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平原是我國北方典型農業作業區。本文主要依據陳翰笙等老一輩學者關于保定農村調查的第一手資料①,對20世紀上半葉冀中農業生產條件的相關要素作一較系統考察,以助于我國農業經濟發展史的研究。
一、生態環境與水利灌溉
冀中平原是華北大平原的一部分,以黃河、海河、灤河沖積平原為主體,海拔多在50米以下,地勢坦蕩遼闊,自山麓向沿海緩緩傾斜,是我國北方糧棉的重要產區。地處暖濕帶,屬大陸性季風氣候,具有春季干燥,夏季炎熱,秋季晴朗,冬季寒冷,四季分明的氣候特征。全年無霜期200~240天,歷年平均降水量537.8毫米。從絕對量上說,冀中的大氣降水能滿足一季甚至兩季作物的需水量。但是由于該地降水的特點,大氣降水不可能完全被作物吸收。一是降水的季節分布極不均勻,雨季在6~8月份,其他月份降水十分稀少。降水量過于集中,則害大于利了。春雨和秋雨大約只占全年降雨量的10%和14%,冬季降水不足2.2%。二是降水量的變化率太大,可靠性極差。雖然年平均降水量在537毫米,但實際上不是多,就是少,跳躍性極大。例如,下雨多的年份達1261毫米。少的年份才180毫米,相差7倍。因此,旱澇災害都有可能發生。三是降雨的形式過于急驟,雨季時間短促,常常是傾盆暴雨,不但使作物和農墾土壤無法充分吸收,而且往往沖走土壤、肥料、莊稼,甚至人畜。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以干旱著稱于世的冀中平原又常常發生澇災。以清苑境內唐河為例。解放前便有"唐河下梢,十年九澇"之說,一澇便要淹沒數十萬畝耕田。據舊志記載,自1912年至1928年就遭四次大水災(1912、1917、1924和1928年),河水漲溢,平地水深數尺,人畜生命和田廬皆面臨滅頂之災,財產損失巨大。
據鄧云特先生研究,舊中國歷年水災發生最多之處,是在河北、山東、河南、江蘇、安徽等省,而黃河、淮河、永定河則是水災的主要源頭。黃河、永定河發源于山區、高原,到華北平原后,河床比降突然變緩,流速驟減,將大量泥沙沉積在平原,并使河道淤塞多變,雨季常泛濫成災。僅據20世紀初期的統計,黃河泥沙的沉淀量占11%,超過法國沉淀量最大的倫河4倍以上。永定河與黃河相似,上游名桑干河,發源于山西的管涔山,經察哈爾入直隸。這條河攜帶的泥沙也很多,所以永定河又名"渾河"。1917年,永定河所帶泥沙,曾一度在48小時內把海河河床提高8尺。河水泛濫固然與地形有關,更與河流兩岸特別上游地區多年來森林砍伐過度、水土流失嚴重有關。
總之,從生態環境上看,冀中是典型的北方農作區,農業生態環境是比較惡劣的。河道不通暢,降水不充盈,其分布不均又加劇了利用上的困難,這樣既有可能旱,又有可能澇。據保定地區《500年旱澇史料》記載:清苑在近100年期間,大澇出現15年,占15%;大旱出現10年,占10%。在百年內大澇大旱災害的發生率為25%,平均每4年有一次旱災或澇災。而在這4年中,又有偏澇或偏旱的年份,小災不斷,正常年景僅占33%②。
除旱澇災患外,20世紀內清苑還遭受較大的雹災9次,風災3次,蟲災7次,霍亂、鼠疫等較大規模的流行病3次。從統計資料上看,50年代后,蟲災和大規模的流行病明顯減少,表明農業技術和社會環境有所改善;而風災、雹災的發生卻有增無減,頻率趨密,有時一年就發生二三次,表明生態環境有惡化的趨向。
