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經濟轉軌時期我國信托業發展的特點及基本條件

近年來，中農信、中創、廣東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相繼關閉及破產引發了國內外對我國信托投資機構的廣泛關注，使我國的國際信托機構在債信方面受到嚴重負面影響，國際融資成本大幅提高，加之，信托機構在沒有真正開展信托業務的基礎上又面對銀行業、證券業、信托業、保險分業經營及機構整頓的現狀，使本來步履艱難的中國信托業步入了一個特殊的發展低谷階段。

信托機構普遍陷入困境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然而筆者認為問題的本質及產生的根源并不是近期來輿論界所評論的那樣，這些評論在評價某些信托機構的問題時，將20年來我國信托業的發展道路全盤否定，認為我國信托機構從一開始就與市場經濟國家的發展模式不同，沒有搞純粹的信托業務，是扭曲發展的怪胎。這些評論恰恰反映了我國長期以來對于信托的研究和宣傳滯后于實踐，以致對信托業的發展存在種種認識的誤區。這也引發了我們對兩方面問題的特殊關注：其一，我們應該如何全面評價中國信托業的發展歷程?其二，中國到底要不要發展信托業以及如何解決信托制度引入中國后的水土不服等問題?由此正確地認識信托業在中國轉軌時期的發展特點，找出產生問題的本質性因素。

一、我國信托業的發展是伴隨改革進程分步進行的

我國信托業興起與市場經濟發達國家不同，不是起因于經濟和社會對信托業務的內在需求，而是為了適應改革開放的需求。因此，我國信托業必須根據中國的國情，走自己獨特的發展道路。我們應該用歷史唯物主義的態度去分析我國信托業的發展軌跡。信托行業的發展無法超越歷史階段，也無法脫離現有的經濟體制，這種背景決定了我國信托業的發展是存在階段性的。

解放后，由于國家實行計劃經濟體制，信托業已無生存的必要性，因此停業十幾年，直至改革開放，它才得以恢復。但是它的恢復并不意味著我國當時已經具備發展信托業的條件和市場需求，由于它在改革中背負的歷史使命，也不能從單純的信托業務起步，它的生長具有鮮明的體制轉軌時期的特征，這就注定了信托業的發展要伴隨改革的進程分步進行。

那么，在改革開放初期，信托投資公司的作用和任務是什么呢?從中國第一家信托投資公司———中國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生長和發展就可以得到說明。中信公司是在中國剛剛拉開改革開放的序幕，在鄧小平同志的直接關懷和指導下成立的。此后，國家確定中信公司為對外開放的窗口，這直接體現了國家對外開放的戰略步驟。鄧小平對創辦中信公司是有明確的指示的。其目的是創建一個經濟實體，采用國際上通用的辦法引進外資和先進技術。同時，鄧小平同志指示中信公司，用經濟的辦法進行經營管理。

可見，當時國家確定中信公司為對外開放的窗口，不僅僅是作為對外融資的窗口，也絕非只要中信公司單純搞信托業務，中信公司當時背負的歷史使命就是要沖破舊體制，做改革開放的開拓者。事實上，信托業務的開展是需要有一定的社會條件和市場環境的，我國信托投資機構基本是在需求空白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試想在計劃經濟體制下，企業和個人有什么財產可讓信托機構去代理。如果不進行體制改革，就不可能培育資本市場，信托公司也不可能超脫體制約束及市場的需求去發展信托業。由此，信托投資公司發展的初始階段的歷史任務就是要配合國家進行改革開放，為發展真正的信托業務打下基礎。

改革開放之初，信托作為一個行業概念重新登上經濟舞臺，預示了市場經濟規律將在中國逐漸發生作用。它打破完全由政府壟斷金融的舊體制，作為一種新型經濟主體介入我國金融業，加速了金融體制市場化進程。一方面積極開拓創新金融品種和金融工具，促進資本市場的形成和發展，成為推動中國金融機構多樣化和金融市場的發展動力；另一方面又為我國大量引進外資，為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緩解了國內資金供求緊張的矛盾，對我國經濟改革起了一定的先導作用。

