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翔“倒董”調查

一個企業，兩個董事會，會有這樣的事嗎？

有。在西安宇翔汽車實業總公司，這種事情正在發生著。

一家已有40多年歷史的國有企業，因股權糾紛導致“流血事件”，隨后又引發股東罷免董監會的“倒董”行動，于是，各種各樣的消息不脛而走，媒體上也出現了不同傾向甚至截然對立的報道。在此期間，本刊也相繼收到了糾紛雙方的相關投訴和申辯材料。

西部是一個國有企業基礎深厚的地區，在國家改革大勢的推動下，西部國企改制的步伐也明顯加快。毫無疑問，這是一條相當艱難卻必須要走的路。

從表面上看，宇翔事件好象只是一起簡單的股權糾紛案，但是，在這一事件的背后，卻蘊含著一個新的課題：某一階段的某種政策，真的就能給紛繁復雜的企業改革帶來最終的解決辦法嗎？在新的十字路口，國企改革到底該往哪邊走？

本刊記者排除種種干擾，深入事件內部，采訪多方人士，并不單單是要給公眾一個客觀真實的報道，而是希望能夠同時推動決策部門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

“流血事件”

2003年4月9日，西安宇翔汽車實業總公司股權糾紛案在這一天終于演變成一場群體性的沖突，這次沖突導致該公司董事會、監事會所有成員被眾多股東“全票罷免”，另外還發生了被有關方面稱為的“流血事件”。

這天上午9時許，300余名職工匯集該公司門前，再次要求董事會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并對企業的財務狀況予以說明，據后來被股東大會選為“董事長”的雷奇說，公司董事長顧有瑜不但拒絕召開臨時股東大會，而且還花重金雇傭100多名打手，把公司大門堵得水泄不通，致使股東無法進入自己的公司。

顧有瑜在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否認了“雇傭打手”的說法，“當時是公安部門為了避免沖突阻止他們進入，公安蓮湖分局、紅廟坡派出所共來了20多輛警車。”

但是沖突還是沒能避免，下午3時許，被堵在大門外面的股東們情緒失控，擁擠中致使玻璃大門被撞碎，導致兩名股東、一名保安和一名民警受傷。

下午4時，在公安及市交通局領導的調解下，由股東推選出的17名維權清產小組成員與董事長顧有瑜見面對話，維權清產小組成員要求顧有瑜組織召開股東大會，但遭到了顧的拒絕。

“這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事件，是一部分人別有用心，煽動不明真相的股東鬧事。股東要求召開股東大會這是他們的權利，但是公司首先要確認這是不是股東代表本人的意愿，而且提議的是否屬于公司章程規定的股東代表大會的職權范圍內的事項，如果這一切都符合公司將會按照公司章程規定擇期召開臨時股東代表大會。”針對此次流血事件及股東要求召開股東大會一事，顧向本刊記者解釋說。

雙方的對話無果而終。

隨后，眾多股東在公司院內自行組織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審議通過多項決議：推舉劉茹萍等17人擔任股東維權清產小組成員；全票通過罷免董事會成員、監事會成員的現任職務；提請西安市交通局撤銷顧有瑜公司黨委書記職務。

“倒董事件”導火索

其實這次“倒董事件”的導火索是一份關于清理勞動關系及規范股權的公告。

據本刊記者了解，西安宇翔汽車實業總公司前身系西安市交通局下屬的西安市汽車修配廠，始建于1961年，屬國有企業。1996年，在西安市交通局的指導下，該廠兼并了同屬市交通局的西安市汽車配件公司，接收國有職工228人。1998年，根據國家、省、市關于國有小企業改革的有關政策及西安市交通局關于下屬企業改制的要求，經西安市經濟委員會市經發字[1998]253號文批復，西安市汽車修配廠作為試點單位進行股份合作制改造。改制中，按照國家有關政策規定，用土地使用權折抵債務后為零資產改制，447人共集資入股230萬元成立股份合作制企業，更名為西安宇翔汽車實業總公司。

