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世界的義和團運動過去一百年了。這場發端于山東與直隸邊界、以華北為中心的反帝愛國運動,展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下災難深重的中國人民特有的反抗方式和斗爭精神,具有正義性和鮮明的時代特色。由于義和團運動的自發性、分散性和缺乏統一的組織領導,也由于各省區運動發展的不平衡等原因,學界迄今對運動發展階段的研究還很不充分。一些專著雖然詳盡地論述了各地義和團運動的興衰,但缺乏做全局性的階段劃分;有關專題論文寥寥無幾,且存在著意見分歧。還有些論文僅從某一省區運動發展的角度進行劃分,或者僅論述運動發展的某個階段,這就不能不影響到我們對運動全局的宏觀把握和審視。
綜觀以往對義和團運動發展階段的劃分,主要有三分法和二分法兩種意見:一種意見認為,義和團運動可劃分為運動的興起發展時期、運動的高潮時期和運動的低潮時期三個階段,并對每個階段的特點作了較為詳盡精到的論述。但其劃分的一些時間界限值得商榷①。還有的以口號作主要依據,認為運動可劃分為“反清復明”、“扶清滅洋”和“掃清滅洋”三個階段。另一種意見則認為不存在“反清復明”和“掃清滅洋”階段,應當以1900年6月21日慈禧太后發布“宣戰”上諭為界,劃分為“扶清滅洋”和“奉旨滅洋”兩個階段②。愚以為,劃分運動發展階段除了要考察口號的轉換之外,更應追尋運動自身發展的軌跡,結合斗爭的內容和統治者相關決策的變化來確定;還應以運動的主流來作為主要考察對象。據此,義和團運動大抵可劃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從1898年山東、直隸拳民正式聚眾起義到1899年春夏之交,這是運動興起和早期斗爭階段。早在義和團運動興起之前,直隸威縣、曲周、永年和山東的冠縣、臨清等地便有各路拳民亮拳比武之風。直隸大名府還發生了兩名天主教神甫被當地大刀會員殺死一案,以及大刀會貼出號召愛國志士約期“屠戮西人,焚毀其居”的揭帖③。民教沖突屢屢發生并走向激化。1898年10月,直隸梅花拳首領趙三多、山東紅拳首領閻書勤等率領山東、直隸拳民數百人,在山東冠縣蔣家莊(今河北威縣)宣告起義。他們舉起“助清滅洋”旗幟,攻打教堂,開展反洋教斗爭。各地拳民紛紛響應,隊伍逐漸發展到千余人。這一事件點燃了直隸、山東邊界地區反洋教斗爭的烈火。其后,以“趙三多為頭領,嘯聚數千人,蔓延十余縣,聲威大振”④。勞乃宣曾言:“義和團之擾,始于(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冠縣仇教之案?!雹菘梢?它是義和團運動興起的重要標志。此后,山東的冠縣、臨清、高唐、恩縣、茌平、平原、德州一帶和直隸的威縣、曲周、清河、棗強、大名府、開州、東明等地的梅花拳、紅拳、神拳、大刀會等紛紛聚眾立壇。直隸棗強縣人王慶一迎師鋪壇,樹“助清滅洋”旗幟,練“五祖神拳”,率眾攻打蕭張鎮教堂,成為當地著名義和團首領。山東長清義和拳首領朱紅燈,以行醫賣藥為生,設場練習神拳,1898年率眾攻打本縣教堂。次年初轉移到茌平、高唐、平原一帶活動,并結識了另一義和拳首領心誠和尚,廣招拳眾,產生了很大影響。面對義和拳運動的日益發展,清政府十分恐慌,急令直隸總督裕祿、山東巡撫張汝梅及繼任毓賢前往鎮壓,致使姚文起等人被捕遇害。
