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求緯
長江從雪山走來,千年百年,走近三峽的時候老是抑制不住澎湃的激情。打從三峽要修建一座世界級大壩,這兒便成了中國版圖上一塊獨特的地方——三峽庫區。
這是一塊多么引人注目,多么值得驕傲,同時又多么令人憂慮的地方:從庫首湖北宜昌三斗坪到庫尾重慶江津花紅堡,魚尾形庫區全長674公里,水庫蓄水393億噸。無論從自然環境或是社會環境來看,這兒都形成了一塊得天獨厚的寶地。
然而,作為一個三峽庫區的新聞記者,當我以一個三峽人的目光注視庫區環境、觸及庫區環境保護問題的時候,我的心靈被深深地憾動了。生我養我的長江三峽,息息相關的庫區環境,容不得人們盲目樂觀,更容不得人們等閑視之。
這里是一片誘人的隱秘之地
這里自古是一片樂土,兩岸啼不住的猿聲從唐代幽幽地飄來,一葉輕舟猶如翩飛的白蝴蝶,不知是從云彩里還是從波浪間,就那么亙古久遠地過了萬重山。
從古到今,世居于此的人們和遷徒而來的山民,都鐘愛這片環境幽美、物產富饒之地。“湖廣填四川”的先民被巫山云雨所動,在巫峽山區以“挽草為業”,使那滿坡滿嶺毫不起眼的蓑草成摞成捆地飄洋過海。石寶寨的金童玉女探出竹竿敲打桐枝,川東的桐油從50年代起就在亞歐各地晃晃蕩蕩地飄香。大巴山脈從東北方向,七曜山地從東南方向,沿川鄂邊界墨綠墨綠地款款攏過來,讓川江和它的支流們一浸潤,便孕育出這片東北方多中山峽谷、西南方多丘陵山地的復雜地帶。
這兒處于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四季分明,雨量充沛,現有林地占幅員面積四成以上,森林覆蓋率3.9%。最新調查結果表明,庫區現有144個植物群系,3000多種高等植物,約占全國植物種類的1/5,其中約有1500種植物為中國獨有,庫區有一半植物被列為國家保護的珍稀植物,占全國珍稀植物的1/10還強。如國家二級保護植物荷葉線蕨,全球唯有庫區獨有。還有百年以上古木4394株,共135種。庫區還是一個內容豐富的“動物世界”,有國家一、二、三類保護動物30余種,全世界已罕見的珍稀動物金絲猴、云豹、金雕等在庫區時有出沒。水下動物有國家一類保護動物達氏鱘、白鱘、長江鱘;城口、巫溪、巫山等地下陰河里還產外界聞所未聞的陽魚、魚等無鱗魚。長江三峽作為國家級風景旅游區,是世界上最大的“大江峽谷”旅游區。庫區有大寧河小三峽、屈原詞、白帝城、張飛廟、石寶寨、雙桂堂、名山鬼城、白鶴梁題刻等風景名勝文物古跡,早已聞名世界。
不容忽視的環境污染問題
三峽庫區屬長江流域上游,自然特征和人文物征的區域分布差異很大,在長期的自然力與人類開發活動營造下,除了暴露出森林減少、水土流失、水污染與人群水性疾病等共同性生態環境問題外,還暴露出有一定特殊性的生態環境問題,如滑坡、泥石流、崩塌等災害性地質變化。
首當其沖的嚴重問題是森林植被減少與水土流失。三峽庫區及其上游歷史上曾是我國僅次于東北的第二大林區。現在船過三峽,舉目所見兩岸峭壁嶙峋,林木稀疏,鳥雀懶散,不聞猿鳴。一些山區農民砍光了緩坡樹木,又砍光了過去難以攀登的陡巖上的老樹,荒坡上的草枝年復一年地被鏟光燃盡作草木灰。公路所到之處,建筑設施所及之處,風景旅游開發所向之處,甚至人跡所到之處,森林植被減少、水土流失現象十分嚴重。
