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編雜志的人在兩期發稿之間忙里偷閑,讀那些誠摯、熱情的讀者一封封訴說心曲的來信,實在是一件人生的快事。這些信讀來興味盎然,使得我們這些當小編輯的,案牘勞形之余,忘憂解疲,郁悶全消。今年第七期,是《讀書》總第一百期,不少讀者投書本刊,或鼓勵,或揄揚,或批評,或指謬,愛之深而責之切,全是好心。限于篇幅,難以備載,這里擇要刊出幾封。作為對廣大讀者的回報,在新的一年里,我們將努力對工作做出改進,即使不能使人把閱讀這本小雜志變成人生的一件快事,至少,我們希望不至使讀者成為一種負擔。
《讀書》今年第五期上刊載了董鼎山先生的一篇短文。記敘了美國一家著名雜志《紐約人》的一次人事交替。并以此分析了此雜志未來的發展方向和美國出版界的一些現狀。董先生博覽通觀,又久居美國,文中觀點確是一針見血,頗有見地。但我讀該文想到的卻是《讀書》雜志本身。
《讀書》不論是從內容上,還是形式上,文風上,表現層次都是高的,當然嚴肅之中也不乏風趣。不過,這種趣也是一種妙趣,雅趣。斷不是蕓蕓大眾都容易領悟的。因此,《讀書》和《紐約人》雜志一樣,都背負著一個追求高質量的傳統和面對著一群忠實但人數甚少的讀者群。目前,各種通俗文藝刊物大量涌現,它們以淺顯易懂和側重文化的娛樂功能而奪走了大批讀者。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生活的節奏如此之快,變化極其豐富的現今世界里,茶余飯后,人們是希望閱讀一些“軟”的東西。即一位美國作家形象地稱之為“《讀者文摘》式的文章”。而《讀書》對于一般的讀者來講,讀來確是比較吃力。因此,和《紐約人》所處的環境一樣,“要進一步吸引新一代的青年讀者,必須改革它老氣橫秋的作風?!弊鳛橐粋€青年讀者,我本人是《讀書》那集國內名家習作之大成的風格的崇拜者,但同時也深知雜志在青年人中的閱讀范圍還是很小的。
那么應該采取什么對策呢?雖然我還尚未看到《紐約人》采取任何改革措施,但“改”是勢在必行的。而紐好斯也不愧是一位報界大王。他明白,《紐約人》不是《讀者文摘》,更不是《花花公子》。因此,他選擇的編輯人高特立布也是一位極看重嚴肅文學的出版界人士。一句話,紐好斯之希望于《紐約人》的“改”,是一種不拋棄其原有風格、宗旨的“改”。筆者以為,這也應該是《讀書》雜志改進工作應取的方向。我對《讀書》所應爭取的青年讀者比較熟悉?!蹲x書》在保持一定數目的名家專欄的同時,是否也應有一些青年人的天地呢?目前,無論是文學,還是自然科學,社會科學領域,都有一批出類拔萃的青年人。他們思想新,知識面寬,涉獵書籍廣泛,同時也有較好的文筆,《讀書》應該將他們歸入長期作者中,這將使《讀書》在保持原有高水平的內容和形式的基礎上,風格更加豐富、活潑,更有生氣,從而也就可以爭取到更多的青年讀者。在當今信息爆炸、讀者欣賞要求日益豐富、復雜的情況下,一本雜志是應該向多方面拓展,兼顧各類讀者的。
北京七二○一信箱劉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