨、烏云壓頂的時刻。我們要提高自身駕馭生活的能力,要看到生活中的逆境和順境都存在著積極和消極兩種因素。逆境可以使人消沉甚至輕生,也可以逼人奮起,頑強拼搏;順境可以使人充分發掘聰明才智,也可以誘人“飄飄然”而無所用心。愿我們的青年在各種環境中都善于發揮積極因素,限制和克服消極影響,爭取思想和學習的新進步。
這次“難題征答”告一段落。歡迎讀者繼續把思想、生活、學習中遇到的問題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