除此之外,三峽庫區江河水域地表水污染總體比較嚴重,庫區部分市、縣、鎮集中式生活用水,公用自來水取水點一般都集中在這些水域。據檢測分析,凈水中的揮發性酚、總鐵、硒、汞等項目都超出標準。城鎮飲用地下水由于受鐵、錳、汞、硫酸鹽、氟化物、總硬度、細菌總數、大腸菌群等指標的影響,存在一定的污染。據重慶市6個飲用地下水水源的監測顯示:良好水質占12.5%,一般水質占37.5%,較差水質占37.5%,極差水質占12.5%,無優良水質。
人群水性傳染病與飲用水質明顯的正相關性。飲用水質的惡化導致三峽庫區肝炎、痢疾、傷寒等人群水性傳染疾病發病率較高,且有城區發病率明顯高于郊區的典型特征。
作為川江的污染大戶,庫區的工業廢水排放問題更令人擔憂。廢水中含有12種污染物質,它對環境的嚴重污染人們顯而易見。據統計,三峽庫區重點工業源年排放廢水為21.6046億噸,占長江上游流域廢水納入量的61.1%。萬縣市排放廢水量0.1960億噸,涪陵市0.1336億噸,重慶市1.2749億噸。主要污染行業是化工、輕工、冶金、機械電子、電子設備制造業等,主要污染物是化學耗氧量、石油類、硫化物和揮發酚。庫區年接納污染物量3.9307萬噸,占長江上游流域納污量46.1%。
保護庫區環境匹夫有責
環境問題是當今世界上關注的熱點。保護環境,造福人民,是我國的一項基本國策。而這個問題在加速建設的三峽工程所形成的庫區顯得更加迫切,更加重要。記者在庫區采訪中深切感受到,污染與治理,破壞與保護,開發利用與休生養息,眼前收益與長遠利益,在進行著曠日持久的交鋒,但解決這些矛盾卻又越來越顯得急迫。誠然,解決環保上的問題上法規,下有專職機構和人員,但與自己休戚相關的眾多的“匹夫”們增強法制觀念,加強環保意識,從身邊一點一滴地做起,才是根本的長遠之計。
有一個遙遠的小山村讓我們無從大巴山南麓、大寧河上游一個小山村說起。村子叫竹陽村,屬巫溪縣花粟鄉,現有耕地635畝,森林面積915畝。就是這樣一個昔日“山山光禿禿,田地無收成,吃糧靠國家,用錢靠救濟,吃水五里挑,點燈用煤油,運輸靠人背”的窮山村,如今已是山青水秀,林茂糧豐,被評為萬縣市唯一的一個“全國農業生態環境試點千佳村”。村支部書記杜正太告訴記者,這靠的是村民們長年累月積累樹立起來的環保意識。全村800人也許沒有多少人能說出成套成套的生態呀、環保呀之類的大道理,但村里男女老少都懂得:樹木要栽種,土地要保護,水源要珍惜。誰要問竹陽村地界有多寬?杜正太總是自豪地往四周一指:“凡是遠處的光頭山都不屬于竹陽村了!”他自己32年前10歲時栽下的兩棵杉苗,如今已有12米高,直徑30厘米,全村像這樣的大樹有二、三十株。在樹林和草坡的蔭庇下,家家戶戶屋后都有一口小水塘,積蓄著清澈的泉水,每社還有一口大水塘,以備天旱缺水之用。杜支書屋前有個叫田灣的地方,中間凹成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凼,周圍改成梯地,一圈一圈的,猶如一座天然生成的環形體育大看臺。個個陽村人在僻遠的大巴山深處,以一種樸素的環保意識,一種恬然自得的安樂姿態,冷眼看著山外的偌大環境,大千世界。
