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靜
冬日的陽光灑滿整個小鎮,陣陣侵人的寒意讓陽光顯得蒼白無力。當野雛菊在冷寂的日子里開放時,我認識了宇。
宇屬于那種普通得在人群中,你不能一眼便認出的,眉宇間卻又帶著淡淡憂愁讓人滋生幾分憐惜的人。宇惜詞如金,偶爾出言,一語驚人,很風趣,也很幽默。在這空寂的小鎮很難再找像宇這樣憂郁卻又快樂的男子,宇舉杯時的豪爽與他那憂郁的眸子讓我怦然心動。
寂寞的夜晚,孤獨漲滿我的小屋,心靈是緊繃的琴弦,脆弱而又敏感,稍有不甚,就弦斷音亡。偶爾,與宇在電話里聊聊不痛不癢的話題:明天下不下雨?日子就如冰下的河水,讓人忽視它的存在。
和宇相處的日子很快樂,不著邊際的玩笑,悠揚婉轉的吉他滲透著輕輕的憂傷把整個冬天的陽光膨脹出一絲淡淡的暖意。于是,關于美麗的故事在我窗欞的風鈴聲中潛滋瘋長。
在每個黑夜來臨的傍晚,寂寞讓人淚流滿面時,我渴望生命中充沛活力的東西出現。于是企盼宇用雙手編織的網將我捕獲;企盼宇是清晨敲醒我窗欞上風鈴的第一個人;企盼宇柔柔的拭干我額角的蒼涼。寂寥的夜晚,我蒼白記憶拼湊殘缺的愛情時,我想象著:野雛菊的清香灑滿小鎮,宇嘴吸著煙卻找不到火,我嬌柔、清脆的開啟那把不銹鋼火機,為他燃燒時他那憂郁的眸子中有些許淡淡的驚喜。我醉了,醉在自己紡織的夢幻中。我把涂了一層又一層的豆蔻相思連同我的愛情掛在風中,等待宇溫柔的采摘。
日子在我憔悴中莫明的消瘦。當第一枚鵝黃從柳枝探出時,宇的手卻已輕輕的牽著另一個女孩。女孩甜甜的笑容映襯著懷里艷麗卻又落英紛紛的杜鵑花,與宇柔柔的笑,我聽見利刃劃碎琉璃般尖銳卻又撕痛的清脆斷裂聲……。春天是愛情萌動的季節,我的愛情卻已如落英繽紛的杜鵑花,凋謝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