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 寧
這個世界不乏真誠的愛,給予你的卻只有一次機會,你要在這個世界上活得輕松一些,你便不可逆轉。
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葉愛的小舟輕輕漂來,攜著你,征程在人生的大海上,或許風和日麗,或許微瀾時起,你愿意努力你就能把握住自己那顆活生生的心。
不期有一天,另一葉小舟來到你的身邊,它的主人有一雙明亮而睿智的眼睛,凝望你的時候,那里面注滿了溫情。他漫不經心地對你說,相識恨晚的滋味兒,真苦。
你的心不安份地跳起來。你緊張極了。
為什么心跳?為什么緊張?你在迷霧中惶惑。在心靈的深處早就留有他的信息了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他了么?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其實你并不向往這葉視野外的小舟,你是同樣擺脫不了女人天性中的懦弱:虛榮,自憐,愿意從別人的眼睛里證明自己,并且……渴望被愛。
就這么簡單。
歸根結蒂,這只是瞬間的暈眩。
你撫撫留海,平衡便會回到你的心里。
可是你不曾料到,“相識恨晚”的聲音會在某一個松弛的黃昏又冷丁撞到你身上。一次又一次。你已經不能禮貌地微笑了。你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你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你累極。
你發現世界上無論多么真誠的愛,對于難以接受的人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這想法會不會太殘酷?其實世界上沒有比愛更殘酷的事了。
于是你對自己說學會拒絕遠遠不夠。
拒絕無論如何是一種傷害,彼此間的傷害。
一個女人,不管她內心多么柔弱,外表該是堅強的硬殼,可親而可近,在更多的時候意味著優勢。
這理兒記住容易,做起來可不那么順當。有人會說你無心無肝冷冰冰;有人會說你理性有余情感殘缺;還有人會說你活得不真實。
要申辯么?你便繳械。要順從么?你便失敗。你不可改變輿論,輿論可以改變你。
活著,不容易。
其實你就是你,你不用別人來塑造,你的每一根血管都流著鮮紅的血,你的每一次心臟之搏都是情感的振動,無論你笑,無論你哭,無論你愛,無論你恨,你都有自己的道理,你便是真的你。你完全沒有理由活著給人看。
如是,你便可避免更多的“相識恨晚”的挑戰,如是,你便能活得灑脫一些。
你當然不是完人,有血有肉,就是豐富的感情,在漫漫人生的歷程中,你甚至要經歷多層次的感情沖擊。
你會為悄悄愛慕的列車上載著別人而若有所失;你會為一個你冥冥中期待著的愛的暗示而驚喜忘形;你會為心靈相通卻交臂而過的那葉小舟而痛愧不已……
但你不可以以為人生會有雙行道;你不可以以為錯過的小站能夠重新回歸;你不可以以為你將擁有世上一切的一切。
屬于你的,你該把握,不屬于你的,不要奢求,盡管你不信上帝,可有些東西是命里注定的。生活就是這樣。
沒有人面對你砰然心動,你將不再可愛,太多的人對你“相識恨晚”,你便沒有了自我。當你有了一葉愛的小舟時,你該小心維護它,你該知道生活中一種距離你永遠不可再任意丟棄,否則你真的會陷進去,越陷越深,直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黃英摘自《新疆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