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工仔被迫 失身女老板
2001年夏天,在四川省自貢農村做了近10 年農活的邱志君在老鄉的慫恿下來到成都打工,24歲的他單純而質樸。在老鄉的幫助下,身材高大的邱志君到一家頗具規模的酒樓做了保安,負責看守停車場。盡管工作單調,薪水也很一般,但邱志君還是踏踏實實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他的吃苦耐勞和善良純樸漸漸得到了上司和同事們的認可。
酒樓老板叫唐蓉,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做事干練灑脫,長得也很漂亮。聽同事們說,她離過兩次婚,現在仍是單身。一個女人能撐起這么大的一家酒樓,邱志君對她充滿了敬佩之情。唐蓉每天都要來停車場泊車和開車,對于自己的女老板,邱志君并沒有表現出與普通客人不同的殷勤。
一天,唐蓉像往常一樣開走她那輛奧迪車后,邱志君在停車的位置拾到了一只精美的錢包,打開一看,里面有唐蓉的身份證,以及十多張百元大鈔和儲蓄卡等物件。第二天,唐蓉來停車時,邱志君把錢包交還給了唐蓉。唐蓉有點意外,笑著說:“沒想到東西丟了之后,還能物歸原主。”說著,她取出錢包里所有的現鈔遞給邱志君,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就算是對你的獎勵!”邱志君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堅決謝絕了。唐蓉搖了搖頭說:“現在像你這樣的人還真不多了。”她第一次詢問了他的名字和工作情況。
此后,唐蓉再來停車場時,表情和眼神變得溫和了許多,有時還會主動和邱志君打招呼。那時,邱志君正和酒樓的服務員易琳談戀愛,易琳雖然很喜歡邱志君,但對他的生活狀況并不滿意,兩人的關系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2002年8月初的一個深夜,邱志君正在停車場值班時,喝得醉醺醺的唐蓉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剛打開車門,她就伏在車上嘔吐起來。邱志君見狀,忙上前問:“唐總,要緊嗎?”唐蓉無奈地笑了笑:“有個應酬,不喝不行。”這時,保安部的吳部長走了過來,他見唐蓉醉得如此厲害,忙說:“唐總,您不能開車了,我看還是讓小邱找個出租車,把你送回家吧!”唐蓉無力地點了點頭。邱志君趕緊到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小心翼翼地把唐蓉扶上了車。
到了唐蓉的別墅,唐蓉已經無法行走了,邱志君只好把她背進了門。他把唐蓉放在床上,用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還到廚房給她做了一碗醒酒的湯。做完這一切后,邱志君準備告辭,唐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含含糊糊地說:“你別走,留下來陪陪我!”邱志君只好硬著頭皮坐在了她的床邊。這時,他看見唐蓉臉色緋紅,眼神里充滿了一種讓他忐忑不安的東西。唐蓉叫嚷好熱,說著將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下了內衣,她凸凹有致的身體暴露在邱志君眼前,讓他緊張得透不過氣來。他趕忙站起來告辭,唐蓉卻突然抱住了邱志君。邱志君本能地推開了唐蓉,結結巴巴地說:“唐總,這樣怎么行呢?”唐蓉已經失去了理智,開始動手解邱志君的衣扣,邱志君嚇傻了,邊叫嚷著“不行”邊往后退。唐蓉卻越發情不自禁,她脫掉自己的內衣,用不屑的口吻說:“你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打工仔,有資格對我說不嗎?”說著,她發瘋似的把邱志君按倒在地毯上,重重地壓了過來。邱志君幾乎被嚇呆了,他手足無措,只能哀求唐蓉放過他。完全失去理智的唐蓉不由得火冒三丈,罵道:“你算什么東西,今天晚上你要是不順從我,我明天就炒了你的魷魚!”邱志君不敢再反抗,痛苦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邱志君第一次和女人“親密接觸”,在唐蓉咄咄逼人的進攻下,他只能機械而麻木地任憑她的擺布。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被這個女人“強奸”了。當唐蓉疲憊而滿足地從邱志君身上起來時,邱志君眼里已浸滿了淚水。他狼狽不堪地穿好衣服,逃了出去……
