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足珍貴的《勿藥論》

干祖望

閑來閱讀清代名醫錢一桂(1754～1819年)的《醫略》，內有《勿藥論》。作者以一個老中醫晚年的心得，寫出這樣對養生大有幫助的名言，十分可貴。我不敢自私，特推廣介紹而冀“澤被天下，同登壽域”。

《勿藥論》曰：

“病有天作之災，有自作之災，有人作之災。天作之災，風寒暑濕燥火六淫是也；自作之災，七情六欲飲食男女勞倦內傷是也；人作之災，庸醫是也。其人作之災，較天作之災、自作之災為尤酷。……。”傷害人的健康，有天然的風寒暑濕及傳染病等；有人自己惹來的，如精神上的刺激、飲食不節、性生活過濫、疲勞過度……；還有不應該發生的人為的傷害，就是沒有水平的庸醫。而且第三種災難比前兩者更殘酷。

作者接著說：“庸醫者，罔識脈理，不辨癥候，……以為糊口計，輒爾懸壺，草菅人命。且有坊肆購醫書一二種，見某方治某病，強記數藥，即躍躍欲試……致輕病變重，重病變死者，不可勝紀。放余謂天作之災、自作之災，猶可以不治治之；人作之災，治之以致不治，其禍為尤烈也。”所謂庸醫，不精通醫理，不識病種。為了掙錢，開業治病，事實上是殘殺生命如同割草一樣輕率。還有人買幾本醫藥書，自己照書吃藥，終于輕病變重，重病致死。第一和第二病，即使嚴重還可挽救。第三種病，即使很輕也難以治療了。所以這個禍患是最厲害的。錢氏生活在清代，他所見到的僅僅是庸醫和亂七八糟的不正統的醫藥書，尚且對“人作之災”痛心疾首。如果他見到現在補藥廣告滿天飛，在家時從門縫里鉆進來；出門時塞到你袋子里，那這個慈祥的老人家又作何感想。

每一個醫生總希望病人多多益善、門庭若市。但錢氏則認為：“(天作之災)人感之而亦病，此不必治，越數日而寒消暑退，何待治之耶。自作之災，茍能自知撙節受養，病即自愈，又何待治之耶。”天作之災，靠自身的正氣也可以把外邪排出，何必治療。自作之災，茍能飲食調節、情緒調整，也可自愈，何必治療。那么人作之災，更何苦自己去邀請它來呢?當然，如果過分的強調不必治療，也會失之于偏了。

《勿藥論》出于清代名醫之手，又發表于醫學名著之中，的確可以作為人們養生的座右銘。

(編輯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