這一階段運動的特點是:拳民以攻打、焚燒教堂,逐殺傳教士為主要斗爭目標,同時也抗擊前來鎮壓的清軍。拳民雖然以農村分散斗爭為主,但已突破省、縣畛域,開展了松散的聯合斗爭和相互支援。各類拳民的宗教信仰及儀式各不相同。以趙三多、閻書勤為首的義和拳,專練武術,沒有畫符念咒、燒香請神的儀式,迷信色彩比較淡?、?。朱紅燈等人的義和拳,則繼承了神拳的傳統,有畫符念咒、降神附體、刀槍不入的宗教儀式。大刀會作為民間教門與金鐘罩(亦稱鐵布衫)功夫相結合的民間武術團體,也有較濃的迷信色彩,其宗教儀式與神拳相類似。清政府視各路拳民為“拳匪”、“邪教”,一些地方官認為“義和拳符咒治病與漢張角同”⑦,把它與封建社會的農民起義等量齊觀。清政府對其采取的政策是飭令清軍和地方官“彈壓解散”。但鎮壓政策不僅沒有消弭拳民的斗爭,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抗浪潮。新任山東巡撫毓賢無力鎮壓義和拳,轉而采取剿撫兼施,先撫后剿的政策。直隸義和拳首領朱九斌、劉化龍等率眾進入直隸中部地區活動,促使義和團運動迅速蔓延到直隸中部地區。
第二階段從1899年初夏義和拳陸續改為義和團,活動范圍大大擴展,到1900年5月義和團占據控制第一座州城———涿州為止。這是義和團運動的發展階段,也是運動的重心由直、東邊界轉移到直隸中部地區的階段。從山東來看,1899年4月11日,清政府諭令山東巡撫毓賢“督飭地方官,隨時多方開導,務令民教相安”⑧。這已初步透露了招撫之意。加上毓賢本懷有仇外情緒,故轉而承認義和拳為民間合法團練,并正式改義和拳為義和團。朱紅燈領導的義和拳也就在此間改稱義和團,并走向公開斗爭的。在這種情況下,山東又涌現出王立言、王玉振、徐福和、李長水、高元祥、李傳和等重要首領。同年10月,以朱紅燈為首的義和團在山東平原縣杠子李莊和森羅殿先后擊敗前來鎮壓的清軍,使義和團聲威大振,震動了山東官府。懾于義和團的聲勢和威力,毓賢更傾向于招撫義和團,遂奏請清政府將鎮壓義和團的署平原知縣蔣楷“即行革職,永不敘用”,將統兵鎮壓團民的袁世凱“撤去統帶”,并建議“發交袁世凱隨營歷練,以觀后效”⑨,最后清政府傳旨將蔣楷和袁世敦一并革職。這一決定客觀上有利于山東義和團運動的發展。此后,朱紅燈分兵攻打茌平、博平、清平、高唐、恩縣、禹城等地教堂和懲罰教會勢力,使魯西北的義和團運動掀起高潮。
運動的發展使帝國主義大為恐慌和不滿,美、法等國聯合向總理衙門提出照會,要求撤換毓賢和鎮壓義和團,清政府屈服于帝國主義的壓力,不得已撤換毓賢,改派袁世凱為山東巡撫。毓賢在離任前為討好帝國主義,竟于1899年12月逮捕并殺害了朱紅燈和心誠和尚。繼而袁世凱接任山東巡撫,對義和團采取查禁鎮壓政策,使山東義和團運動轉入低潮。
與此同時,直隸義和團運動則迅速蔓延到直隸中部地區。1899年5月17日,趙三多、劉化龍、朱九斌等義和團首領以佛爺生日燒香為名,在正定大佛寺開秘密會議商議對策,大家認為要改變辦法。有一個姓李的河間人提議,“現時靜海、青縣、東光、南皮各縣,在紅門暗里秘密吃符念咒,練的叫鐵布衫,槍刀不入,能以避火,不怕洋槍大炮”,老百姓很信他們,“不妨我們湊他一步,我們學那個辦法”(10)。這一建議得到各路首領的贊同,于是決定學習直隸中部地區廣為流傳的鐵布衫(金鐘罩)的降神附體、刀槍不入之術,并把直隸中部地區作為活動的重點地區。會后,深州、河間、順德、正定、保定、天津、順天、易州乃至北京等地,紛紛迎師設壇練拳,涌現出張德成、曹福田、武修、王成德、李來中、周老昆等重要義和團首領。因此,正定大佛寺會議決策向清朝統治的腹心地區發展,應是義和團運動發展過程中的重要里程碑。