2003年2月，宇翔公司決定執行1999年就已頒布的《清理勞動關系實施方案》，并同時按照公司章程規定規范股權。

在顧有瑜向記者提供的一份《西安宇翔汽車實業總公司股權糾紛案情介紹》的材料中是這樣描述清理勞動關系及規范股權的原因的：

近年來，我國汽車產業發展較快，宇翔公司所從事的汽車銷售、修配成為熱門行業，汽車修配人員也成為社會緊俏人才。出于各種原因，先后有20多名員工逐步離崗、在外自謀職業，有些甚至成為宇翔公司的競爭同行。也有離開企業后因各種原因又轉回來要求重新工作和解決吃飯、報銷醫療費用的情況。整體人員變動較大。因此，宇翔公司自改制為股份合作制企業之后，雖然于1999年12月23日由股代會和職工代表大會決議通過了《清理勞動關系實施方案》，但該方案一直沒有能夠得到執行，也沒有能夠就此建立起勞動合同制度、規范勞動關系和股權關系，隱患重重，糾紛不斷。加上歷史和我國社會保障體系政策原因，公司一直為這些不在崗人員交納“三金”，企業逐漸背上了沉重的負擔。

而本刊收到的一份名為《關于顧有瑜等人違法亂紀、壓制民主、侵吞企業、剝奪股東權利的舉報材料》中稱，顧有瑜等人倒行逆施，不但使一個好端端的企業逐步支解，同時也掘斷了絕大多數職工賴以生存之路……顧有瑜獨斷專行，惟一的殺手锏就是逼迫職工下崗。據統計，四年來全公司下崗職工多達200余名，一些職工含淚離開單位后，被迫沿街撿破爛、收廢品維持生計，生活極度貧困……隨著企業混亂狀況日益加劇，一些老職工對顧有瑜等人失去了信心，感到企業前途渺茫，出于無奈申請內部退休。顧有瑜明知這些人是被他們逼到如此地步，但卻遲遲不為其辦理內退手續，以權相威，迫使100多名股東拱手讓出股權，違心地在顧有瑜事先擬好的“退股協議”上簽了名……顧有瑜將300多名職工采取各種不正當手段攆出公司之后，總感不太踏實，其原因是這300多人手中均持有股份，這是顧有瑜致命的一塊心病。為了徹底消除后患，在長達半年密謀后，顧有瑜于2003年2月24日再次召開了非法的股東代表大會，炮制了一個“企業二次改制和清理各類人員關系”的所謂決議……

是主動離崗還是被動下崗？在目前雙方矛盾激化的情況下，本刊記者已難聽到客觀真實的聲音。不過有一點本刊記者初步得到證實，這些離崗的人中有相當一部分都干起個體或加盟其他汽車銷售式修配公司。

“全票罷免”

2003年2月28日，宇翔公司董事會形成決議，決定從即日起，通過電話、信件、登報等形式，通知各類不在崗人員回企業重新辦理相關手續，簽訂有關協議；對不回企業簽訂協議人員，企業將停止為其辦理社會保險有關手續。

該協議還稱，為使企業下一步改制工作更好進行，保障廣大股東權益，采取企業收購形式，對不在崗股東及在職自愿出讓股權的股東的股本進行收購。另外，根據企業當前經營狀況及財務審計結果，股東股本呈逐月下降趨勢，為使不在崗股東權益受到最大限度保護，對2003年3月15日以前退股股東，企業將按出資額全額退還；3月15日以后退股股東，企業按下降后的實際數額退還。

“這是再一次逼職工交出股權，以達到少數人控制公司的目的。”雷奇告訴本刊記者。雷在股東自發組織的股東大會上被選為董事長。他還用一個細節來佐證他的臆斷：“宇翔公司的名稱就取自董事長顧有瑜和總經理曾照祥最后一個字的諧音。”

雷奇還向本刊記者佐證他的看法：“他們董事會的會議記錄上，曾談到讓管理層收購整個股份的事情。”

