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春
記得剛?cè)雽W時,雖然考的不是什么名牌大學,可摸摸校徽,就有一種成功感、滿足感。不過這種心情不久就沒有了。當我們用羨慕的眼光看老生們侃侃而談刻意表現(xiàn)自己的成熟時,我便問自己:大學生到底有多大份量?當看到那些畢業(yè)生在為用百十塊錢如何過好日子而算計時,我是失望的。當看到不曾上大學的中學同學在經(jīng)濟上比我們強時,我是迷惘的。我心中僅有的一點虛榮被擊得體無完膚。于是我們拼命地否定自己,為了超越自己和“舊我”告別,我們挖苦自己,貶低自己,痛苦不堪。這是一個多么艱苦的過程。在這個時期,別說是校徽,就是大學生的身份覺得又值幾何?
蛻變期過去后,我們都從書本的死教條中鉆了出來,把精力投放在整個素質(zhì)的提高上,就是從傳統(tǒng)的被動接受到主動出擊,甚至不惜用一些高深的理論裝飾自己,用出奇出新的行為顯示個性。大學里左一熱,右一熱,其實是在失去自我的同時在苦苦尋找自我。正因為大學生不是什么,所以我們要用行動證明大學生是什么。這個成長期是漫長的,是有苦有甜。其中有喜悅有懊惱,偶爾也有“天殺項羽”的英雄慨嘆。在不斷的否定中肯定,在不斷的肯定中否定,等到臨近畢業(yè),驀然回首,一種更充實的成就感和滿足感重新溢滿心頭。我們清楚自己變化有多大,我們會更從容地走上社會,面對人生,雖然也免不了為緊巴巴的日子精打細算,可我們已擁有從容的氣度和“過盡千帆”的承載能力,而這是我們剛?cè)雽W時所不具備的。這種終點又是起點的回歸,實際是一種否定之否定,是一種對榮譽、成功的再認識,用一句時髦的話說就是成熟。這時才想起來,是戴校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