這一階段總的情況與特點:一是各地義和團之間的聯系進一步加強,相互“拜團”之風頗盛,促使各省、各地區、各拳種之間走向相互融合和滲透。二是團民逐漸由農村向城市進軍,使城市的義和團運動迅速發展起來。三是義和團的口號、旗幟、宗教儀式逐漸趨同,“扶清滅洋”的口號和畫符念咒、降神附體、刀槍不入的宗教儀式越來越得到廣大義和團民眾和基層社會的普遍認同。四是運動的日益發展使清朝統治集團內部形成了主撫、主剿兩派的意見紛爭。慈禧太后態度猶豫,對義和團時而剿撫兼施,時而感到剿撫兩難。清廷的這種態度造成了各地地方官無所適從和各省區之間運動發展的不平衡,如山東自從朱紅燈和心誠和尚被殺害和袁世凱繼任山東巡撫采取查禁鎮壓政策后,又屠殺了一批義和團,致使運動一度低落。但從全局來看,義和團運動是在清政府政策不定、剿撫兩難的空隙中抗官滅洋,得到了比較迅速的發展。
還值得注意的是,直隸、山東義和團運動的發展對其他省區也產生了巨大影響。1900年夏天,東北“奉屬錦州、寧遠、新民、廣寧沿邊一帶,時有拳民出沒,勾結土著良民之曾受教民欺凌者,一唱百和,婦孺皆起”(11)。毗連直隸的河南省彰德府之武安縣,也出現了“焚燒高村教堂,困逐教士”的事件;“新鄉、獲嘉均有教民被掠之事”(12)。1900年春夏之交,毓賢就任山西巡撫后,發現“山西地方亦有拳民”(13)??梢?庚子年夏,義和團運動已在華北乃至東北等地廣泛發展起來。
第三階段從1900年5月27日義和團占據涿州到同年9月7日慈禧西逃途中發布剿團命令時止。這是各省義和團運動全面高漲和抗擊八國聯軍的階段。這一階段義和團運動除波及范圍廣和參加人數多之外,還呈現出許多新的特點:一是大批團民紛紛從農村涌向城市,使義和團的活動重心從農村轉向城市。數萬團民占領并控制涿州城,吹響了向城市進軍的號角。此后,直隸團民紛紛進入京、津、保等中心城市,自6月中旬起,大批團民進入北京,“一日數十起,或二三十人一群、四五十人一群,未及歲童子尤多,俱是鄉間業農粗笨之人”;繼而團民“不分晝夜,魚貫而來……通衢大街,盡是大兵,團民滔滔而行”,到清廷發布“宣戰”上諭時,進京團民約有十余萬人(14)。在天津,有安次義和團首領楊壽臣,靜海、鹽山一帶著名首領曹福田,霸州、雄縣、文安等地義和團首領王成德和獨流“天下第一團”首領張德成先后率眾進入天津。直隸總督裕祿對他們優禮有加、引為上賓,以致義和團公然“在道、府、縣大堂設壇”(15)。天津的局勢幾為義和團所控制。英國領事賈禮士說:“天津城已實際掌握在義和拳和暴徒們手中,他們焚毀了禮拜堂,并在街上強迫中國官員們下轎。”(16)直隸省城保定也團民充斥,駐保外籍教士及各類工程技術人員驚恐萬狀,只好請求由官方派兵護送逃往天津。團民揚言某日舉事燒天主堂,并殺三名大員,即直隸布政使廷杰、直隸督標中軍副將張士翰和蓮池書院主講吳摯甫。他們還聲稱將有萬名義和團赴都勤王,由保定南門徑城而過,以耀神威(17)。團民大量進城(特別是進入京城)有力地促使清廷于6月21日發布“宣戰”上諭。
而清廷的“宣戰”,又極大地激勵了團民的“滅洋”斗爭。在直隸團民進城斗爭的影響下,山東德州團民進攻德州城,濟南團民焚燒教堂與鏟平傳教士墳墓,其他各縣也有不少團民“聲言非入城不可”,有的“竟敢竄入縣城,挾制官長,勒索糧銀等項”(18)。山西各地義和團也相率進入省城太原,使太原成為義和團活動的中心。河南發生了大規模圍攻南陽靳崗教堂的斗爭。在東北沈陽,義和團首領劉喜祿率領團民焚燒耶穌教堂,沖擊沙俄設立的鐵路工程公司,開展了大規模的反帝斗爭。這些都說明,義和團的活動重心已轉移到城市。
