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不盡的杜拉斯
“一個愛情故事遠比上床45次重要……”講這話的人叫瑪格麗特·杜拉斯,是位在兩次婚姻之外屢愛屢敗,又在66歲時愛上比自己小40多歲的大學男生揚·安德烈亞,并與之恩怨糾葛16載,直至還差一個月就年滿84歲時死于酒精中毒的法國女作家。
年少時光,我第一次接觸杜拉斯的作品,便是讀她的小說《情人》。后來她這本薄薄的小書僅在我國大陸就陸續出版了十數個譯本,我也就只好隨之一路“情人”下去。盡管后來我也看她的其他作品,但最終記住的卻仍是《情人》的開篇之句:“我已經老了,一天……”而早在另一個一天,她17歲,僅在印度待過兩小時,但卻窮畢生之力寫出了“印度系列”——這些作品描寫了洛爾、安娜一瑪麗·斯特雷特、副領事、女乞丐乃至“我”的各不相同的愛情,直至將印度變成了她的一個類似“愛情需要意外和事故,懷疑和驚慌,以便永不陷入令人過于放心、威脅過大的不冷不熱的狀況”的象征。
杜拉斯一生營造的愛與文字,有種傷逝、凄婉乃至殘酷的美態,讓人不忍一下子看完。怕疼,怕揪心,怕被酒精邀約,去參與謀殺她那除演繹自身經歷和體驗外,從不曾虛構過任何故事的奇特人生。
杜拉斯生前,和許多普通女性一樣,對自己的相貌和個頭毫無自信,也曾由于有朋友在其書中提到了她的年齡(盡管她的年齡在任何傳記詞典中均可查到)而與之反目。但我卻從她拍攝于1955年的一幅工作照中,凝視出了她那一臉空茫落寞的絕世之美。“寂寞使我如此美麗”,鬼話;對優秀如杜拉斯般的人類女性而言,偏偏是美麗曾使她們如此寂寞,惟因“男人理論化的閹割行為減少了文學素材。男人并沒有真正的好奇心”的緣故。她死后,揭露她隱私的傳記不勝枚舉,但我手頭的這本《閨中女友》,卻是與杜拉斯生前親如姐妹數十年的法國女作家、記者米歇爾·芒索根據親眼見到、親身經歷的事寫就的一部有關杜拉斯的回憶錄,我由此而認出了一個感情豐富微妙、性格怪異敏感、內心充滿矛盾,可憎、可恨、可氣有時卻又非常可愛、才華橫溢、驚世駭俗、真實生動的杜拉斯。她曾說自己平凡:“在大街上,誰也不會回頭看我。”但這么多年過去,我卻花很長時間也還沒能全部看完她的作品和她那總是固執地垂首面對著愛情的奇異的一生。
《閨中女友》,[法]米歇爾·芒索著,胡小躍譯,漓江出版社出版,定價:1200元
□不妨抽空想想人生這件事
《一生能有多少愛》,嗤,好奇怪的書名,該不是教人“濫情”、“亂愛”的書吧?倒是因為我對作者劉墉的大名心存信任,當時在書攤上買下一本便隨手翻了翻,發現果然符合“衛生健康”標準。于是暗忖,日后可讓我家小女一閱,以充作課外讀物。
不明白生于1949年的劉墉,都年過半百的人了,干嘛還能一本本地寫些如六齡小童眼眸般干凈的感懷寄情的人生益智、勵志短文?而小他如我者,生命中雖也有過一長段以仰視的姿勢崇拜、歌唱生活的爛漫歲月,只不過如今經過世事的諸多歷練,怕是早就失卻了對人生進行探究的興趣和熱情,更甭提纖柔善感、“對花對酒,為伊落淚”了。所謂老于世故,究竟算不算是一種對生命本意的背叛與殘忍呢?至少劉墉先生總在誨人不倦地教導我們說,人應該懷著大愛做凡人,透過現象看本質,在日常瑣事中感悟生命的真意。
其實,所謂不枉此生,便是在百忙當中抽空考慮考慮,人的“一生能有多少愛”吧?當然你要把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和熱愛大自然、愛你的愛人朋友、左鄰右舍、花卉鳥蟲放在一起來考慮,一遍遍地考慮。
《一生能有多少愛》,劉墉著,遠方出版社出版,定價:1000
□一次人性的尋根之旅
值得盜版的巴西電影,我近年來惟一看到的便是這部《中央車站》——當然我買的是正版。該片所獲主要獎項包括: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柏林影展最佳影片等。除此之外,我想說的是,這是一部其拍攝與剪輯手法完全寫實的影片,充分尊重了故事片要求表現人物內心沖突需考慮敘事的完整性原則,于樸實無華中張揚了人性的偉大與感人,下面便是它的主要故事情節——
當過教師的單身婦女朵拉,靠在里約熱內盧的中央火車站候車室,給目不識丁的人代寫書信過活。她的顧客多半屬于剛從鄉下涌進城市謀生的勞動階層,他們都想通過朵拉尋找失蹤者、向家人報平安或寫封情書給愛人,當然其中也有一再讓她寫信給上帝的瘋子。朵拉就這樣成了巴西社會都市化進程中,一個溝通城鄉的媒介人物。
粗識一些文字的9歲男孩名叫約書亞,由母親安娜領著來里約熱內盧找尋素未謀面的父親。他的母親第一天向朵拉口述了一封信,而第二天則又急匆匆帶他來口述第二封信——她不僅需要修正她對一個男人的思念之情,更想通過這第二封書信讓那個男人了解他對她和約書亞生存于世的重要性。然而想不到的是,一出車站候車室,安娜就因突如其來的車禍而身亡了。其子約書亞成了孤兒,由于在里約熱內盧舉目無親,他就只好整天在中央車站四周游蕩。于是朵拉對他動了將其賣給人販子換錢的不良念頭。不過最后在母性和同情心的雙重驅使下,朵拉不僅又從人販子手中將約書亞救了出來,還答應陪他去西北部找尋他的父親。他們乘巴士、搭便車,一路上閱盡世態炎涼。隨著沿途風景和人群的越來越陌生,這一老一小逐漸摒棄成見,變得越來越親密無間了。影片的主題隨著一次旅程的延續而漸漸明晰起來,原來這是現代人的一次追尋自我的精神之旅:小男孩要找爸爸,女人要找她的心,而整個國家(不限于巴西)則需要找到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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