顧有瑜在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沒有完全否認這一點：“MBO對我來說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名詞，我們議過，企業改制走到一定程度不可能吃大鍋飯。假如能做成，我當然希望這樣做”。

MBO是管理層收購的一個縮寫，是企業改制呼聲較高的一種方式，但在前不久被財政部叫停，主要原因在于改制中出現的監管難題。

“我們曾想改制成有限責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但都被否定。”顧有瑜無奈地告訴本刊記者，“有一天我在大街上轉，看到你們《新西部》雜志刊發了一篇關于MBO的文章，我就買了一本，那次我才對MBO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顧所說的文章是本刊今年第二期刊發的《尋蹤MBO》，其中敘述了一位同樣是股份合作制企業的董事長的無奈和改制的艱辛。

3月15日，宇翔公司發布《關于清理不在崗人員勞動關系的補充規定》，對脫離總公司時間在6個月以上，并經通知后在3月21日前未重新辦理有關手續的人員，按自動離職處理。對在總公司領取下崗生活費的人員，對有就業崗位但又拒絕上崗者，在外與新的工作單位有半年以上事實勞動關系或領取了個體營業執照，從事個體經營半年以上的下崗職工，公司與其終止勞動合同。

在同日的《西安晚報》上，宇翔公司發布了內容基本一致的公告。

3月18日，宇翔公司發布《關于清理不在崗人員及規范股權的通知》，稱按照陜西省西安市有關股份合作制企業的政策及《公司章程》，對于已離開公司不在崗的職工，即與公司已不存在實際勞動關系的職工，不應再持有公司的職工個人股，公司應對其進行收購。

清理勞動關系及規范股權一事遭到了部分職工的反對。

3月24日，部分職工以書面的形式向董事會提交建議，要求召開股東代表及全體股東臨時大會，對清理勞動關系及規范股權的決定進行表決。

3月25日，宇翔公司發布公告稱，對于已經按照公司章程和公司相關規章制度被清理的人員，公司將不再認可其合法股東身份，其在建議中的簽名無效；在建議中簽名的具有合法股東代表身份的人員，公司在確認是股東代表本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并核實其簽名的真實性的情況下，對其提議的屬于公司章程規定的股東代表大會的職權范圍內的事項，公司將按照公司章程規定擇期召開公司臨時股東代表大會。

4月1日，署名“半數以上股東提議”的一份通知被逐個送到股東手中，通知稱，3月24日，我公司半數以上股東向董事會提出《召開股東代表及全體股東臨時大會的建議》至今未明確答復。根據《公司法》、《公司章程》規定，現半數以上股東決定于4月9日上午9時在宇翔公司會議室召開股東大會。

這份通知被逐個編號一一送到股東手中，顧有瑜作為股東也收到了這樣一份通知。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情緒，送達顧的通知有一個意味深長的編號“074”。

4月9日，宇翔公司董事長顧有瑜及董事會、監事會全體成員被到會的數百名職工“全票罷免”。

顧有瑜在6月18日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以一種微妙的方式表示了她被“罷免”的態度；在與本刊記者交換名片時，因她沒有帶名片，她便給記者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并且在后面“畫蛇添足”般地注明自己的職務“西安宇翔汽車實業總公司董事長”。

起訴與反訴

在眾多職工要求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同時，4月3日，雷文光等69位職工向蓮湖區法院遞交訴狀，狀告宇翔公司，要求召開股東大會及公開企業經營狀況和財務報表。

4月19日，宇翔公司提起反訴，認為被反訴人持續的、不間斷地違反相關法規和公司章程的侵權行為，導致公司的正常工作已經停頓，即便是被反訴人關于召開股東代表大會和全體股東大會的要求在實體上和程序上都不存在法律上的任何瑕疵，在公司機關已經停止正常工作的情況下，反訴人根本無法正常履行其職責。另外，股份合作制依據國家、省、市有關規章、條例和政策設立和運行，被反訴人依據《公司法》系適用法律錯誤，而股東大會的召集權屬公司董事會，董事會的召集權屬董事長。相對股東大會的召開而言，在符合法定人數的前提下，股東只有提議權而無召集權。該反訴狀還提出，被反訴人強行占據辦公場所、撬開公司汽車、非法召集公司臨時股東代表大會，應立即停止。