作為中國金融改革的先驅者，信托機構為改革作出的巨大貢獻是不容否認的。在不同的發展階段，信托投資公司經營的內涵有很大的差異，這是有其必然性的體制基礎。如簡單套用市場經濟條件下典型的信托業務來衡量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現有信托業，作出它一開始就“不務正業”，“誤入歧途”的定論，是不公正的，也是不客觀的。當然，改革是要付出代價的，信托機構在改革中同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由于制度轉型過程中的制度性缺陷，使它一方面推動了金融市場的發展，另一方面又對金融秩序帶來了較大的沖擊，被多次整頓。信托業走出困境繼續發展，有賴于它在深化改革中不斷對自身進行調整。

二、規范發展信托業的基本條件

經過20年的發展，信托業逐步形成了以信托存貸款業務、信托投資業務、外匯業務和有價證券業務為主導的經營模式。但是信托業務還很不發達，信托品種很少，而且在操作上極不規范，沒有充分體現出信托業的行業特征。由于我國市場化取向改革尚未完成，信托業發展中形成的制度問題、經營主體及市場開拓等問題都使它未能步入良性循環，這些問題需要不斷深化改革及拓展信拓業務來解決。一方面，我們要創造適應信托業繼續發展的制度環境和經營環境；另一方面要研究如何開拓信托品種，使潛在的信托市場變為現實的信托市場，這將是信托行業重新塑造整體形象的首要命題。

(一)信托業的發展要結合中國國情作為一種植根于成熟的市場經濟條件下的金融制度安排，信托有其獨特的風險分擔機制和經營治理結構，并在百年多的實踐中，證明了它是一種使投資者更接近市場，享有更專業化的服務和降低投資風險的有效形式。然而，信托制度在中國的發展遠未達到逾期的效果。也許是“逾淮而枳”之故。其實，信托業的發展在國際上雖有比較同一的“信托原論”，卻沒有統一的發展模式，因此需要結合中國的國情，研究如何開展真正的信托業務。通過對國際信托業的比較研究，我們得出下述結論：(1)信托業的產生、發展與各國國情息息相關；(2)信托業的發展無法超越該國的歷史階段，脫離國民性格和傳統習慣；(3)中國信托業的發展模式和發展階段將取決于中國的基本國情；(4)信托業在金融業的地位、分工由該國經濟發展狀況、金融發展歷史、金融體制特點等因素決定。

(二)信托業發展的基礎工作與引入信托制度比較成功的國家相比，我國信托業尤其是信托市場的開拓，目前還有許多障礙，規范發展信托業，至少應該做好下述工作：1.大力普及信托觀念中國開始信托實踐的時候，理論界對于信托的認識處于一片空白，大眾對信托的觀念大多數是一無所知，就是業內人士，也知之甚少，甚至知之有誤。很多人對信托的作用及需求的認識是局限于還沒有形成市場集中度，仍處于成長階段的基礎上。以它現有的地位去衡量這個行業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必然會認為它在中國沒有發展前途，市場和收益都不會大，不愿意花費精力去開拓信托市場。還有一些人，包括有些主管部門的領導在內，把融資這個派生的功能理解為信托的基本功能，因此在現行操作中無限膨脹融資的功能，信托自身的業務卻未得到開發，而當信托業陷入生存困境之中，又認為信托機構積聚的風險太大，可以有很多融資渠道取代它，認為信托業務乃至這個行業可有可無，它在中國已經完成了歷史使命，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必要了。甚至很多人對信托制度在中國是否能生根，信托業務在中國有沒有市場都產生了懷疑，不愿花費精力去開拓信托市場。