二是團民與清軍相配合,采用了一些特殊的斗爭手段,參加了攻擊外國侵略據點、抗擊八國聯軍進犯和保衛天津、北京的戰爭。1900年5月2日直隸義和團占據涿州后,為了斗爭之需要(阻止清軍運兵進剿義和團和狙擊西摩爾聯軍進犯)和自身的生存(鐵路修成后許多原先水手、纖夫和驛站工人失了業),直隸一些團民采用了毀鐵道、砍電桿、燒車站、搶洋行等斗爭方式,因為“鐵路向歸洋人經理,是時義和團燒鐵路、毀車站、壞電線,專與洋教為難”(19)??梢娝麄儼阉鼈冏鳛橐环N斗爭手段。這一斗爭方式也影響到山東、奉天、吉林乃至黑龍江等地。這樣做一方面打擊了帝國主義的侵略氣焰,另一方面也使運動帶有籠統排外傾向。
三是清政府實行招團御侮政策,令載勛、剛毅等統率義和團。他們一面令團民到莊王府和各地官府注冊掛號,并酌發糧米、武器獎勵團民,使之成為“奉旨義和團”。一面派人持令旗至京外招團民進京、津抗敵前線助戰。如莊王曾派人持令旗到直隸新城、定興招團民近萬名赴京(20)。又有天津拳民王玉書,持直隸總督裕祿令箭,帶領140名團民赴山東德州招收團民,限12日回津,共打大沽洋人(21)。在清政府的倡導獎賞下,懷抱不同目的的各階層人士紛紛設壇練拳。柴萼云:“設壇一事,初唯匪徒為之,繼則身家殷實者亦然。上自王公卿相,下至倡優隸卒,幾乎無人不團。”(22)義和團的組織成分也由此變得復雜和不純,并在一定程度上釀成了奉旨團民與“假團”的互斗。
第四階段從1900年9月7日清廷下令剿殺義和團到1902年景廷賓起義和鄧萊峰拒洋會社斗爭失敗為止。這是清政府公開改撫為剿,義和團運動轉入低潮以及復起斗爭和失敗的階段。1900年8月14日八國聯軍進占北京后,伴隨著慈禧太后挾光緒帝西逃,義和團運動迅速低落。9月7日,慈禧太后發布上諭,將責任推到義和團身上,說什么“義和團實為肇禍之由”,令直隸等地痛加剿殺,要“嚴行查辦,務凈根誅”(23)。之所以要以這次上諭作為劃分階段的分界,是因為從此義和團遭到了帝國主義和清政府的聯合鎮壓,運動迅速低落和分化,高潮時期一哄而起設壇練拳的地主官紳和王公貴族迅速撤壇而銷聲匿跡;從農村涌向城市的團民,除一部分留在城市周圍堅持抗擊侵略聯軍的斗爭,力圖恢復被侵略軍占領的城市外,大多都散歸鄉里,原先的“扶清”已不復存在,運動迅速走向低潮。
血的教訓使許多團民認清了清政府的反動面目。自1901年9月7日的清政府被迫簽訂屈辱的《辛丑條約》后,便將巨額的對外賠款轉嫁到廣大勞動人民身上。人民群眾不堪重負,以聯莊會形式發動了抗洋捐斗爭,一些義和團民又重新匯入這一斗爭之中。早在1900年10月,朝陽反洋教首領鄧萊峰以聯莊會形式組織拒洋會社,不僅多次打敗外國教會勢力的武裝進攻,也拒絕清直隸提督馬玉山昆的勸降和抵抗其武裝鎮壓,舉起“反清滅洋”旗幟,堅持了兩年多才最后失敗。1902年,直隸廣宗縣聯莊會總團長景廷賓因反對將“小賠款”攤派民間,與官府多次交涉未果,反被官方通緝。景廷賓組織聯莊會與清軍發生武裝沖突。4月23日,景廷賓與原義和團首領趙三多、郝振邦等高舉“掃清滅洋”、“官逼民反”的大旗,在直隸巨鹿縣廈頭寺發動武裝起義。直隸、山東、河南三省交界地區的義和團民、聯莊會眾及流民紛紛響應參加,隊伍發展到數萬人。他們與清軍總兵段祺瑞等展開了多次戰斗,直至同年7月失敗。