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笑
1998年,我與妻去美國探親訪問,僑居4個多月,竟然沒有生過一次病,沒有感冒,沒有咳嗽,連我常患的瀉肚病也沒有再犯,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在紐約工作的女兒海蔚藍說,這是因為美國的環境較少污染,細菌較少的緣故。這話有一點道理。的確,美國的自然環境保護得較好。水是清清的,天空是藍藍的,街道上除有狗屎、狗尿外,很少有其他垃圾。但奇怪得很,我一個12歲的大外孫和一個7歲的小外孫,卻在4個多月中生過兩次病。他們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時期,且又生活在一個較好的環境中,怎么反而比我們容易生病呢?這使我不得不另找原因作出說明。
我感到除了女兒說的理由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與妻幾乎每天都要去紐約市曼哈頓區的中央公園散步、曬太陽,這有規律的動靜結合的生活和美好的大自然,給了我們賞心悅目的享受,使我們的身體變得十分健康,而且始終精神抖擻。
中央公園正好在曼哈頓島的中央。長2.5英里,寬約0.5英里,占地843英畝。園內丘陵起伏,綠樹成林,綠茵茵的草坪覆蓋了所有的黃土地,湖泊池塘則分布其間,加以許多雕塑作品的點綴,又有古典式的城堡及現代化的噴水池、露天劇場等建筑為其增色。林中和草地上,隨處可見松鼠跳躍、鴿子飛翔。人們只要一走進中央公園,就有一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精神頓時放松,身心倍覺愉快。
我和妻每天早晨將7歲的小外孫送到81街的小學校后,便到中央公園去散步。下午放學前,我們又先到中央公園去逛一圈,然后再去接放學的小外孫回家。有時索性帶小外孫一起再玩一趟中央公園,然后才回家。值得稱道的是,這個比南京玄武湖還大的中央公園,一年365天免費向市民和游人開放,我們當然樂得倘佯其中了。
我們進入中央公園后,總是喜歡在兩邊是樹林或者兩邊是草坪的路上散步。中央公園里的路真多,有小路、有大路,有汽車路,還有隧道、立交橋。我們從小路上慢慢地走呀走呀,一邊走一邊聊一邊笑,時而有一些美國的男女青年穿著溜冰鞋從我們的身旁一溜而過,也常會碰到一些美國的老年人帶著孩子或牽著小狗迎面而來,更有趣的是一些活潑調皮的小松鼠穿過小路從這邊的樹林、草地到那邊的樹林、草地里去。我們走累了,就選擇路邊的長條木椅坐下來休息,看看帶出來的報紙、書籍,或者拿出本子和鉛筆,畫幾幅風景畫,渴了就去大路邊的小攤上買一瓶礦泉水或可樂來喝。每次散步,前后總有40分鐘至一個小時。臨走時,還要再深深地多吸幾口中央公園最新鮮的空氣,還要多次回頭看看那美麗的綠色。五月初的一天,我與妻步入中央公園的腹地后,突然看見湖邊草地上許多人躺在那里曬太陽,男的大多是裸著上身,有的甚至脫得剩下一條短褲;女的也十分大膽,穿著“三點式”或仰臥或俯躺;他們盡量接受太陽光的照射,以增加體內的維生素D。這些男男女女中,有中老年人,也有青年人,有白種人,也有黃種人,我知道從這一天起,美國人開始了他們一年中的太陽浴。我對妻說:“入鄉隨俗吧,我們也曬曬太陽!”妻答應了,我們便也曬起太陽來。可是我們受舊禮教的束縛太深,哪敢脫衣服和鞋襪呀,再說也沒有塑料布毯,只選擇了一處草厚且凈的地方,雙雙平躺在草地上曬起太陽來。那感覺的確美妙,大公無私的太陽對我們也是一視同仁,照得我們全身暖乎乎的。那陽光像調皮的小家伙伸出手到衣服里面來抓癢癢,抓得我們直想笑。但是時間一長,我們又感到身下的地氣,襲擊得我們背上涼嗖嗖的,最后竟刺肉刺骨,嚇得我們趕快爬起來,轉移到林邊路旁的長條木椅上去曬太陽了。后來我們又總結出經驗教訓來:曬太陽時,要帶一副墨鏡保護眼睛,還要帶一瓶礦泉水在口渴時喝上一兩口。
回國以后,我想繼續這一種健身的方法,卻很難找到這大片大片的綠草地了。我居住的地方,原來有一片小小的綠草地,可現在竟被改造成一個運動場,場上設置了各種運動器材,成天塵土飛揚,吵吵鬧鬧,幽靜的居民小區變成個喧鬧之區;而對面的古林公園,原有一大片綠草地,又被圈起來建成一個游泳池。這使我非常懷念紐約曼哈頓的中央公園,同時正在思考和摸索出一套適合國情、“市情”的健身方法。
(編輯楊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