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3歲了,還形單影只,孑然一身。同學、朋友見了我就問:“有對象了嗎?別條件太高了,過了23歲可就不好辦了。”父母也總在我面前嘮叨:“李家的閨女結婚了,王家的姑娘生孩子了。誰像你,這么大了,還等什么?你要讓我們操心操到啥時候?”周圍的人也總是用挑剔的目光盯著我:“有什么了不起,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弟弟都結婚了,還賴在家里,不害臊。”
一想到這些,我就想哭。我真想趕快找一個男朋友,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把我的悲哀一古腦兒倒出來,可這個人好難找啊!一次偶然的機會,終于找到了我心目中的男子漢。他雖相貌平平,但談吐文雅,舉止大方,誠實,有風趣,體貼人。和他在一起,是那樣的歡愉和諧,我只要說半句話,他就知道了全意,別離后又是那樣的思念無限。
然而,我們的相愛,在別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家里人更不用說了。惡毒的語言像潮水般向我們涌來,什么“發神經、圖錢財”,“八成是被人占了便宜,迫不得已才選擇了他”,“不圖這頭,圖那頭”等等。父母先是好言相勸,繼而是惡語威脅:“你是糊涂了,還是鬼迷心竅?你要為我們家的名聲想想,再跟他來往,打斷你的腿!”
就因為他結過婚又離了婚,而且已35歲了,這倒也罷了,可偏偏他又很有錢。因此,我怕了。怕真的被父母打斷腿養著;怕人們說我是被人占了便宜嫁不出去等不及了,慌不擇食才匆匆忙忙嫁了個鰥夫;怕父母臉上無光;怕人們說我為了錢,才嫁給了一個“小老頭”。所以,我屈服妥協了。
經過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痛苦煎熬,我被迫違背了自己的心愿,與他分離了。
我不明白,我和他相愛,與別人絲毫無妨,何以要受到那么多的流言誹謗和惡語中傷?我不明白,我為什么不能愛我所愛?當然,假若我是個強者,定會勇敢頑強地去戰勝那些可怕的世俗偏見,可我畢竟是個弱者……
甘肅敦煌 潔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