“白鶴”從花園起飛 如果說竹陽村譜寫的是一首田園牧歌式的農村環境抒情詩,那么開縣白鶴電廠則是演出了一曲威武雄壯的企業環境奏鳴曲。白鶴電廠是四川省重點電力扶貧工程,從設計、施工開始,廠里就安排了環保資金,而且隨著工程進展,環保投資從占投資的6.9%增加到11.22%,僅1995年就投資了近100萬元。給人印象極為深刻的是廢水回收。電廠一期工程年排灰水量為18.6萬噸,灰渣水混合后由專用管道排入距廠區兩公里的灰場。灰場筑有堤壩,初時人們以為是山間水庫,細看才知是沉淀、過濾灰水,防止外滲所用。灰水凡經倒騰,由回收水泵經管道打回廠區用來沖灰,循環使用,一點一滴也不滲下溪河,浸向農田。站在灰場那盛滿永遠不會清澈的灰水的堤壩上,看著耗資不小的巨大的回收管道,看著管道旁邊一塵不染的青青的麥田,不能不為白鶴電廠的主人們巨大的毅力和遠見卓識所折服。這個廠被評為萬縣市級“園林式工廠”,難怪1995年上半年,重慶市副市長(當時為四川省副省長)甘宇平到電廠參觀后留下如此評語:“這個廠管理水平高,職工素質好,綠化美化好,評選園林式工廠,我也愿投上一票。”
“五龍”鬧寧河已成歷史“峽群溪城”巫溪縣地處大寧河上段,清清河水千年百年流淌,中外游人都祈愿大寧河永遠山青水秀。但這兒卻有個“五龍”鬧寧河的故事,說起來有些發人深思。“五龍”即黑、白、黃、紅、臭之謂也。檀木煤礦多年來利用半山龍洞水作傳送力,沖洗煤渣到河邊,滾滾“黑龍”常到河邊吐水;寧廠古鎮的老式鹽井保留著古樸風情,然而排出的石灰水卻泛著白沫直奔寧河;縣造紙廠排出的黃液令人生畏;磷肥廠排出的暗紅色廢水給寧河染上的可不是宜人的姻脂云;而肉聯廠屠宰生豬后輾轉排放的渾濁粘乎的液體最容易使人產生嘔吐的打算。
試想如果讓這樣的“五龍”年復一年地折騰寧河。然后“淡化”后隱人長江,那將是怎樣的一種情景象?分管環保工作的巫溪縣副縣長傅玉濤告訴記者,巫溪縣這些年為治理大寧河污染做了很多工作,“五龍”勢頭已基本上得到遏制。檀木煤礦已關閉倒洞子車間,投入530多萬元搬遷了新址;寧廠鎮的鹽井已并入遠離大寧河的田壩鹽廠;磷肥廠礦渣已銷給一些企業作為水泥添加劑用;肉聯廠已投資數十萬元,在西南交大專家指導下,建起萬縣市第一家現代化的污染處理系統,渾濁的液體經處理后排入河溝的已是清水;縣造紙廠從陜西買來造紙漿板直接造紙,避免制槳產生黑液,并已完成異地搬遷根治污染項目的前期工作。這一切都是為了寧河水清清,為了子孫后代。
小三峽鴛鴦嬉猴 群近些年,從滴翠峽、巴霧峽到龍門峽,人們不時可見水面上浮游著一群群水鳥,一對對鴛鴦,河岸上猴群悠閑地倘樣。這在前些年并不多見,這是巫山縣人民政府明令小三峽風景旅游區禁獵、禁漁、禁伐的結果。有趣的是,在這山水一色的環境里,那些鴛鴦和猴群競也逐漸打破水陸界限,時常偷偷地在一起聯絡感情。鴛鴦不再是書上描寫的那樣成雙成對,有時也可發現“第三者”遠遠地瞄著親密的一對。猴群不再只在巖壁林間,現大多是在水邊的石岸上,有的大猴見過往的旅游船驚遠了水上的鴛鴦,不無憤恨地蹲在巨石上向人們瞪眼睛。
為了保護小三峽、大三峽野生動物,巫山、巫溪和庫區各地的野生動物保護部門付出了艱辛的勞動。據萬縣市林業局野保科的人士介紹,市里和所轄區縣每年都要組織人力檢查野生動物保護情況,對濫捕亂獵者予以處罰。巫溪縣近五年查獲走私黑熊8只,林業部門都進行了嚴處,將黑熊或是活體放山,或是調撥到省養殖場。