在旱澇兩個方面中,旱的問題尤其突出。據發表于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旱與旱災之分析》③一文稱:冬小麥在河北、山東的生長期是9月至次年4月,生長期總需水量為483毫米。而觀測這個時段的實際降水量河北省僅106毫米,山東僅143毫米,降水量分別占需水量的20.7%和29.5%。可見降水量與需水量之間的缺口如此之大。對于一般村民而言,解決這一矛盾的最直接的途徑就是進行人工灌溉。灌溉后增產的比率不同,與土壤有關,與農作物品種不同有關,也與干旱的程度有關。排除過旱過澇的因素,平均而言,灌溉對豐年農作物的增收率在50%~100%,這一數值為一般的研究者所認同。最直接的實驗數據來自冀中地區本身。30年代初,日本人對清苑大祝澤村灌溉地與非灌溉地的收獲量進行了連續三年的統計和比較,結果表明,灌溉地比非灌溉地平均增收90.5%。
近代以降,冀中的灌溉事業有較大發展,曾出現兩次較大規模的鑿井開渠活動,一次在光緒初年,一次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后一次規模尤其大些。1905年平漢鐵路建成通車后,這一帶的交通條件迅速改善,棉花種植普及,農民經濟條件有一定好轉,因此,鑿井灌田受到了上上下下的普遍重視。據調查統計,1930年清苑11村共有農業用井841眼,灌溉面積6969.72畝。這個數據說明,當時每井的平均灌溉面積有限,僅8.3畝。這是因為水井要有水車等其他設備才能灌溉較大的面積,而當時只有少數水井具備配水車的條件,這種井被稱為水車井。水車井用水斗水車汲水,一般用牲畜作動力,其灌溉能力在25~50畝之間,最常見是30畝④。然而在11村中僅有水車111輛,即不到1/8的水井配有水車,大大限制了灌溉面積。轆轤井的灌溉面積相差較大,多者可灌15畝,少者可灌4畝,平均可灌6畝,看來多數是轆轤井灌溉。由于灌溉能力不足,遠不是每一塊田地都能得到灌溉,所以產值較高的棉田優先受到重視。事實上即使棉田也只是一部分得到灌溉。1936年,清苑共分六個公安區,據記載,這六個區的棉田灌溉情況如下:第一區水澆地棉田,占該區全部棉田的25%,第二區占30%,第三區占55%,第四區占70%,第五區占40%,第六區占80%,平均而計,棉田的灌溉面積可達50%⑤。其他作物耕地的灌溉率肯定大大低于這個比例,據1930年11村調查統計,農田灌溉率大約為17%左右。
這是11村的調查統計,清苑全縣的灌溉率大概還達不到這個水平。據滿鐵《河北省農業調查報告》提供的數據,1936年全清苑縣的灌溉用井大約為1萬眼,即使按每畝灌溉10畝計算,不過灌溉10萬畝,而當時清苑耕地總面積大約為100萬余畝⑥,故此灌溉率應為10%左右。這是清苑在世紀遞嬗之時農業生產條件的一次較明顯的發展,雖然進步不很大,但在河北省已經居于領先水平。
還需指出的是,盡管三四十年代戰爭頻仍,但水澆地的面積還是有所發展,1930年至1946年16年間,擴大了三成以上,灌溉率達到23%。雖然如此,接近80%的耕地,即大部分土地仍然無水可灌,還是沒能擺脫"靠天吃飯"的局面。
二、農業工具