與此同時,四川人民也舉起了“滅清剿洋興漢”的旗幟開展斗爭;東北人民則組成了忠義軍、六合拳等進行抗俄反清斗爭。雖然這些起義最終被清政府鎮壓下去了,但他們不僅堅持反帝、反洋捐斗爭的大方略,而且加進了“反清”、“掃清”、“滅清”的新內容。這表明,他們通過血與火的洗禮后,已將反帝和反封建結合起來,不僅為義和團運動譜寫了悲壯而光輝的結局,使帝國主義列強不敢輕言瓜分中國,也為20世紀初反帝反封建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作了一定的鋪墊,其歷史意義不容否定。
① 戚其章:《試論義和團運動的發展階段及其特點》。
《社會科學輯刊》1981年第4期。
② 參見歐陽躍峰:《從“扶清滅洋”到“奉旨滅洋”》?!栋不諑煷髮W報》1996年第3期。
③ 吳宣易:《庚子義和團運動始末》,正中書局民國三十六年版,第7~8頁。
④ 《雜錄志紀變》?!豆诳h志》卷10,1935年修。 ⑤ 《庚子奉禁義和拳匯錄跋》?!读x和團》(四),神州國光社1951年版,第486頁。
⑥ 路遙主編:《山東義和團調查資料選編》,齊魯書社1980年版,第265~267頁。
⑦2022 《義和團》(一),第354、464、306頁。 ⑧⑨13 《義和團檔案史料》(上),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25、36、181、161頁。
10 郭棟臣:《義和團的緣起》?!逗颖蔽氖芳狻飞鐣?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11 《義和團運動史料叢編》第2輯,中華書局1964年版,第349頁。
12 《義和團檔案史料》下冊,第1034頁。
14 仲芳氏:《庚子紀事》,中華書局1978年版,第12~14頁。
15 《義和團》(二),第143頁。
16 胡濱譯:《英國藍皮書有關義和團運動資料選譯》,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41頁。
1719 《義和團史料》(上),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年版,第310、161頁。
18 《山東義和團案卷》上冊,齊魯書社1980年版,第34~35頁。
21 《籌筆偶存》,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292頁。
23 《義和團檔案史料續編》上冊,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753頁。
(黎仁凱,河北大學歷史系教授、系主任,兼任教育部歷史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國史學會理事、中國義和團研究會副會長等職。代表著作有《動蕩中的歷史抉擇———近代知識分子的追求》、《近代中國社會思潮》、《張之洞與近代中國》(合著)等,發表論文近80篇,曾在《歷史教學》發表《近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憂患意識》等多篇論文。)責任編輯:蔡世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