病蟲蠶噬長江防護林 云陽縣境內長江兩岸,有一條綿延75公里的綠色長廊,這就是長江防護林帶。它擁有7.3萬多百森林,其中柏樹1800多億株,實際經濟價值2億元,是長江三峽最大的人工林場。1958年春,毛澤東路過云陽縣時,指示要在荒坡上栽樹,縣里成立綠化長江指揮部,開展群眾性造林運動,30多年來為長江流域、三峽庫區帶來了巨大的生態防護效益。然而1990年以來,防護林區發生了歷史性的柏木葉蜂蟲害,成片的柏林戴上了赤紅帽。蟲害面積達4.87萬畝,其中重災區為2.5萬畝省、市、縣有關部門籌資近20萬元進行救治,當地群眾、過往旅客、中小學生也捐資治蟲,可是蟲害未能得到有效遏制。林場與南京林業大學簽約,由對方支援3臺機動噴霧器、10噸藥物作了一次大規模治理,仍未控制住蟲害蔓延趨勢。四川省、重慶森林病防總站調查預測表明,1998年是柏木葉蜂病蟲害的高峰年,春、夏季是病蟲出土上樹產卵繁育的活躍季節,必須采取斷然措施保護長江防護林。
有關專家呼吁,長江三峽防護林帶是一筆寶貴的國有資源,有不可估量的社會、生態、經濟價值,今后再造類似的防護林帶并非易事。
旅游者,你把長江當成了……到過三峽的人都知道那兒的江面是一種什么狀況:成捆的污物,成片的泡沫,有時江心垃圾擠擠挨挨猶如隆起的沙灘……
三峽旅游日漸火熱,僅萬縣市近幾年每年平均接待中外游客達百余萬人次。那么多的人進出三峽,相信除少數外賓外是沒有多少人自備垃圾袋、自備便盆馬桶的,輪船上的吃喝拉撒洗全都是直通江面。據一艘“江”字大客輪粗略統計,每次航班載客量平均在2000人左右,一個航班的食品消耗量是:大米10000公斤,蔬菜1000公斤,肉400~500公斤,魚100公斤,油200~250公斤,另需4000~5000雙一次性衛生筷,200多個泡沫飯盒,加上旅客自備食品每人以1公斤水果汁,加起來每個航班食品消耗就近5000公斤,這還是一條船,如今川江上的客運大戰中,每天上下多少條船?人們的拋棄物、排泄物直瀉江面,那么長江就成了……
這是來自船只的污染。而沿江兩岸工業排放、農藥流失、水土流失及城鎮污水垃圾對長江的污染當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污染長江固然可悲,但人們的環保意識淡薄則更加可悲。今年6月3日,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節目播出了對重慶庫區環境污染狀況的調查,其中有這樣一個境頭:記者用普通話詢問某縣城一位正在江邊垃圾山倒垃圾的工人,你這垃圾倒在這里怎么辦?那位工人用四川話答道水漲起來不就沖走了么:他只知道垃圾能沖走,卻不了解垃圾帶來的污染擴散的疾病留下的隱患卻無論如何也沖不走。
莊嚴而艱巨的歷史使命 隨著三峽工程的建設,庫區水位升高,水流速大大減緩,庫區沿岸工礦企業廢水排放得不到稀釋、擴散,有害物質得不到有效降解,沿岸城鎮將形成不少污染帶,一些支流將成為死河,重現葛洲壩水庫內支流富營養化的后果。還將不可避免地造成水土流失的滑坡現象。庫區珍貴、瀕危陸生、水生野生動物資源將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同時因庫區總容量將減少,而為了保護庫區水質,工礦企業污染物排放將嚴格控制,排放標準會提高,從而增加三峽庫區水污染治理費用和水污染設施運行費用。這些情況表明,庫區環境保護的重要性其實絲毫不亞于三峽工程本身,從某種意義上講,一段時期內這甚至是更復雜艱巨的工程。
