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華
我最初聽到這個故事是在印度,盡管可能有人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但聽起來卻好似真有其事。
故事發生在印度。當時,印度仍處于英國的殖民統治之下,一位殖民地行政官員和他的夫人舉行了一次豐盛的宴會,邀請的客人中,除了幾位軍隊官員及他們的夫人以外,還有一位美國的自然學家庫珀。主人的客廳非常寬敞,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房椽子上雕鏤著些許鳥獸圖案,敞開著的玻璃門徑直通往陽臺,仿佛這兒一切都是透明的。
吃完茶點,客人們都在閑聊,一時扯起男人、女人誰最勇敢的問題來了。一位金發姑娘露絲頗有幾分自豪地說:“女人最勇敢,我們已經超越了那種膽小如鼠的時代了。”年輕少尉佐格毫不示弱:“尊貴的露絲小姐,您這話似乎不正確,一個女人在危急之中,往往除了尖叫之外,好像是別無他法了;而一個男人,他的自制力要比女人強一些,這才是真正重要的……”露絲不甘示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起來。女士們和先生們紛紛加入各自的行列。庫珀沒有加入爭論,他注視著每一位客人的表情,當他的目光掃向女主人時,他驚奇地發現,女主人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只見她以手示意站在她椅子后面的當地男孩,并且低聲說了些什么,男孩的眼睜得大大的,迅速離開了房間,女主人卻抬頭凝視著前方,肌肉微微顫動。
所有的客人除了庫珀之外,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更沒有看到小男孩將一碗牛奶放在陽臺上。頓時,庫珀驚醒j:在印度,擺放這樣一碗牛奶僅僅意味著一件事——做眼鏡蛇的誘餌。房間里有毒蛇!庫珀先抬頭看了看椽子——最有可能的地方,但那兒蕩然無物,房間的四個墻角也都無絲毫蛇跡,那么只有一個地方了——餐桌底下!
庫珀的第一個反映就是要跳起來警告其它人,但他立即明白過來,這可能會驚嚇毒蛇而致咬人,后果不堪設想。稍加思索,他迅速說道:“我想試一試諸位的自制力究竟如何?我將數到300也就是5分鐘,任何人不許亂動,誰若動一動,將被處以50索比的罰款,好,開始!”庫珀的表情如此嚴肅,眾人頓時緘口不言,房間里靜悄悄的。
庫珀數數時,眾人都像石頭一樣靜靜地坐在那兒,“……280……”忽然,他從眼角的余光中看到7眼鏡蛇向陽臺慢慢爬過去。迅速地,庫珀跳起來猛然將通向陽臺的玻璃門關死;與此同時,屋里響起一陣尖叫聲和鼓掌聲。
“你做得很對,庫珀!”男主人贊嘆道:“女士們、先生們!剛才,這位先生顯示了男人較強的自制力,男人的自制力總是強于女人的。”
“對不起,請等一下!”庫珀邊說邊轉向女主人:“溫尼斯女士,你是如何知道房間里有毒蛇的呢?”
女主人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那條蛇是從我的腳上爬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