回到宿舍,邱志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第二天,他向吳部長請了假,把易琳約到人民公園,將昨天晚上的事告訴了女友。易琳聽了他的講述,氣得滿臉通紅,她瞪著邱志君說:“我不相信,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她一個女人怎么可能‘強奸’你這個大男人?”邱志君痛心疾首地說:“我說的沒有半句謊話。我心里只有你,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你的呀!”邱志君的一番肺腑之言打動了易琳,她口氣變得溫和了些:“那你打算怎么辦?”邱志君咬牙切齒地說:“我要去法院告她‘強奸’我!”易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算了吧,誰相信年輕漂亮的女老板會‘強奸’一個打工仔,到時她反咬你一口,說你‘強奸’了她還想敲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邱志君聽易琳這么一分析,頓時也沒了主意。
貪婪女友 “索賠”不斷升級
易琳尋思片刻,說出了她的打算,她要邱志君去向唐蓉要一筆“貞操損失費”。起初邱志君并不同意,他覺得自己失去的東西不是金錢可以補償的,但易琳卻固執己見,并說這件事由她去操辦。邱志君扭不過倔強而任性的易琳,只好答應了她,但要她不要太過分,別把索賠變成了敲詐。
當天下午,易琳就以邱志君女友的身分找到唐蓉,索要兩萬元貞操損失費。唐蓉沒有討價還價,馬上取出兩萬元錢給了易琳,并對她說:“我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內疚,在此向你們道歉,希望這兩萬塊錢能對你們有所補償。” 輕而易舉就拿到了自己兩年都掙不到的錢,易琳興沖沖地約了邱志君,去商場給自己買了兩套漂亮衣服,還去肯德基大吃了一頓。邱志君卻一直郁郁寡歡,易琳便開導他:“你是男人嘛,發生這種事情你又沒少什么,還弄了一大筆錢,我看很值!”望著興奮不已的易琳,邱志君突然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當天晚上,正在值班的邱志君見唐蓉走過來,他扭頭便走。唐蓉卻叫住他,猶豫了片刻才說:“小邱,我為自己昨晚的荒唐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我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你,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我不過是一個打工仔,能有什么要求呢?”邱志君冷冷地邊說邊走開了。唐蓉輕嘆一聲,上前幾步拉住了邱志君:“小邱,昨晚吃飯時,一個臭男人在我的酒里下了春藥,我躲過了他,沒想到卻害了你。請你相信,我并不是一個不要廉恥的女人!”邱志君聽了,心一軟,也就沒再說什么。

過了幾天,易琳又找到唐蓉,要求她安排自己做前堂領班。唐蓉沒有同意,易琳便拉下臉說:“把我男朋友害成那樣了,難道你不該補償嗎?”她還暗示唐蓉,如果她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她就把她做的丑事抖出去。無奈,唐蓉只好答應了她的要求。邱志君知道此事后,對易琳大為不滿,易琳便數落他:“你連男人最寶貴的東西都被她奪走了,我們這點要求有什么過分的!”邱志君愈發覺得易琳很自私,蠻不講理。
易琳做了前堂領班,卻因經驗和能力不足,造成了幾次失誤。一次,一個顧客因為要的酒水沒有及時送到,就指責了服務生幾句,易琳恰好聽見了,她不但沒向那個顧客道歉,還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此舉引起了顧客的強烈不滿,他向唐蓉投訴易琳的無理。唐蓉把易琳找到辦公室,面色鐵青地對她說:“你的確不能勝任這個職位,你的工作我會另外安排。”易琳卻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架式,她不屑地說:“和你對我男友的傷害相比,我得罪一個顧客算得了什么!”唐蓉非常難堪,說:“這完全是兩回事!”易琳卻不依不饒,并要挾唐蓉必須讓自己繼續做領班,不然就把她污辱邱志君的事捅出去。但這次唐蓉沒向她低頭,第二天就撤掉了她的領班職務。
沒過幾天,關于唐蓉“強奸”邱志君的新聞就在酒樓上下傳開了,大家半信半疑,議論紛紛。還有許多好事者向邱志君求證其事,弄得邱志君痛苦不堪。他埋怨易琳不該把事情做得如此絕情。易琳卻不以為然,說:“看來在這里是待不下去了,我們干脆向唐蓉要一大筆錢,出去做生意算了。”邱志君對易琳的得寸進尺很不滿,表示堅決反對。易琳火了:“你處處為她說話,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早就對她有意思,誰知那天晚上你們兩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邱志君對女友的胡攪蠻纏很反感,數落了她幾句,兩人便爭執起來,最后不歡而散。
第二天,易琳找到唐蓉,開口就索要十萬塊錢。唐蓉拒絕了,易琳冷笑道:“你想白玩我男友啊,沒這么便宜的事!”唐蓉也不客氣地說:“就算索賠你也沒資格,該來的人是邱志君。”易琳索賠不成反被奚落,一氣之下,她回宿舍寫了幾份關于唐蓉“強奸”邱志君的傳單,等酒樓打烊后悄悄貼在酒店內外。第二天,這便成了酒店的一條爆炸性新聞。邱志君知道此事后,推斷一定是易琳所為,毫不留情地批評了她一頓。易琳和邱志君原以為唐蓉會惱羞成怒地炒掉他們,誰知唐蓉卻對此事不了了之,還不讓手下人報警。這讓邱志君轉變了對唐蓉的看法。
