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列與飛尚系的幕后成長史

邱庶君

短短兩年，飛尚系以神秘而兇狠的手法，收購三家上市公司——東百集團(600693)、鑫科材料(600255)和蕪湖港(600575)。

不僅如此，飛尚的身影還出現在江西萍鋼集團改制過程中。據研究飛尚系的人士透露，飛尚系操控人所期望的是，抓住國資改革的機遇，逢低吸納，從中獲利。

操控飛尚系者絕非等閑之輩。此人即李非列。

李非列，被中國資本市場人士“譽”為“中國最神秘的資本大家”；飛尚系，被“譽”為“中國最‘黑的資本黑馬”。

李非列是低調的。李從不接受媒體采訪。坊間關于李的介紹，僅限于被收購公司的簡介。公開資料中，也很難覓得一張李的照片或只言片語。

《新財經》記者長期跟蹤飛尚系，追蹤李非列，漸漸拉開飛尚系以及李非列的面紗。

帷幕拉開了……

期貨起家

李的非常原始積累，顯然他自己不會說。從僅有的公開資料可知，李生于廣西，1991年北京大學經濟學碩土畢業，先后在深圳鴻華集團、海南中緯和海南新大洲(000571．SH)等公司出任高管。

分析人士認為，在這三家公司任職，李完成原始積累可能性并不大。12月中旬，《新財經》記者在深圳、海口實地調查時，發現李非列在1996年9月至1999年1月期間，曾出任深圳神華期貨經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神華期貨”)的總經理助理和副總經理。但這段經歷，除了在深圳旭哺檔案資料中有披露外，在其他地方均成為被隱去的環節。

這一隱史是否乃李的原始積累的關鍵?

溯源李非列的公開經歷，似乎無懈可擊。但深圳旭哺的檔案資料卻留下一條門縫。

據該資料披露，李非列1991年7月至1994年5月，在深圳鴻華集團有限公司任總經理助理，1994年6月至1996年8月任香港BILLON LOCK CO．LTD中國部總經理助理；1996年9月至1999年1月，在深圳神華期貨公司位及副總經理。

消息人土分析，香港公司和神華期貨的任職經歷，可能正是李非列發家的源頭。

兩家公司中，香港BILLON LOCKCO．LTD的股東陣容當時有光大財務投資有限公司(占31％)和港資鴻華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及威林國際有限公司(共占69％)。從李非列任職經歷和后來的資料分析，鴻華投資控股與深圳鴻華股權關聯可能性較大。后來的資料表明，即便李非列在這兩家公司并未暴富，也至少是積累了足夠的人脈。

此后，李非列加盟神華期貨。2001年3月，據一篇有關厲氏家族暴富的文章披露，神華期貨成立于1996年7月，當月24日在《深圳特區報》登出的招聘廣告，稱其為“經國家工商局核準登記注冊的全國性大型期貨經紀公司，由國家部屬公司共同投資興辦，資金雄厚，實力強勁。”

該文還稱，神華期貨的最終控制方為自然人——厲偉。據本刊記者了解，厲偉和李非列關系交好，在北大讀研究生期間，二人同居一間宿舍，1991年同年畢業。

這之后，厲偉聯手崔京濤(厲偉之妻)和何玉春(厲偉之母)等厲氏家族成員以深圳延寧實業公司和神華期貨兩大平臺撬動財富，據該文介紹，厲氏家族至少獲取超過1億元的財富。

此間，厲偉和崔京濤占深圳延寧65％股份，占深圳市神華投資30％股份，據神華期貨網站資料，其大股東為神華投資(出資150075元，山50％)和深圳延寧(小資1000萬元，占33．3％)。但2003午12月底，《新財經》記者到深圳工商局調查神華期貨工商資料時，卻發現深圳市上商局沒有補華期貨的登記資料。

而據深圳旭哺的工商資料，在崔京濤擔任神華期貨的董事長之時，李撲列正是神華期貨的總經理助理和副總經理。

期貨市場在1995～1997午曾有火爆行情。當時有—批人由此坐擁數百萬元至數千萬元的資產，在完成資本原始積累后他們就很快離職進入汴圳好的私營企業，利用這些資本進行新的“創業”。