在提起反訴的同日，宇翔公司發布公告，稱公司未設股東大會，公司的最高權力機關是股東代表大會，目前要求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訴訟已進入司法程序，在未經法院依法裁判之前，召開股東大會，不僅不具有法律效力，不能得到法律支持，而且將導致更為混亂的局面。

這份公告在認為公司董事會前期做出的清理不在崗人員勞動關系、規范股權的決定是符合相關條例和公司章程的前提下，決定就有關在職職工是否愿意持有公司股份、離崗職工能否保留股份采取自愿原則一事向廣大職工征求意見。

4月21日，部分職工自行召開第二次股東大會選舉了新的董事會和監事會成員，并發布“董事會公告（第一號）”，決定推選雷奇為公司董事長，聘請劉茹萍為公司財經顧問及成立由監事會主席葉紅負責下的清產領導小組等。

第二天，宇翔公司再次發布公告，認為4月21日由部分人員召集、由公司外部人員主持的股東大會是沒有法律效力的。同時，為了避免沖突、解決問題，宇翔公司董事會初步決定在職工持股問題上實行“自愿原則”。

4月24日，由職工推選的董事會書面通知宇翔公司的5個董事和3個監事，要求半個月里交接工作。

4月28日，雷文光等69名職工起訴宇翔公司案在蓮湖區法院開庭。原告在開庭時口頭變更訴訟請求，要求宇翔公司管理者交出公司公章和辦公室鑰匙。法官當庭宣布休庭并責令原告以書面形式變更訴訟請求。

對于變更訴訟請求的原因，被職工推選為“董事長”的雷奇向本刊記者解釋說，是由于讓法院判令召開股東大會會被拖得太久，而目前股東大會已經召開，也選出了新的董事會和監事會，交接工作是當前最主要的事情。

據了解，69名原告至今未向法院提交變更訴訟請求的書面材料。

本刊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如果讓法院判令召開股東大會的話，原告勝訴的可能性非常小。本刊記者在6月6日的《經濟日報》上也找到了這樣一個例子：因股東對董事會不滿，67位股東狀告湖南資興礦務局三都水泥有限責任公司董事會，要求法院判令董事長等履行他們此前自行召開的股東大會罷免董事長及4位董事及監事會主席的決議，結果法院認定公司股東大會的罷免案和新的董事成員無效。

兩個董事會同時運轉

4月底至5月初，兩個董事會分別為職工購買發放了預防非典的藥品。

5月13日，宇翔公司下發《總公司各類人員有關規定實施意見》的討論稿：……凡總公司在冊職工，女年齡45歲以上，男年齡50歲以上，或工齡在30年以上者，恢復內退制度……凡因企業原因造成職工下崗人員的“三金”，企業與個人部分全額由總公司承擔，并根據年齡段發給不同的生活費標準……凡拖欠職工工資及醫藥費的問題，可分期分批給予妥善解決……

一些職工針對這份文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以前如果有這些好的處理辦法，就不會出現這么多問題了。”

同時，省內媒體開始介入此事件的報道。不過本刊記者發現，個別媒體的報道明顯帶有傾向性及情緒化，西安某媒體的主標題竟為《要與董事長抗爭到底》。

“這樣的報道對于事件本身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只會加劇職工與董事會之間的矛盾。”一位業內人士分析說。

同時，一些媒體也以內參的形式向省市領導及相關部門反映了此事，也是觀點各異。西安某報的內參直接刊發了職工的投訴材料，言語激憤。某省報則站在企業的立場上，題目為《西安宇翔公司少數人胡作非為導致企業全面癱瘓損失百萬》。