一份真摯的愛情 破土而出
過了幾天,唐蓉約邱志君出去談心。在一家環境清幽的茶樓里,唐蓉向他敞開心扉,訴說了自己兩次不幸的婚姻、創業的艱辛,以及現在情感世間的空白和落寞。她說:“在別人眼里,我是個很風光的女人,但誰知道我內心有多苦呢。其實,一個女人最需要的不是名和利,而是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憑我現在的條件,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但我害怕再經歷一次感情的創傷;再說,現在的男人有幾個真正懂得如何去疼愛和珍惜一個女人?”聽了唐蓉的這番話,邱志君深深地震驚了,這才發現這個表面風光得意的女強人內心還有這么多苦與痛,他也相信,那晚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他原諒了唐蓉。最后,唐蓉希望邱志君勸一勸易琳,讓她不要再胡來。
易琳不知怎么知道了他們約會的事,醋意大發,一個勁兒地質問邱志君他們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邱志君起初還耐著性子向她解釋,最后終于被她弄得煩了。他對易琳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貪婪很失望和反感。不久,唐蓉任命邱志君做了保安部的副部長。易琳更加覺得他們之間不清白,為此經常審問邱志君,并開始監視他的行蹤。邱志君漸漸對易琳的人品失望了,加上自己受傷害以來,她只是一心“索賠”,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感受,邱志君對她漸漸冷淡起來。9月初,在易琳的又一次無理取鬧之后,邱志君痛苦地提出結束這段感情。
易琳無法接受這一結果,她因此更加堅信唐蓉是他們的“第三者”,她對唐蓉恨之入骨,決定報復她。9月13日,易琳溜進廚房,把事先準備好的瀉藥偷偷倒進一鍋湯中,導致大批食客腹瀉。第二天,唐蓉的酒樓因上門討說法者太多,不得不關門停業。為了安撫腹瀉的百余名食客,唐蓉共支付了近十萬元的賠償金。酒樓的聲譽因此大受影響,生意也一落千丈。經過調查,易琳很快被揪了出來,易琳這才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她聲淚俱下地哀求唐蓉放自己一馬,唐蓉面無表情地說:“追究起來,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我就不報警了,但你必須離開酒樓。”后經邱志君一番求情,唐蓉心又軟了,給易琳保住了飯碗。通過這件事,邱志君開始對唐蓉的大度和寬容刮目相看。
10月末,邱志君在與幾個潛入停車場的偷車賊的搏斗中負傷了,左手骨折,門牙也被打掉了三顆。在他住院的大半個月里,唐蓉經常抽空到醫院照顧他,給他送好吃的,陪他聊天。唐蓉的善良、溫柔和美麗,讓邱志君漸漸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感覺,而他的質樸和真誠,也讓見到太多世故和虛偽男人的唐蓉有了特別的好感。
為了給邱志君安上假牙,唐蓉硬塞給他一萬元錢,還給他找了一家很不錯的醫院。過了幾天,邱志君收到父親的一封信,說他寄給家里的5000元錢已經收到了,母親用這筆錢很成功地做了手術。他感覺很奇怪,因為這段時間他根本就沒給父母寄錢。過了一會他才意識到,這肯定是唐蓉所為。原來,在他住院時,唐蓉在和他的交談中知道了他母親無錢做手術的窘境,當即悄悄地以他的名義給他家里寄了5000元錢。邱志君非常感動。
邱志君回到酒樓上班不久,唐蓉便鼓勵他到一所職業技能培訓學校報了名,她說:“做保安不是長久之計,你要利用業余時間多學一些東西,在這個社會里,沒有真才實學是很難立足的。多學點東西總沒壞處,你家里的事和學費你都不用操心,我會解決的。”邱志君聽從了她的安排。他已經從心里深深喜歡上了這個善良而真摯的女人。
2003年1月12日是唐蓉的生日,她把邱志君約到家里,親自為他做了一桌好菜。兩人喝了一些紅酒后,唐蓉動情地說:“這一段日子里,我一直為那夜的荒唐而不安和自責,但你的忍讓、沉默和寬容,讓我的心慢慢地踏實下來,真的要謝謝你。”說完,唐蓉深情地看著邱志君,邱志君受到了感染和鼓舞,他的眼神也很快變得柔軟和明亮起來,兩人很自然地擁抱在一起。邱志君說:“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我才真正認識了你,你是一個好女人,但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怕這只是一場夢!”唐蓉在他耳邊溫存地絮語:“讓我們一起奮斗吧,愛情會給我們力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不會永遠只是一個保安的,我相信你!”邱志君緊緊擁抱著唐蓉,感動的淚水從他的眼眶滾滾而下……
(應當事人要求,文中所有人物皆為化名)
(責任編輯/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