歷史賦于我們一塊三峽庫區,但同時只有一塊三峽庫區,保護這獨一無二的黃金地帶是我們這一代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對于這一點,庫區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意識到了。
那是1996年庫區開展“三峽環保世紀行”中的一個鏡頭。一天,庫區腹心地帶萬縣市的官員們陪同中央、四川、重慶的新聞記者乘輪渡從長江南岸駛往北岸,忽然上游波濤間涌出一條“黃龍”,泡沫吞吐,擠擠挨挨,夾雜著臭味竄到人們“腳”下,而北岸幾只煙囪也火上澆油,適時地噴吐出滾滾濃煙。眾皆噤然。姑且不管別人感受如何,反正我這個作為“東道主”的記者當時真有點無地自容。
那“黃龍”就是萬元造紙廠數十年來每日以上萬噸向長江排放的泛著黃色泡沫的堿水。可局外人誰能知道,為了長江,為了三峽庫區,萬元紙業集團的人們作出了怎樣的犧牲?為了解決廢水污染問題,1997年12月總經理楊紹安就帶人考察新疆、內蒙、山東等地,簽下購進商品漿合同。1998年4月成立商品漿造紙技術攻關小組。4月29日,總經理簽發了關閉所有化學制槳機器的命令。5月1日,起源于清末“洋務運動”已有61年歷史的老牌紙廠所有紙機、蒸球永遠停止了轉動,長江岸邊明鏡灘從此告別了以堿水洗面的歷史。作為企業,這意味著蒙受了巨大經濟損失,使大批職工無事可做。然而萬元紙業集團通過管理,通過科研,通過市場,通過移民遷建,在告別污染的同時闖出了一條新的生路,成為全國最大300家造紙企業之一,重慶市50強企業之一、萬縣市10強企業之一,產品第一次打入北京市場。
由此看來,治理污染與發展企業、增加效益并不是不可調和的矛盾,“魚”與“熊掌”不是不可兼得。萬縣市各級環保部門結合移民遷建,加強對老污染源的控制和對新污染源的防治。僅1997年就投入700萬元,對18個污染項目進行了治理,并對1993年以來的建設項目、移民遷建項目、在建項目進行了大檢查,根據有關規定取締、關停了45家對長江、河流造成嚴重污染的企業。1998年6月4日,重慶市人民政府、萬縣市人民政府都發出了不準向長江傾倒垃圾的禁令,并派出督導組前往沿江城市一線巡查。萬縣市對沿江駟馬橋、布碼頭、南門口一帶垃圾傾倒重點地帶進行了監控督察。萬縣市建委到南岸五橋區長嶺鎮進行垃圾處理場選址,打算在短期內徹底解決城區垃圾處理問題。當然這些規定和措施還有待具體貫徹落實,但這畢竟是一個好兆頭。
三峽庫區的治理污染、保護環境問題,已經經過了太久太久的“從長計議”,嚴峻的現實要求立即動手,只爭朝夕。當然這里邊涉及到諸如機構、編制、人員、經費等等各方面的困難,但只要抓住增強全民法制觀念、加強環保意識,以主人翁的姿態保護庫區環境這個根本點,其他困難都會迎刃而解。庫區人民首先要說庫區自己的話,庫區的單位和企業首先弄清楚并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認為這也就不錯了。
畢竟,我們只有一塊三峽庫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