5月15日，陜西省法學會邀請西北政法學院、西北大學法學院、西安交通大學管理學院、西安交通大學人文學院、西部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資銀行部的專家和學者們，舉辦“西安宇翔公司股權與勞動關系暨股份合作制企業法律問題研討會”。陜西省經貿委、西安市交通局有關領導也出席了會議。

不過，被推選為“董事長”的雷奇對這次會議的公正性提出質疑：“這次會議實際上是由宇翔公司的法律顧問提議召開的，他們向與會人員提供的材料斷章取義，其結論也無法體現公正性。”

在研討會召開的同一天，在宇翔公司蓮湖區家屬院，部分職工推倒了橫亙在職工樓與干部樓之間的一堵圍墻，因為高墻這邊的職工通道只能并行兩輛自行車，而那邊卻是數十米寬的領導小車泊車位。他們稱這堵墻為“腐敗墻”。

本刊記者在現場看到，因為這堵被部分職工稱為“腐敗墻”的推倒，干部樓和職工樓的光線似乎都亮堂了好多，雙方一覽無遺。但是，由于矛盾的日益激化，橫亙在干部和職工心中的那堵墻似乎越壘越高。

就在本文即將發表時，本刊記者得知消息，由交通、工商、公安、經貿委等部門聯合組成的西安市聯合工作組即將進入西安宇翔實業總公司。

《西安市股份合作制企業條例》（摘要）

第二條 股份合作制企業是指股東按照協議，各自以貨幣、實物、技術等作為股份投入，兼有合作制與股份制特點、實行勞動合作與資本合作相結合的集體經濟組織。

第三條 股份合作制企業應當遵循以下原則：

（一）職工全員入股、同股同利、利益共享、風險共擔；

（二）實行民主管理，職工享有平等權利；

第十八條 職工個人股不得退股，其股份可依照企業章程的規定在企業內部贈予、轉讓。持股人因死亡、退休、辭職或者被企業辭退的，可由企業收購其所持股份。

第十九條 股份合作制企業設股東大會。股東大會是企業的權利機構，其職權是：

（一）選舉或者罷免董事會成員、監事會成員，決定其報酬事項；

（二） 審議批準董事會的報告、監事會的報告；

（三）審議批準企業年度財務預決算方案、利潤分配方案和彌補虧損方案；

（四）決定企業的經營方針、發展規劃和投資計劃等重大事項；

（五）對企業增加或者減少注冊資本，以及企業的合并、分立、終止和清算等作出決議；

（六）修訂企業章程；

（七）企業章程規定的其它職權。

股份合作制企業召開股東大會進行表決時，實行一人一票制。

第二十一條 股份合作制企業設董事會。董事會向股東大會負責。其職權是：

（一）負責召集股東大會，執行股東大會的決議，向股東大會報告工作；

（二）決定企業的經營計劃、投資方案和內部管理機構的設置；

（三）制訂企業制度預決算方案、利潤分配方案、彌補虧損方案、增加或者減少注冊資本方案；

（四）擬訂企業合并、分立、終止和清算的方案。

第二十五條 股份合作制企業股東大會、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廠長）的組成、產生、任期、議事方式等由企業章程規定。

第三十五條 股份合作制企業合并或者分立，登記事項發生變更時，應當由股東大會作出決議，依法到工商行政管理部門辦理有關登記。

《陜西省發展股份合作制企業實施意見》（摘要）

四、股份合作制企業設立后，股東所持股份不得退股，但是職工股東調動、辭職、除名、退休、死亡等情況，可由企業按章程規定或股東大會決議處理，原則上在企業內部轉讓，其他職工有優先受讓權。

五、建立健全股份合作制企業的法人治理結構。股份合作制企業堅持民主管理，實行職工股東大會制度。職工股東大會制度由全體職工股東組成，是企業的權利機構，實行一人一票的表決方式。

職工股東大會選舉產生董事會和監事會成員，批準企業的年度預決算和利潤分配方案、重大投資事項、企業分立、合并、解散等重大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