從數百家信托機構普遍陷入困境的現狀，我們應該清醒地看到，這不僅僅是哪些機構經營不善和違法違規造成的，也不僅僅是關閉多少家信托機構所能解決的，它表明信托行業的發展方向出現了問題，進而表明信托作為一個產業在中國的發展是很不成熟的。一個行業的發展方向出現問題，首先應該從這個行業的產業發展政策及產業規劃等角度思考，然而這些行業發展的基礎工作竟是一片空白。信托業恢復20年來，政府主管部門對信托業的行業發展政策、業務經營范圍的規定始終處于模糊的、界面不清的狀態，沒有立法，沒有正式的行業管理規定，只是1986年由人民銀行發布一個臨時管理規定，時至今日，體制和市場機制的巨大變化使這個規定早已不適應了。這些年基本是靠信托行業自我摸索，自我約束，這不能不說是對信托業管理的重大失誤。信托機構是我國非銀行機構中資產規模最大，機構數量最多，從業人員最多，經營范圍最寬泛的產業，理應在產業指導上受到更多的關照，而現實中卻是最薄弱的。實質上，政府主管部門對發展信托存在嚴重的政策工具性傾向，只是把興辦信托業作為彌補傳統體制下的銀行信用不足的手段，各級地方政府也把信托作為可利用的融資工具，而不是把它作為一個獨立的新興的產業來發展。而一個產業健康的發展是離不開政府的正確指導作用的，從一個行業長期的發展來看，也應找到其自身存在的位置和特殊的價值。認識的誤區，是我國信托業扭曲發展的重要因素，而其根基是理論長期滯后于實踐。因此要對中國為什么發展信托業，應如何推動和引導信托業的健康發展進行反思。

同樣，人們往往只是注意信托業發展的錯位給信托本業帶來的影響，似乎很少關注它的發展對于整個金融業具有什么樣的影響，似乎它對金融業的作用是可有可無的，實際上信托業緩慢發展的現狀，必然給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帶來影響。

現實中，目前中國金融資產大部分仍是銀行與金融機構的存貸款。銀行和金融機構的存貸款占金融資產的比例，1978年為93％，1995年為85％，這一比例雖然呈下降趨勢，但是下降得較慢，尤其是這幾年。這說明中國的資本市場還很不發達，而發展信托等非銀行金融機構是培育資本市場的關鍵因素。

目前，我國已經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獨立的利益主體，相對而言，需要發展各種形式的信用關系。市場經濟的道德基礎就是信用，不僅是國家信用，還要發展民間的信用。以信托業的行業特征而言，它可以大大促進民間信用的發展。如果信托行業得不到應有的發展，那么我國金融業的發展必定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以國家信用作為基礎，這對建立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機制顯然是不利的。

在不發達的市場經濟環境下，社會對財產的處理往往采取內部解決，而少有托付他人代為管理和處置的情況。直至今日，很多現代企業都不愿把企業的財產交付專業資產管理機構代為經營，更何況普通民眾的個人財產了。人們的信托意識和信托需求是很不成熟的，信托業發展受制于這種經濟環境和意識基礎。我們應大力向廣大民眾普及正確的信托知識，使他們了解信托在財產管理方面所具有的優點和用途，消除他們對信托的陌生感。資本的社會化是資本發展的前提，只有人民大眾的積極參與，我們才能將信托的潛在市場轉化為現實的市場。

2.抓緊培育信托人才信托作為專業的財產管理機構，取信于社會的是它的信用，是它的良好的管理技能和經驗，而這一切都離不開人才。信托業又是一個資本集約型和智力密集型的“金融高技術產業”，它需要的人才是多層次的，從業人員素質較低，缺乏深知信托功能又具有豐富管理經驗的專業人才，這是信托業普遍存在的問題，也是近年來信托業經營管理落后的主要原因。許多不懂信托的干部在管理信托業務，金融意識、風險意識極差；在管理上又不能有效實施業務監管和風險監控，加之部分從業人員內部犯罪，使許多信托公司面臨嚴重的支付和信用危機，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

