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誰都無法避免自己不做錯事,可是有時一旦犯錯,會永遠在心底留下愧疚,不得安寧。
我發現自己離不開他
那年,我即將大學畢業,找了一份臨時的差事——公司助理業務員。幾天后去公司上班,負責帶我的,是一個帥氣的男人——宙。宙其實比我大不了幾歲,但多年的業務員經歷,將他歷練得相當成熟。他很會講笑話,也很注重儀表——我逐漸被他的氣質吸引了。打工的日子里,我格外賣力,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因為那樣我就可以和宙同時下班,盡管只是一起走到車站。
終于有那么一天,加班結束已近半夜,宙破例攔車直接送我回家。車里的音樂很吵,我們沒說一句話。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我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一點一點地把頭靠向他的肩膀……
有了那次以后,我和宙彼此“心照不宣”,但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至少當時的我是興奮而甜蜜的。我們偷偷地交往,一起吃飯、郊游,甚至在公司的安全樓梯拐角處悄悄接吻。
宙從未說起他的過去,還是其他同事在無意中說起:宙是有女朋友的。在我的質問下,宙只能坦白——他和女友云是以前的同學,在馬拉松式的6年戀愛中,經歷了好幾次分分合合,早已“麻木”了。真的從宙的口中證實了這一消息,我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天的打擊,無異于一次失戀——我打算徹底放棄了。可逃不開,白天我必須面對宙,聞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幾天,宙顯得很沉默,甚至不敢碰我——這樣卻令我更加心動了。
我終于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這個男人,我告訴自己:“如果你真的愛他,那就把他爭取過來。”我對宙說,我不在乎。那年6月,是我們認識的第100天,那天我沒回寢室,而是整夜與宙在一起。我不是不在乎女孩的尊嚴,可我不由自主地就這樣做了。
得到了這個男人,讓我有了一種成就感。
我要他在我和她之間做出選擇
嘴上說不在乎,可我的心里卻很酸。起初,宙每次與云約會,都會提前告訴我,并盡量先哄我開心。當著面,我不忍心看他為難的樣子,每次都答應他會“聽話”。可當宙真的前去赴約時,我總會立刻被忌妒擊垮——我一刻不停地打呼機,最多一次,3個小時里我整整呼了70多次。盡管我知道,宙一定不會回電。
漸漸地,宙開始編造各種理由外出,但每次都被我拆穿。那段日子其實是快樂夾雜著傷心——和他在一起我就會開心,可一旦看不見他,我就會驚慌失措。
后來,我畢業了,但并沒有去爸爸安排的公司,而是選擇和宙在一起。我一面在白天“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像個間諜一樣,到處打聽有關云的信息。沒多久,我就“覓”到了她的公司地址和她家的電話號碼。
國慶長假前一天,宙要帶云去家里吃飯,他打電話時剛巧被我聽見。那天半夜我終于爆發了——在電話里,我大吵大鬧,一定要宙在我們之間做出選擇。
那天的宙格外溫柔,說了很多自己的苦衷——諸如與云戀愛多年,不能說分就分;諸如事業基礎還不牢固,還需要時間;還說我是最能體諒他的人,要我多點耐心……也許是逆反心里作怪,宙的懦弱只能讓我愈加憤怒。我甩手而去,但決定,要讓宙受點教訓。
“自殺”阻止了他們的婚禮
我安排了一個“計劃”。假期后第一天上班,我給云打電話,執意要她出來見面。那天傍晚,我特意把她約在公司附近的一個酒吧,開門見山地說:“我和宙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接著,又說了許多我們在一起的細節。看著云由不信到氣憤再到傷心的神情,我隱約感到后悔。但同時,眼看自己的痛苦有人分擔,又覺得輕松了不少。
剛回到家,就接到了宙的電話。電話里,他的語氣強硬,質問我為什么要把事情告訴云,并說這令他有了更重的負罪感,覺得對不起她。可漸漸地,宙的聲音越來越溫柔,我們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樣子。天亮時,我掛斷電話,但對于自己是否該退出,又開始懷疑了。
從那以后,宙對我還是像從前一樣,盡量讓我開心。只是每次我們在一起,都會被云的電話“騷擾”。這一次,是云主動找到了我。她叫我不要做不光彩的“第三者”,而我則立刻反擊,告訴她同情不能代表愛情,他的真愛在我這里。
那段日子,我知道宙也很難過,兩個女人都在逼他。一個周末,我突然收到云的短信息:“我們就要結婚了,請不要再打擾我們!”面對突如其來的消息,我不停地打宙的手機,手機關機了。不停地打呼機,卻沒有回電。最后,我在傳呼臺留言:“10分鐘內不回電,后果自負!”
10分鐘后,電話真的沒有來,而我也真的吞下了幾十片安眠藥——其實我也清楚,這些藥是不足以要人命的。我迷迷糊糊地被家人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我胃黏膜灼傷,需要時間調理。其實,我也沒想死,只打算用折磨自己的方法來折磨他,讓他難過,讓他付出所謂的代價。
果然,第二天宙就趕到醫院,他說我傻,因為他根本沒有答應結婚,那是云存心氣我的——不管他的話是搪塞還是真的,反正我用“自殺”阻止了一場婚禮。病愈之后,宙對我比以前更好了,我也知道,他在盡量減少和云見面的次數。說真的,每次看到他無助的眼神,我都會覺得他也很可憐。
她突然結婚,讓我愧疚萬分
事情向著當初我所期望的那樣發展,云與宙的關系漸漸疏遠,最后終于不了了之。我跳槽去了其他公司,但我們的感情已經相當穩定了,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去年11月,我突然得知:云結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消息。人有時真的奇怪,見面時只想著用最惡毒的言語刺激她,可真的知道她徹底離開了我們的生活,我卻一下子好內疚。我意識到:是我害了她。我每晚神經質地幻想她跟另一個男人的生活,幻想著他們之間的交流——我無法忍受,想哭,眼淚卻掉不下來。我終于給她寫了封信,向她表達歉意。那以后,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就在幾天前,我突然又收到了云的短消息:“如果我離婚,你愿意把他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