海南中緯與李非列的兩條人脈

與李非列在神華期貨掘得第一桶金不同的是，李非列在海南中緯的經歷卻為李：怖列積累了足夠的人脈資源。

海南中緯，全稱海南山緯農業資源股份行限公司，成立于1994年6月。注冊資本1億元，其中海市省農墾總公司認購3900萬股，溝南省國營杜林洋農場認購500山股，BILLON LOCK CO．LTD認購5600萬股。

據海南中緯一份內部資料，其最初的募集設立股東并沒有BILLON LOCKCO．LTI)。三方合資的目的是要構海南中緯河外上市，而BILLON LOCK便是此中操刀人，共目標是于1994年內實現海南中緯有美國或其它境外股票市場上市。

這其十，港資鴻華投資控股是BIL-LON LOCK的股東，而在海南中緯第一屆董事會人選中，此前在深圳鴻華集團任職的李撲列則作為BILLON LOCK CO．LTD的中國部高層，出任繭事、財務副總等要職。

2001年5月，海南中緯第三屆螢事會選舉陳龍保為海南中緯董事長、總經理。資料顯示，在陳龍保任職香港鴻華副總之時，李非列正好擔任深圳鴻華集團的總經理助理。

從李非列最初任職深圳鴻華，到BILLON LOCK CO．LTD，冉列海南中緯的高層，以至于最后陳龍保㈩任海南中緯的董事長，構成了李非列的第一條脈絡圖，而李也正是借此打通了香港資本市場。

1997年12月30日，海南國營桂林洋農場將海南中緯500萬股權以700萬元人民幣轉讓至中國資源發展有限公司。中國資源發展有15艮公司一份承諾書顯示，該公司是一間美國內華州法律批準成立的合法公司。據東百集團公告，李非列時任該公司的常務副總裁。

這是第一條脈絡的延伸，李透過此打通美國等海外資本市場。

2001年4月，海南中緯股東變更，海南農墾總公司所持的39％股份分別轉讓至深圳市神華投資有限公司(占14％)、海南中緯貿易有限公司(占3％)、深圳市豐遜實業發展有限公司(占3％)、深圳飛尚(占14％)和深圳超鵬投資有限公司(占5％)。

其中，神華投資由厲偉實際擰制，透過此，傘非列和厲偉開始發生關聯；深圳豐遜公司法定代表人李非文，為李非列胞弟；深圳超鵬和深圳飛尚的實際控制人均為李非列，海南山緯貿易則由海南山緯(出資495萬，法定代表人是李清泉)、符養光(出資5萬元)組建。

這正是李非列的第二條脈絡，借此，爭非列將神華投資與傘氏家族擰制的飛尚系系到—起。此后，李非列以飛尚為平臺，相繼收購多家上市公司，從而打造為資本人士關注的飛尚系。

打造飛尚系

1999年1月，深圳延寧發生“政變”，何玉春“交出”監事一職。

恰在多半之秋，1999午1月，李非列辭去神龍期貨的副總，開始下海創業。深圳旭哺便是在此情況下走向前臺，據深圳市工商局資料，李非列和海南中緯農業資源股份有限公司(簡稱“海南中緯”，現已改名為海南賜慧農業股份有限公司)分別投資300萬元(占10％)和2700萬元(占90％)，成立深圳旭哺。

工商資料顯示，深圳旭哺主營投資興辦實業；國內商業、物資供銷業；電子技術的開發。其初始辦公地點是深圳市福田區振興路101號華勻大廈2層288室，與神華期貨同一樓層。

李非列成立深圳旭哺后，便押寶于國內創業板上市。于是便有了與大連雙金的分分合合。(詳見《飛尚系官司上身》一文)

李非列轉戰深圳旭哺后，又相繼成立深圳飛尚、深圳豐遜、蕪湖飛尚等，飛尚系初顯雛形。

此中，尤以深圳飛尚規模最大，影響也最甚。公開資料表明，深圳飛尚后來也成為李氏對外資本運作的核心平臺。

據深圳市工商資料，深圳飛尚成立于2000年6月，分別由李非列和王靜出資1800萬元和1200萬元。其經營范圍涉及投資興辦實業、國內商業、物資供銷業、投資咨詢及其它經濟信息咨詢。董事會成員由李非列、王靜和李非文組成。資料顯示，李非文住所是廣西梧州市，與李非列籍貫相同。

