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第一胃口”

馬　奇

克林頓的名字同薩克斯風、好萊塢、棒球、籃球連在一起，似乎已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了；然而，當報刊評論把他的名字同廚房、快餐、干酪包、松餅、小松糕、蘋果餡油煎餅、冰淇淋，同大胃口、高熱量飲食連在一起時，美國大眾還是大吃一驚，因為這同他的夫人一再倡導的健康飲食習慣、健康革命實在是大相徑庭。

也正因為如此，當白宮第一廚師、著名法國大廚師皮埃爾因不滿意、不適應白宮“第一胃口”而辭職時，許多美國報刊認為這是當月美國“第一事件”。

當這位44歲的世界一流廚師離去時，還一起帶走了三名主要助手。他們都是法國菜的烹飪高手，都看不慣克林頓的既不文雅又不健康的飲食方式。

皮埃爾是1990年前第一夫人芭芭拉·布什特別聘來自宮的。過去一年來。雖然他們勉強干了這么些日子，但是看來已是精疲力盡，無能為力，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適應克林頓的口味。

皮埃爾原是華盛頓最有名的法國梅桑布蘭契飯店的主廚，一向無比忠誠于法式古典烹飪傳統。這些法式傳統烹飪，較少有總統感興趣的食譜。他的烹飪百科全書里，根本沒有克林頓所喜歡的牛奶雞蛋玉米糊、番石榴葡萄干布丁、鮕魚、鮰魚這類東西。他們不如克林頓當阿肯色州長時，州府廚師們那樣會隨時調整自己。以適應主人的要求——后者曾研制出好多特別適應克林頓口味的東西，如用醋、酒、香料制作的腌牛肉丁和意大利色拉、辣椒、土豆、甜檸檬干酪餅等等。

皮埃爾忽然發現，克林頓有好幾次拼命想避開自己做的白宮早餐，如鮮水果啦，松軟而營養豐富的新月形面包卷啦……而寧可以“早鍛煉快走慢跑”為名，帶幾名貼身警衛，一起上第17號街，到“麥克唐納”去吃雞蛋松脆餅和香腸。

當然，當今美國的“第一胃口”也確實不太好服侍。事實上，克林頓對食物的“海量”，早已成為華盛頓的傳奇之一。

比如說，某一天，克林頓有半天時間是在俄亥俄州的旅程中度過的。人們發現，這位體重138磅、身高6英尺2英寸的美國總統。在車上很快地啃完一大塊干酪餅，然后又大嚼起五香熏牛肉、黑麥三明治來；不久，他又吞下了一塊奶油餅及若干蘋果餡餅。

《今日美國報》“食物專欄”作者南茜·赫爾米契寫道：“你可以不同意總統的外交政策，但你決不會不佩服他的食量。”

雖說皮埃爾的辭職是最近的事，但不滿的苗子早就有了。去年，在巴黎克里龍旅館舉行的國際廚師大會上，皮埃爾告訴法國代表說：“想當白宮廚師真難，第一夫人搞衛生革命，強調健康飲食標準，我盡量做到了。可‘第一胃口不滿意。如今，總統盡量在我這兒少吃點，吃少點，而到別處去多吃點，吃多點。”第二天，當這些國際名廚師被邀請到歐洲迪斯尼去吃一頓時，皮埃爾又指責牛油辣椒雞蛋餅說：“總統喜歡的盡是這類東西，他帶頭違背總統夫人的倡導。”

所以，皮埃爾坦率地說：“我的法國手藝改不了，總統的胃口也改不了，互相不勉強最好。”

報刊開玩笑說，看來，理解并欣賞克林頓胃口的，只有德國總理科爾。前不久，當科爾訪美時，克林頓于菲羅密那意式飯店設宴招待貴賓，而不是由皮埃爾來當國宴主廚。這位體重322磅的大個子德國總理，同大胃口美國總統真是匹配極了——實踐證明，他確是國際政壇上，唯一能與克林頓在餐桌上較量的大人物。他倆邊吃邊喝，按美國報紙的說法：“一道吞下了足可塞滿一只墊子的菜肴，又消滅了大部分水果甜食點心……”

對皮埃爾辭職一事，克林頓與希拉里都很尷尬。克林頓只好搪塞說：“我是在報上看到他辭職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