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 石
春雨蒙蒙,暖風微微,萊茵河支流緩緩流淌。一群白色的鴿子迎著雨霧在河面上展翅徐飛。教堂的鐘聲此起彼伏。古老的紐倫堡籠罩在詩一般安詳恬靜的氣氛中。可是紐倫堡文科中學教員黑格爾卻心事重重,無意欣賞大自然的景色。
“親愛的,你這是怎么啦,半天也不講一句話。”服飾華麗,楚楚動人的瑪麗有些不快了,可那位年輕的中學教員黑格爾依舊濃眉緊鎖。他瞥了一眼依偎在他身邊的瑪麗,剛想啟動嘴唇,欲言又止。唉,他實在難以啟口啊!
黑格爾出身平民百姓家庭,完全靠自己鍥而不舍的治學精神,敲開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哲學殿堂。雖然他還不到而立之年,學術上已很有創見,被人夸為“才華橫溢、知識淵博、閱歷豐富”的一顆新星。可事業上的寵兒,卻并非是物質上的富翁。他的年薪只有1000古爾盾。經濟如此拮據,他怎樣向瑪麗開口呢?
瑪麗是個聰慧的姑娘,見黑格爾欲言又止的神情,她領悟到:“他是為錢而發愁。”瑪麗笑盈盈地告訴他,她什么也不要,就要兩只大口袋。瑪麗的要求,使這位哲學家感到不可理解,但他還是照辦了。
婚禮前一天,她一身便裝打扮,并要求黑格爾也脫下西裝革履。“帶上你的口袋,我們去野外采花。”“哦,原來買口袋為了這!”他恍然大悟。
黑格爾和瑪麗的鮮花婚禮,在當時也許是最奇特的婚禮。一個古爾盾不花,用采擷而來的各色野花點綴新房,五彩繽紛的花朵令人目不暇接,芳香四溢的花朵叫人欣悅不盡,一對新人就成婚于鮮花叢中,真是美雅儉樸得無與倫比。難怪當時有人驚呼:“黑格爾在哲學上是創紀錄的,他的婚禮也是創紀錄的。”黑格爾也說,他的事業上的成功,多虧了瑪麗,多虧了那個美妙的鮮花簇擁的婚禮……
(虞秋寧摘自《海外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