據1930年的調查統計,冀中農民經常使用的農具大約有數十種之多,農戶對各種農具的擁有,依據各自對農具的需要而定,但在許多情況下是受到了經濟條件的限制。在各種農具中,最為普遍的是大鋤與鐮刀,90%以上的農家都擁有,這是因為此種農具用途廣而價值亦較低廉的緣故。而價值較高一點的大農具,盡管也很需要,但只有地主、富農才擁有,有的連地主、富農也不能每家擁有。犁是很需要的農具,但地主、富農平均2戶才有一副犁具;中農平均20戶才有一副。如果按全體農民的平均數計,則數量更有限了。例如:擁有犁的農戶僅占7%,有耙的農戶占18%,有大車的農戶占25%,有風車的農戶占2%,有碾和水車的農戶各占1%。由此看來,農具還是相當缺乏的,沒有農具的農戶只好向鄰居或親友借用。調查者發現,借用農具的習慣在清苑農村非常盛行,特別是種什、壑子、耒蓋、耙、大車等借用的家數最多。一般是無償借用,如兩家所有的農具不同,則相互借用,表現了小農經濟中的互助性質。需指出的是,三四十年代農戶擁有較大型農具的數量還是有所發展的,特別是水車的數量增加一倍有余,請見下表:

(資料來源:《二十八年保定農村經濟調查報告》,河北省統計局,1958年。)
關于農具的改良卻乏善可陳,基本仍然處于一種停滯、落伍的狀態。一是構造簡單,大多為木制,重要的部位才用鐵一類的金屬;二是規模小,價格也很低廉,一般數角到數元(如大鎬0.8元、大鋤2.1元、鐮刀1.7元等);三是幾乎全部以人為動力,使用畜力的極少,用現代動力的還未發現。
農具的發展,清苑與國內其他地區的情況差不多。一份30年代初的一份海關報告指出:"農具非常簡陋:一個鐵鋤,幾個竹耙,或者是很粗糙的鐵耙;土犁翻土的深度,很少超過五英寸,稻谷完全是在田里用手工脫粒的。"⑦至于新型動力工具,僅在少數口岸地區可見到一些小型的農具,如水磨、抽水機、打谷機等,不僅為數稀少,而且多半不是真正農用的器具。辛亥革命后的20年間,乃是西洋機器和工具輸入較多的年代,而農機具所占的比重甚微:多數年份不到1%,最高不過2%⑧。至于拖拉機之類的大型農工機械,更是鳳毛麟角,僅見于新墾區的個別短命的大農場或外資農場,如日本人勢力下的東三省的某些農場。舊中國全國擁有拖拉機的數量是極其有限的,從1915年買進第一臺拖拉機起,到1949年全國解放止,全國拖拉機總數也不過410臺⑨。
三、挽力
在缺乏現代動力的情況下,耕畜幾乎是農業的唯一動力,而在傳統農業中挽力也一直是生產中的重要因素。冀中的耕畜有牛、騾、馬、驢四種。從這些耕畜的數量,可看出其位次。據普查的24村資料統計,1930年有騾422頭、馬142頭、驢400頭、牛400頭。大致可以說,清苑農村的各種耕畜以騾、牛為主要,驢次之,馬最少。另據1921年前后同樣24村的資料,其飼養的耕畜計騾303頭、馬88頭、驢231頭、牛182頭。這表明30年代清苑的挽力比之10年前有一定的發展,牛、馬這兩類耕畜的增多更明顯一些,分別增長了119.78%和61.36%。
除非完全依靠出租土地為生的地主(而我們知道,完全依靠出租土地為生的地主家庭在清苑微乎其微),從某農家有無耕畜,有多少耕畜以及什么樣的牲畜,便可以看出該農家的經濟充裕狀況。看一看牲畜的一般價格,就可知道一頭牲畜對于一般的農民家庭意味著什么。1932-1934年清苑縣牲畜的平均價格為:馬80元,驢30元,騾90元,牛60元。考慮到當時清苑雇工一天0.2~0.4元的工資,購買牲畜對于經濟窘迫的大部分農民家庭都是難以辦到的,甚至不可能辦到。即使小康之家,購置一頭牛的一次性支出再加經年的飼料費用,都是一項很大的負擔、一筆反復掂量的投資。所以,耕畜的缺乏,尤其是中小農戶中耕畜嚴重缺乏,是冀中農村十分突出的問題;當然也是農村普遍赤貧的一個證明。1930年,調查所及的500農戶中沒有耕畜的共計341家,占68%;而有耕畜的農家中以飼牛者最多,飼騾或馬者均甚少,而我們知道騾、馬的工作效率高,價格也更貴。如按各家平均擁有的牲畜數量來說,其極端缺乏的現狀表露得更為明顯了。總起來說,農戶計8家合有牛一頭,11家合有驢一頭,12家合有騾一匹,33家合有馬一匹。如把農戶分類的因素考慮進去,中農以下占有的牲畜更少,貧雇農擁有者微乎其微,他們中的大多數完全沒有耕畜。
