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會走到那一天嗎？

許韶立

在對未來社會的預測中，存在兩個對立的派別，一派是樂觀派，一派是悲觀派。《沒有極限的增長》與《增長的極限》可算是兩派有代表性的著作。然而，不論哪一派，在討論經濟發展的極限時都涉及到了人口問題。人口增長有極限嗎？地球到底能養多少人？未來人口應該零增長呢，還是適度增長？這正是我想討論的問題。

一、人口的自然極限。

人口的自然極限有人也稱外部極限。人，作為一種高級動物，與其他動物一樣同處一條食物鏈上，并且人類的消費水平遠遠高于一般動物。如果人類的消費需求超過現實的生態系統所能提供的生物量，系統就會失調。如果人口的增長達到或超過某一限度（即人口自然極限），就會導致生態破壞、資源枯竭，那時，自然界就會直接限制人口增長，但這種限制是災難性的。這種例子在動物界屢見不鮮。

人類會走到那一天嗎？有人計算過，如果世界人口保持1982年1.7％的自然增長率，1000年后，世界人口總數將超過9億億（接近1017）。這就是人類增長的自然極限嗎？我們還可以進一步細算一下：9億億人意味著每平方公里住1.8億人，很顯然，等不到那一天，自然就會懲罰我們了。

可見，人口確實存在著自然極限，但我要說的卻是人口增長不可能達到這個自然界限。

二、人口的社會極限。

《增長的極限》一書中有許多合理的成分，但最大的缺點是只研究增長的自然極限因素，完全避開了限制增長的社會因素。我們說人口增長所以不會達到自然極限，最主要的原因是社會因素，即人的因素起著抑制的作用。在動物界，自然繁殖往往被食物需求及相互間的殘殺所抑制。但即使是動物，有時也會自我抑制繁殖力。新疆的小家鼠每隔10年就有一次“大爆發”，但高峰年后，并不會出現指數增長，說明家鼠有某種自發控制繁殖的機能。

人類比動物高明得多，人類有預見危機的能力，還能改變自己的行為以適應發展。隨著社會的發展、經濟的繁榮，人類將會為自己規定一個人口限度（社會極限），正如恩格斷100多年前說的“人類數量多到必須為其增長規定一個限度的這種抽象的可能性當然是存在的。”

當今世界在管理上有3句名言：“人的知識不如人的智力。人的智力不如人的素質。人的素質不如人的覺悟。”用發展的觀點看，人類的素質和覺悟將成為決定人類未來命運的精髓。我們相信，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生育控制將成為人類的自覺行動，只要提高教育程度、提高生活水準，因高出生率引起的人口問題是會因夫婦行為上的變動而降低，這正是人類與動物的根本區別之一。

三、適度人口與零增長。

現在全世界一致認為人口必須控制，但由于世界的異質性，所以存在著不同的人口問題：有的地方地廣人稀，很希望人口迅速增加；有的地區地窄人稠，希望降低或停止人口增長。目前，日本和西歐一些發達國家，由于人口增長速度過低，主要擔心勞動力不足；美國的人口問題主要不在出生率而在移民；蘇聯面臨著俄羅斯人口比例下降；而新加坡則希望提高人口素質……

由于這些差異，各國采取了不同的人口政策。新加坡規定：有高等教育文憑的婦女生1個孩子，工資可增長5％，生2個孩子，工資可增長10％，生3個，增長15％，而沒有文憑的婦女，生第2個孩子，須交納罰款。從發展的角度看，未來人口必須做到生死平衡，穩定在一個與大自然生態系統相平衡的適度數量內，這是唯一可能的前景。因為保持任何小的年自然增長率，若干年后，世界人口終將突破自然極限。因此，控制人口，首先要進行適度生態人口研究，預計本國或本社會所占據土地內的生態系統和自然資源以及目前科技水平所能支持的最大人口數，由此求得適度人口，在此基礎上，使未來人口逐漸向零增長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