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外出辦事,對媽媽說5點回來,可趕到家已經7點30分。爸爸說:“你再晚來10分鐘,你媽媽的心不知要斷成幾截呢!”我以為是玩笑,當我知道在那兩個多小時里爸媽是如何在焦慮中度過的時,才知那句話竟有千斤重。
5點:媽媽看表,說燕子快回來了。
5點30分:怎么還沒到,星期天也堵車?
6點:爸媽一邊做飯,一邊聽著門口的動靜。
6點30分:餐桌旁,爸媽對坐著,誰也沒動筷子。
6點40分:媽媽拿起電話打我手機,可是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媽媽頹然地陷進沙發里。
7點:天有點黑了。爸媽輪流在陽臺上張望。
7點10分:只有坐等,別無辦法。
7點15分:問她的朋友?電話本呢?唉,不妥不妥。
7點20分:爸媽來到樓下拐角處。一定是出事了,否則她會打電話來的。燕子,你在哪里?
7點30分:我到家。媽媽靠在床上,爸爸在樓下,飯菜一動未動。
后來,媽媽問我:“手機為什么關呢?”我說:“唉,忘記充電啦。”媽媽又問:“那也該打個公用電話回來。”我嘟囔著:“碰上朋友了,媽,我都這么大了,還能丟了?”媽媽輕輕地說:“以后,一定要讓我們知道你在哪里!”
我忽然覺得,牽掛兒女的總是父母,又有多少兒女想著他們呢?從此,我出門總把手機電板充得足足的,為的是讓爸媽能隨時找到我。
香煙見證
徐連祥
戀愛時,她對他說,抽支煙吧,喜歡聞你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他訕訕地笑。
以后約會時,他便不時地點上一支煙。她笑他,抽煙姿勢有點笨拙喔。
一個夏天的晚上,他倆肩并肩坐在湖邊。他點上一支煙,幽幽地吸著。趁他發呆時,她迅速奪下他夾在指間的煙,把它拋成一彎落進湖里的小彩虹。接著,她從自己的小坤包里取出一盒煙輕輕敲出一支,給他點上,說,試試看,有什么不同?他迷惑地吸了一口,口腔里立刻騰起一絲清涼的薄荷味。在他的追問下,她只好坦白:只是在香煙里裝上幾粒仁丹,并不是供女士專用的香煙,這是老爸的抽煙秘訣。
兩年后,他倆結婚了。而香煙,他只是時斷時續地抽著。有一天,他坐在寫字臺邊,她坐在沙發上,懷中抱著4個月大的女兒。窗外正淅淅瀝瀝下著雨。他倆的心情平靜如常,就著一些瑣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他說,我得買一副墨鏡、一盒刮胡刀片、幾本雜志再加一盒香煙……她在旁邊低低地斷喝,打住,不許再買香煙!
他扭過頭,望著她慍怒的樣子,詫異地問,當年拍拖時,你不是鼓勵我抽煙嗎,怎么,現在變了?
只見她一邊奶著孩子,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那時讓你抽煙,是為了享受少女的浪漫情懷。現在是居家過日子了,我得為你的健康考慮,否則你抽壞了身體,心疼你的是誰?
記得
柳易
他們在學校時戀愛了兩年,最終卻分手了。后來,她考上了外地一所大學讀研究生,他進了政府部門。
她又認識了一個人。她一邊讀書一邊戀愛,研究生畢業后,留在了那座城市,不久,就結婚了。
他的機遇似乎特別好,沒有多久已經是部門的副職。當然,這期間他也和另一個女孩戀愛、結婚。
他們分手后從未聯系過,即使是她當年考上研究生也沒有告訴他,而他知道后也沒有打電話表示祝賀。至于以后的情況,兩個人知道的就更少了。有關另一個人的事情,似乎早已和自己無關。
如果不是另外一件事情,或許她和他就會永遠這樣下去。她老家的一位親戚辦了公司,因為某個環節上的問題,需要經過他的那個部門。但按照常規,這可能要花很長時間。那位親戚知道她和他的往事,就想請她出面打個招呼。
面對匆忙趕來的親戚,她很是遲疑和為難。想了半天,她只好說:“要不,我試試吧。”
她查到了他辦公室的電話,撥過去,卻無人接聽。看著親戚失望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又隨手撥了一串數字。沒想到,電話那端很快傳來渾厚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啊——是你呀!什么時候來的?在本市?你怎不——這幾年——你——過得好嗎……”他的聲音跌宕起伏,還是那般親切與熟悉!她怔怔地握著話筒,說不出話來,她隨手撥下的,還是他幾年前的手機號碼。她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和她之間的一切,沒想到她在他心里還是那么重!
猶豫了片刻,她在他“喂喂”的焦急聲中緩緩地放下了電話。她想,這種時候,最好什么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