從統計看,即使富農以上大戶的耕畜也遠遠談不到充足。以驢計算,地主、富戶也戶均不到一頭。以騾、牛、馬計,要有4家以上的地主、富農戶才湊一頭牛,2家湊一頭騾子,6家才湊一匹馬。所以,我們似乎有理由說所謂富農實際上并不富,而地主也是缺牛少馬的地主。如果我們把各種耕畜折成"畜工單位",能更明確顯示每家所擁有的挽力狀況。依照一般經驗,如果將騾和馬折合成畜工單位1,那么牛為0.8,驢為0.7,按此標準,各農家所擁有的畜工單位的數量依次為:地主0.8,富農1.1,中農0.5,貧農0.1,雇農幾近于零。農戶平均擁有的畜工單位為0.3。重點調查的11村資料的統計結果是:騾、馬、牛、驢合計平均每戶0.38頭,這里未折成畜工單位,因此高一些,可見兩處統計的結果相當接近。
從挽力與田場面積的比例關系看,挽力之缺乏也是顯而易見的。依原中國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和國家統計局無錫、保定農村經濟調研組對1930年11村調查資料重新統計的結果,平均48.7畝才有一頭耕畜10。在這種情況下,眾多的小農在田間依舊胼手胝足地勞作,常常以人力代替畜力,勢所難免。
舊中國農村缺乏畜力的情況是相當普遍的,據金陵大學農業經濟系對22省153縣的16676個田場的調查與統計,在北方小麥產區,擁有小田場而缺少耕畜的農戶占64%,中等田場缺少耕畜的農戶占32%,大田場缺少耕畜的農戶占7%11。又據一項專項研究表明,在河北省103縣當中,耕牛有余者9縣,牛與地相當者32縣,缺乏耕牛者54縣,共缺耕牛75629頭12。
1930-1946年間,大概由于戰爭不斷征用馬和騾的原因,在此期間清苑田間農用馬和騾的匹數大大減少,幸好耕牛和驢子數量同時有較大的增加,基本彌補了騾、馬的損失,所以按畜工單位計十六年來大體持平,詳見下表:

(資料來源:《二十八年來保定農村經濟調查報告》,河北省統計局,1958年。)
四、施肥、選種等農業科技的引進
我國使用化肥始于20世紀初年。1904-1924年這段時間里,化肥開始進口,但數量極為有限,基本處于一種宣傳階段。1927-1931年是化肥輸入的高峰期,平均年輸入量266萬擔,約合317萬市擔。而當時全國耕地接近15億市畝,每畝能攤多少化肥呢?2.2市斤!從1931年起輸入量開始下降,1932-1936年間平均不到158萬擔,約為188萬市擔13。20世紀上半葉冀中還未發現有使用化肥的詳細記載,大概即使有,數量也極為有限,可以略去不計。冀中農家所施用的肥料,一般可分為三大類,即土灰肥:豬圈或牲口棚內的土糞,灶房等地方的草灰,以及附近的河泥或塘泥等;糞肥:人或畜類的排泄物;人造肥:經加工或整理而產生的肥料,如花生餅、棉子餅、豆餅、麻醬、豆醬、麻渣、秕糠及雞毛、豬毛和羊毛等。
