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梅
“姑姑,能陪我玩一盤飛行棋嗎?”我正寫東西,6歲的小侄子推門進來,小心地說,“我不打攪你,只玩一盤。”
“可以。”我無法拒絕孩子,尤其無法拒絕陪著小心提出請求的孩子。他剛剛做完作業。
現在的孩子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業,每天都有不耐煩的父母粗暴的訓斥和不得法的管教,使孩子成了囚徒。超負荷的緊張、在對父母責難的戰戰兢兢、無所適從中,孩子們喪失了童年生活的樂趣。我對這類情形深感憂慮。孩子能有一點空閑,無異死里逃生般萬幸,我自然不忍心拒絕,盡管這應該是他父母的義務。
我們開始玩。飛行棋我很熟悉,小時候我也喜歡玩。不過今天的飛行棋游戲規則已與過去不同了,復雜一些。我們拿一個很大的骰子,輪著擲。我發現他總是在快到終點時拖延,而且故意走錯。
“你不喜歡贏?”我問孩子。
“想贏,但贏了就不能再玩了。我想多玩一會兒。”他想把一盤棋拖得盡可能的長,哪怕付出輸的代價。我心下頓生悲憫。孩子為了能夠游戲,要付出多少委屈的代價啊。
我們也有童年,每一個父母也曾經是孩子,而現在的孩子為什么就不能是孩子呢?為什么要剝奪他們游戲的權利,為什么要用成人的標準苛求他們呢?不公平吧。為了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童年,我們應該更加尊重孩子的權利。應該有一項立法,保證孩子得到最公平的對待。
這盤棋下了很長時間,我對孩子充滿同情與憐愛。我在想,可愛的孩子們不該用心機去爭得自己天賦的權利。
我不是孩子的父母,我也無法替代他們,但我希望能夠維護孩子的權利,我可以呼吁,呼喚人們將心比心的同情。
圖/趙瓊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