2001年4月，深圳飛尚增資，注冊資本由3000萬元升至2．3億，其中李非列出資8000萬元(占34．78％)、王靜出資5970萬元(占25．96％)、李清泉出資4000萬元(占17．39％)、李瑞金出資4000萬元(占17．39％)、李非文出資1030萬元(占4．48％)。工商資料顯示，李清泉和李瑞金為同一住址：廣西梧州市萬秀區桂林路東一巷13號。

增資同時，深圳飛尚主營業務變更為投資生物工程領域、信息技術領域、新材料領域的實業及工業、農業領域的實業等。

截至2001年底，深圳飛尚總資產為23178．8萬元，凈資產為22910．75萬元，當年虧損89．95萬元。而在該年底，深圳飛尚共對外投資3間企業，其中對大連雙金鋸業科技公司出資677．71萬元，對蕪湖飛尚投資7600萬元；對深圳市華泰龍運輸公司投資600萬元。

白手套鑫科

深圳飛尚成立一年后，始有動作。

2001年6月，東百集團(600693．SH)大股東福州市國資局(現已并入福州市財政局)以“公開征集國有股受讓人”的方式競拍，深圳飛尚最終以1．92億元競得國有股5197．192萬股(占39．37％)，較競拍底價1．65億元高出了0．37億元，溢價幅度達27．67％。

此事甫出，深圳飛尚隨即成為市場焦點。2001年12月20日，深圳飛尚最終只以4389．12萬元受讓118．0782萬股東百集團國有股，僅占9％。

業內人士分析，深圳飛尚此舉，或許是受制于《公司法》有關對外投資不超過凈資產50％之限。

2001年12月26日，蕪湖飛尚成立。該公司公開宣稱，蕪湖飛尚1．5億注冊資本中，深圳飛尚占90％，即1．35億。

據此反推，深圳飛尚截至2001年底的凈資產應在4億左右。這顯然與深圳飛尚2001年12月31日財務報表提供的2．29億凈資產出入較大。

蕪湖飛尚成立次日，遂與蕪湖上市公司鑫科材料(600255．SH)的第一大股東蕪湖市恒鑫銅業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恒鑫集團”)的出資人蕪湖市經貿委簽訂股權轉讓協議，將恒鑫集團的股權轉讓給蕪湖市飛尚實業發展有限公司、自然人江勁松和余勁松持有，并在2002年1月1日由蕪湖飛尚托管。

鑫科材料2002年年報顯示，其控股股東恒鑫集團(占51．76％)股權結構變化為：蕪湖飛尚持50％、余勁松持50％。

2002年4月27日鑫科材料董事會公告稱，決定聘請余勁松出任鑫科材料財務總監。而余其人，此前便是深圳飛尚的財務部副經理。

業內人士分析，此中疑點至少有二：其一，收購恒鑫集團的價格是多少?其二，余勁松是最終控制人之一，出任上市公司財務總監是否合適?

據推算，飛尚全盤收購恒鑫銅業的價格不應超過1．5億。因為蕪湖飛尚注冊資本1．5億，一成立即告收購恒鑫集團，其凈資產不會超過1．5億，而按照《公司法》對外投資不得超過凈資產50％之規定，蕪湖飛尚持有恒鑫50％的股權的價格至多為7500萬元，另外自然人余勁松所

持50％的股權也至多是7500萬元。

此間，李非列開始行云流水。

2002年6月5日，鑫科材料公告稱其母公司——J叵鑫集團因欠蕪湖飛尚1．5億元資金未還，將所持鑫科材料股票質押給蕪湖飛尚。彼時距蕪湖飛尚注冊成立僅五個月，如此短暫時間即有1．5億元債權，其業務量值得存疑。本刊記者在恒鑫集團的工商資料里，也并未看到這筆與轉讓恒鑫集團價格相仿的欠款。

頗具深意的還有關聯交易。

蕪湖市經貿委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員向本刊記者承認，正是借助恒鑫集團的控股子公司與蕪湖飛尚間的關聯交易，蕪湖飛尚才得以順利收購鑫科構料。

據該官員稱，方案設計方將恒昌銅精煉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恒昌公司”)作為此中關聯交易的主角。據公開資料，恒昌公司成立于于2001年，初始注冊資本為6000萬元，其中恒鑫集團出資5940萬元(占99％)、恒鑫集團工會出資60萬元(占1％)。

