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談死亡

●魏秀萍

為了隨軍進京，我失去了原來輕松、穩定的工作，成了一介家庭主婦，讓我對未來充滿迷茫和無奈。記不清那天晚上是因為什么事，我隨口說出一句極厭世的話，以示對丈夫的抗議和不滿。正在旁邊做手工的6歲的女兒，停下她的游戲，滿臉迷茫地望著我，繼而出現了痛苦的表情，她吃力地咽下一大口氣，仿佛要將痛苦咽進肚里。我問：“你怎么了?”女兒雙手攥著我的手，由于過度的用力而顫抖：“媽媽，求求你別離開我!”“我怎么舍得離開寶寶呢?媽媽還要給女兒做好吃的，陪女兒一起長大!”我把女兒擁在懷里，安慰她。“那你剛才怎么說想‘過去?”由于對死亡的極度恐懼，女兒避開了“死亡”一詞，用“過去”來代替。“媽媽說句氣話，你別在意!”“媽媽，我在意!以后你別說這樣的話了。”我答應了她。女兒掙脫我的懷抱，進了廚房。

一會兒，女兒端著杯子進來，對我說：“媽媽，這是我發明的藥，你喝了就會永遠年輕!”我接過杯子，是半杯奶狀的液體。女兒給我講解著組成該“藥”的各種原料的功能：娃哈哈能使你的皮膚像奶一樣白，巧克力豆是顆仙丹，你吃了會長生不老，這果凍是增加你體內的營養使你的身體健康。這些都是女兒喜歡吃的!現在我才明白，我那一句氣話對女兒傷害有多深。我是母親，媽媽是她的幸福，她的依戀，為了媽媽她可以傾其所愛!為了女兒，我也應該嚴于律己，好好生活，為她創造一個溫馨的環境、把她培養成有健全人格的人。

在女兒的催促下，我喝下了女兒為我發明的“長生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