信托產品的復雜性決定了進入這一產業需要較高的人材素質，例如財產信托，沒有成套的管理技術和專業人才是做不好的。如果只有做一兩種產品的人才，委托人在服務方式上選擇性狹窄，信托產品的開發不能形成系列化，同樣形成不了自己的產業優勢。所以我們將信托業務轉到代人理財上就需要有兩大基本素質：第一個是能力上的素質，信托管理金融資產的能力，應該說是社會上最高的，信用最好的。第二個素質是信托機構要有誠實、信用的義務。“代人理財”從法律的角度看，有3種形式：委托代理、管理合同及信托方式。信托方式與前兩種形式相比較，有兩點不同，一是信托是以法人代替自然人，以公司作為受托人。二是信托規定受托人把受托管理的財產當作自己的財產，給受托人非常大的權力，這樣他才能夠像對自己的財產那樣去理財。代人理財不具備誠信的素質，就有可能侵犯別人的財產，獲取自己非法的利益。從這個意義上講，信托機構轉軌走向新時期的信托以后，應將人才的培養放到戰略高度來組織實施。只有信托人才大批涌現時，信托業才有規范發展與不斷創新的基礎。

3.建立規范的信托制度信托是一種獨特的財產管理制度。在立法、投資、會計、稅收、監管等方面的內涵都不同于其它財產管理制度。目前我國制度體系內還沒有與信托相配套的各種制度和政策框架，需要通過對信托制度展開深入、系統的研究，建立一整套規范、完善的制度體系。具體準備工作包括如下幾個方面：(1)信托機構的組織準備。我國現有信托投資公司的組織框架不是針對信托業務的，必須將現有的組織形態與管理模式進行調整，才能適應新業務的開展。

(2)信托業務的風險與控制。目前金融界討論的風險概念，包括監管和制度方面都不是具體針對信托業務的，應研究信托業務開展過程中會面臨哪些風險以及風險控制制度的建立。

(3)信托業務的會計核算原則。信托財產要單獨管理，不同的財產之間要分散管理，信托財產與信托公司的財產要分散管理。因此，會計處理比較復雜，需要確定不同于銀行等金融機構的會計原則，應借鑒國際經驗，研究并設計基本處理準則及其在風險控制中的作用。

(4)信托的稅收制度。建立信托制度必須要有與之相配的稅收制度。開征遺產稅、財產贈予稅等可能會給信托稅制帶來新的問題，這些都是需要在稅收制度設計過程中加以研究的。

(5)信托業的監管制度。在我國信托業進行調整后，監管部門應當適應信托業務的特點，革除過去那套用管銀行的辦法來管理信托業，建立、健全適合于信托業的監管體系。

(6)信托業的法律制度。信用經濟也是法制經濟。沒有完善的法律制度作保障，信托業就不可能規范發展。而現實中，我國信托業法制建設的基礎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極其滯后。雖經千呼萬喚，《信托法》至今沒有出臺。信托關系是一種需要以法律加以規范的高度復雜的權利義務關系。信托業務在應用上雖然極具靈活性和發展空間，但它是以法律對信托制度的確認為前提的。沒有確立信托制度的基本法制，信托在財產管理業務方面所具有的優點和在應用方面所具有的彈性，在實務上就無從運用。無論是信托業的重新定位，機構管理的完善，還是業務范圍的科學劃分、業務經營的規范化，都只有納入健全的法律規范之中，才能成為具有效力的穩定因素。

4.不斷推進市場化取向的體制改革在金融體制改革初期，制度上改革的目標尚不明確，對信托業的認識分歧較大，客觀上還不具備對信托業進行最終定位的條件。隨著改革的深化及信托業發展的需求，我們應對信托機構的職能及其在金融機構中的地位加以確定，引導公司開展規范的信托業務，并采取堵疏結合的形式來解決其運行中的問題，將有些規定制度化，沒有制度化就沒有穩定性。