據統計,1930年清苑平均每畝地施肥數量如下:土灰肥1058市斤、糞肥238市斤、人造肥31市斤。三種肥料的用量依次遞減,這是因為價格原因使然。這里人造肥的價格最高,雖然數量小,可按每畝平均價值計依然是人造肥費用最大,為1.7元;糞肥次之,為1.4元;土灰肥最小,為0.7元。各農家中,僅少數富裕農戶常用人造肥,一般農戶以土灰肥和糞肥為主要肥料。這三種肥料都可以自造,包括人造肥,如一些農戶常以棉籽、芝麻或花生等原料交付榨房榨油,就可獲得副產品餅醬之類,成為好肥料。當然,資力較厚者可以到集市或榨油坊直接購買。受經濟條件的限制,肥料大部分自造,占各種肥料總額的69%。也就是說,這一時期農家肥料也要有三成左右來自市場,表明了農業經營商品化的發展,雖然從整體上看農業經營仍然處于比較傳統的發展階段。
清苑在30年代還有引進佳種和改良原有的農作物品種等活動,而且通過縣立農業推廣所進行普及和推廣工作。農業推廣所位于縣城邊,占地29.36畝,其中辦公室占地2.4畝,試驗田占地1分,農作物栽培占地26.86畝,佳種引進包括粟類、高梁類、大豆類、棉類、藥類和玉蜀黍類。其中玉蜀黍類計有美國銀王玉蜀黍,意大利白馬玉蜀黍,北京早熟和北京晚熟玉蜀黍等。此外,該推廣所還從事改良農作物品種試驗、施肥和播種實驗等工作,都取得了一定成效。
從以上考察可知,20世紀上半葉的冀中農業生產條件處于緩慢而又不斷改善的過程中。農業打井的密度增大,水澆地面積不斷擴展,人造肥的比例有所增加而且其中三成左右來自市場,外來良種和選種育種等農業科學技術開始引進,出現了傳統農業與現代農業的最初交匯。另一方面,農具改革乏善可陳,而且基本農具、畜力、肥力以及灌溉條件等嚴重短缺,抗災手段薄弱,基本還處于傳統農業階段。對于剛剛出現的農業生產要素,不能忽視,也不能估計過高。種種事實表明,在當時社會的經濟、政治條件下,即使像作物品種優化一類的工作取得一些進展,也不可能取得大面積的普遍實效,社會的動蕩、農民的普遍貧窮、政府的低能腐敗以及土地的碎化等,都是難以逾越的障礙。
①本文主要根據陳翰笙先生1930年進行的保定農村調查資料(現存中國社會科學院)及河北省統計局其后所做的補充、整理資料(見《中國農業合作史資料》1988年第二期,增刊),未注明出處者均引于此,特此說明。
②《清苑縣志》,新華出版社1991年版,第105、110頁。
③《社會科學雜志》第6卷第1期。
④陳伯莊編:《平漢沿線農村經濟調查》,1936年,第23頁。
⑤卞乾孫:《河北省清苑縣事情》,新民會中央指揮部出版社,1938年,第187頁。
⑥見《河北省清苑事情調查》,第24頁。
⑦《海關十年報告(1922-1931)》卷一,第264頁。
⑧《海關十年報告(1922-1931)》卷一,《對外貿易輯要》輸入統計表1。
⑨《偉大的十年》,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120頁。
⑩《中國農業合作史資料》1988年增刊2,第169頁。
11卜凱:《中國的土地利用》,1941年,第328頁。
12劉行驥:《中國耕牛問題》。《中國實業》第1卷,1930年,第2180頁。
13《歷年海關報告》。轉引自章有義:《海關報告中的近代中國農業生產力狀況》,載《中國歷史》1991年第2期。
(侯建新,天津師范大學教授、歷史系主任、博士生導師。兼任中國史學會理事、天津歷史學會副會長。主要研究方向為西歐經濟社會史、中外農村現代化進程比較和西方史學流派分析,先后主持國家社科基金"七五"、"八五"和"九五"項目,多次參與國家重大課題,著有《現代化第一基石》等專著和學術論文數十篇,其中多篇在《歷史教學》發表。)
責任編輯:林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