2002年(蕪湖飛尚入主后)，恒昌公司多次增資為：恒鑫集團出資9940萬元(占55．22％)、鑫科材料出資8000萬元(占44．45％)、集團公司工會出資60萬元(占0．33％)。

其后僅過一個月，鑫科材料將恒鑫集團在恒昌的權益全部收購，完全控股恒昌，而恒鑫集團也借此獲得轉讓9940萬元資金。

在蕪湖飛尚收購恒鑫集團后，此9940萬元現金即為飛尚所有。分析人士認為，此前恒鑫集團增資部分很可能并非現金。而借此恒昌公司，鑫科材料總共掏出了將近1．8億元(=8000萬十9940萬)。

根據鑫利材料2002午午報，恒鑫集團所持有的49176305法人股被用于質押，按照2001年12月31日鑫科材料超過5元的每股凈資產，飛尚透過恒鑫集團至少可從銀行獲得約2．5億的股權質押款。

至此，深圳飛尚成功演完一出“空手套白狼”的超級游戲。

2003年12月中旬，據《新財經》記者獨家獲知的信息，鑫科材料控股51．02％的蕪湖金水灣大酒店被數十名打手毀壞，事發后，蕪湖市公安系統拘捕了6名犯罪嫌疑人。

據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土稱，金水灣大酒店事件很可能與蕪湖飛尚有關。但截至本刊記者發稿時止，尚未得到蕪湖飛尚就此事的正面回復。

值得注意的是，鑫科構‘料在飛尚入主后，其業績大幅度下滑：2002年底該股每股收益0．0442元，同比下降86．01％；凈資產收益率0．87％，同比下降86．15％。2003年1～9月，鑫科材料實現主營業務利潤4779萬元，同比下降13．03％，實現凈利潤637萬元，同比—F降41．56％。2億換6億，蕪湖港上市半年私有化

蕪湖市政府2003年一份有關招商引資綜述材料亦顯示，“深圳飛尚完成了劉恒鑫集團、蕪湖港、海峰公司、繁昌鉛鋅礦的收購，投資近3億元進行技術改造，—上新項目。”

其中，除了早前完成收購的鑫科材料，2003年9月對外公告收購的蕪湖港，一下子吸引了諸多媒體的眼光。

9月10日，蕪湖港劉外公告，稱蕪湖市經濟貿易委員會(以下簡稱“蕪湖經貿委”)將出讓蕪湖港控股股東蕪湖港口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蕪湖港口公司”)100％股權至蕪湖市飛尚實業發展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蕪湖飛尚”)和自然人。

而據《新財經》記者掌握的資料，蕪湖港口公司早在2002年上半年就已草簽協議轉讓給蕪湖飛尚，而李非列也早就擔任蕪湖港口公司董事長。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蕪湖港口公司退休干部也向《新財經》證實，蕪湖港口公司確實在2002年就已賣掉。而接盤方正是深圳市飛尚實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深圳飛尚”)擰股子公司——蕪湖飛尚。

蕪湖港，為蕪湖港口有限公司控股子公司(持蕪湖港72127萬國有法人股，占60．81％)。2002年4月11日，安徽省交通廳等六部門聯合發文《關于我省境內長江雙重領導港口管理體制改革的實施意見》，要求長江五港在6月底前完成下放和政企分升工作。

蕪湖市工商局的一份材料顯示，2002年6月19日，安徽華普會計師事務所中天分所接受委托，劉蕪湖港務局進行資產評估，其目的即為改制。評估基準日是2002年3月31日，評估總資產為4．31億元，凈資產為2．42億元。

但據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稱，蕪湖港在評估前的凈資產是6億，評估蒸發4億引起了蕪湖港很多退休職工的不滿。一般認為，這正是蕪湖飛尚收購前的安排。而蕪湖市的一些領導也參與其事，李非列本人則與蕪湖市有關部門有良好交情。

該人士稱，2002年上半年，蕪湖飛尚收購蕪湖港一案已基本確定下來，而包括資產評估、財務審讓、收購協議答訂等均在其時完成。

公開資料也表明，2002年底蕪湖港口公司完成改制。據蕪湖市工商局的資料，2002年10月13日，蕪湖港口公司在交通銀行12樓會議室(此為蕪湖飛尚辦公所在地)召開臨時股東會會議(此表明蕪湖港務局在10月份應已完成改制)，到會股東為持股100％的蕪湖經貿委。會改形成決議，決定增選李非列、符養光二人為公司董事。