在信托業務發展上，行政壟斷仍很嚴重。雖然我國信托業務是就改革開放之“運”而生，但并沒有落實到發揮財產管理之基本功能上。在市場體制下，自身運作受限制的財產擁有者，出于對效益的追求，最終會到信托市場上尋求專業的理財安排。但因體制及政策因素阻礙，有外部管理需求的大量財產被局限在行政的“條塊”范圍之內，由此造成財產市場化、社會化運作程度很低，信托業也難以介入這個市場。例如各地方部門囿于自身利益，將信托資金條塊分割，有的由自己部門管理運用，根本不交給信托機構，有的則條塊分割給自己辦的信托機構，不能由信托機構自由競爭。如果不能打破財產管理的這種行政封閉狀態和狹隘的本位主義思想，信托市場將始終處于有供給而無需求的狀態，信托業規范發展的現實基礎也因此喪失。因此，信托業務的拓展，在總體上仍依賴于市場化取向改革的不斷推進，需要政府采取有效措施進行扶持。首先打破存在嚴重管理問題的某些種類的財產(如公益基金和養老基金)的行政封閉，將其導入信托管理。日本、香港等政府都是將具有特定目的的財產明確規定交付信托管理，以便使其具有安全性和增值能力。政府在實施指導時，除了明確信托不能做什么業務，還應明確什么業務必須交付信托做。這樣才能真正達到各司其職，專業化管理的目的。

5.信托業的發展模式必須調整我國現有信托業的發展模式面臨很大問題，若不能及時進行相應的調整，因此聚集的風險將越來越大?，F有發展模式中存在兩個層次的問題，一是信托業務方面，另外是信托機構方面。

(1)信托業務方面的問題信托機構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和困難為：①不良資產比重過高，致使許多公司同時面臨支付風險，經營風險和財產風險；②沒有正常的資金來源，負債缺乏支撐；③經營基礎薄弱，沒有明確的發展方向。

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信托業原來賴以生存的經濟背景已發生重大的變化，信托機構過去伸向眾多領域的主體業務，由于市場化改革的推進，逐漸失去了拾遺補缺的作用。例如過去傳統體制下不能做的銀行業務，現在商業銀行都可以做了，作為信托主體業務的信托存貸款業務，失去了對于銀行的補充作用，信托公司在傳統的信托主體業務方面已面臨嚴峻的市場競爭。面對分業管理的約束，信托公司還將從一些領域逐漸退出，而目前這些領域正是它賴以生存的利潤支撐點。例如，證券營業部的收入占全國信托投資公司收入的40％以上。

由于信托業在現實發展中沒有形成自己的產業優勢和產業規模，在很多業務中與其它金融產業爭奪業務，例如和銀行業務交叉，搞準銀行業務，既陷入了產業趨同的死胡同，又不具備其它產業的地位及資源優勢。現行信托業所從事的業務日益萎縮，并且與改革所形成的新體制開始發生沖突。尤其是金融分業管理政策的提出和落實，將使信托業的發展環境、基本職能、主體業務等都產生質的變化。政府已明確要通過分業管理及信托業的整頓，促使信托業回到信托本來應開展的“受人之托，代人理財”的業務上去。

合格的市場主體是發展規范信托業的組織條件。現有信托業的機構發展模式具有三大致命缺陷：一是資本信用程度低，資金普遍不足，難以建立起金融機構應有的信用及防范較高的金融風險；二是低層次、小規模的機構多，應通過合并的方法，消化這些機構，否則難以提高全行業的管理水平及抗風險能力；三是治理結構不合理，其管理結構的設置和運作基本上是傳統的全民所有制企業的模式，與現代企業的治理結構差距很大，不能適應現代金融業的發展。同時多數信托投資公司業務運作結構是由實業、貿易、金融三部分組成，是典型的混業經營模式，難以滿足當前分業經營的需求。至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在我國金融制度體系已經初步建立時，信托行業對傳統金融體制進行彌補的歷史作用已經基本完成，信托投資公司作為一種全能型的金融機構已經不適應新的要求，信托業必須進行全面的創新。

創新是一個行業、一個企業持續發展的生命線，信托業的發展緣于創新，目前仍需要通過創新獲得新的生存的空間?？梢赃@樣說，中國信托業的發展已進入一個極其關鍵的轉折時期。重新對信托業職能定位，重新塑造中國信托業的發展模式，是信托業創新發展的基本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