其后，10月18日，蕪湖港口公司臨時董事會決定免除孫新華董事長一職，選舉李非列擔任蕪湖港口公司董事長。

這已經表明，串非列已經事實上控制了蕪湖港。而上市公司蕪湖港在招股說明書中未加以披露，至少是有違信息披露規則。

該人土透露，飛尚為了獲得蕪湖港的股權，也付出了自身的代價。

其一，便是對蕪湖港現任董事長孫新華進行安撫，據稱，飛尚答應在正式辦理轉讓后，將孫的年薪大幅提高至50萬元。

其二，將蕪湖市某副市長的公子安排在蕪湖港股份公司，擔任副總經理。本刊記者曾向蕪湖港辦公室查詢，辦公室一內部人士承認確有此人。上述知情人士稱，此舉正是希望可以透過上市公司獲得高薪。

有業內資深人土認為，假若如此，蕪湖港聘任副總經理至少應透過董事會決議，而這是必須對外公告的。但截至本刊記者發稿時止，尚未看到蕪湖港有此公告，也未從公開渠道獲知有此一副總經理人選。

上述知情人透露，聘任該副市長公子擔任蕪湖港副總經理時，包括董事會決議在內的所有文件均是偽造，而一些董事均從中推波助瀾促成此事。但本刊記者無法通過驗證相關材料獲知此事的真實性。

該人土特別提及，蕪湖港董秘歐業群即參與其中，且與飛尚關系密切。本刊記者采訪歐業群，歐對所有飛尚收購蕪湖港事宜都未作出正面回答。

其三，飛尚為了疏通當地政府及證管部門，已經進行了一輪“公關”活動，據該知情人士稱，涉資330萬元，目前仍在進行新一輪的“公關”。但此人并未拿出具體證據，《新財經》亦未能得到相關部門和當事人“是或非”的證實。

2003年3月，蕪湖港對外發行4500萬股，募得資金3．19億。上市后，該股總股本增至11860萬股。據蕪湖港年報披露，2000至2002年分別實現利潤1530萬、2568萬、2608萬，累計增幅70％；凈資產收益率分別為14．52％、21．38％和19．30％。截至2003年中，蕪湖港總資產4．71億，凈資產4．51億，負債僅1900余萬，而在總負債中，蕪湖港竟然沒有一分錢的銀行貸款，業績及財務狀況堪屬上乘。

另據蕪湖市律師界的一位資深人士透露，雖然蕪湖飛尚收購蕪湖港一事目前正處于報批階段，但飛尚早在2002年就已經控制了蕪湖港口公司，從而間接控制上市公司。該律師分析，最終的結果將是，與鑫科材料類似，飛尚透過母公司收購，最終不花費分文就可拿下兩間上市公司。

東方高圣知識管理部主任呂愛兵認為，透過母公司收購，有利于借助評估等信息不對稱優勢降低收購成本。而在獲得上市公司股權后，收購方可直接將該部分股權進行質押從銀行獲取資金，再將該筆資金用于另次的收購，從而實現收購資金的“24小時不落地”。飛尚收購鑫科材料正是采用了股權質押的辦法。

蕪湖港公開資料沒有披露其股權是否質押的情況。但依據蕪湖港口公司持有的上市公司7212萬國有法人股，按2002年末蕪湖港1．84元的每股凈資產，飛尚至少可獲得1．33億的股權質押款。2003年中期，蕪湖港每股凈資產增加到3．81元，屆時假若蕪湖港口公司股權成功轉讓給飛尚控制，飛尚將從銀行拿到大約2．75億的質押款。而這已略高于飛尚對蕪湖港口公司的收購成本。

盤點飛尚在蕪湖收購的兩間上市公司，飛尚卻并不需動用資金即可收羅帳下。問題還不僅此，飛尚還借助政府關系，免費取得蕪湖市馬塘區900畝土地用于開發建設飛尚商務生活中心。

另據蕪湖市一位官員透露，飛尚在蕪湖星火工業園的發展有聲有色。而據《新財經》了解，飛尚當初進駐星火工業園的項目正是蕪湖雙金鋸業。而從2002年9月至今，蕪湖雙金一直停產，而圍繞此間的官司卻仍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