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冰,浙江人士,本不姓西門,倒與那定計的王婆同姓。至于他的大號琳斌,則自稱父親取“玉樹臨風,文武全才”之意。雖然他本人愧對了這八個字,但名字讀起來倒也瑯瑯上口。大一開學沒多久,此公試圖勾引本班一能歌善舞,性感風騷的女生(也是筆者的心中偶像),為引起對方注意,便于眾狐朋狗友一道,絞盡腦汁,炮制出西門冰一名。雖說最后追求MM沒了下文,但西門冰一詞倒留了下來,成了特指此公的專有術語。實際上,此公從不缺乏對響亮名字的追求,4年間,通過原創,合著,借鑒,創造出了諸如:浪子阿冰、鄰家流氓、娛樂圈大佬、不做流氓多年等等經典ID,借此吸引了網上無數MM的鼠標。
提起西門冰,便不能不提當年轟動中青論壇,在校園網上鬧得雞飛狗跳的西門冰事件。筆者作為該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在事情已經過去2年多,當事人都已經畢業的現在,有義務向公眾展示該事件的全過程。
事件的開始是這樣的,在一個伸手不見黑夜的五指,西門冰同一幫流氓社工(包括我)在為第二天的運動會寫本班的標語,大伙既憤怒于這種形式主義,又想借機發泄一下,于是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湊了一首打油詩,名曰“光棍的運動會”(抱歉,內容我已記不起來了,但肯定有點黃),準備第二天貼出來。后來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這張標語并沒有貼出來。
當天晚上,心中不忿的西門冰便將這首打油詩和另一篇東東貼到了學校剛開沒多久的論壇上,帖子很快就被刪了,他告訴了我,我又用我的ID發了一遍,仍然是被刪,年輕氣盛的西門冰怒了,用204室的電腦又在校園網上發了一遍,還說了一些污言穢語,其中最過分的是說“琪琪姑娘說她的波很大(這是他們QQ聊天時琪琪告訴他的)”。于是事情很快就升級了,先是ID西門冰被封,緊接著他申請的東門冰,南門冰之類也被禁止發言,隨后便是204的端口被封,無法上網。
到此這件事拉開了序幕,很快校園網的管理人員要求西門冰和204電腦的主人做出解釋和道歉,而204的人則認為事情并不是他們干的,管理人員不應該封他們的。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煞是熱鬧。與此同時,校園網上針對此事開始了熱烈的討論,有對西門冰破口大罵的,有對西門冰循循善誘的,有對西門冰鼎立支持的,更有隔岸觀火、煽風點火的。一時間西門冰身陷漩渦,為千夫所指。
此時此刻,西門冰并沒有閑著,在網上蟄伏幾日后,便發出了大手筆,在論壇上以第三者的口吻發表了辯護長文《大師還是惡棍——我眼中的西門冰》,從而引起了軒然大波,將西門冰事件推向了高潮。
長文的發表引來了無數的板轉,更引得雙方N多重磅帖子砸在校園網上,連許多平時從不發言的潛水者也忍不住站出來評論一二,或褒或貶。由于雙方堅持己見,互不相讓,很快進入了相持階段。校園網管理者一方面態度強硬,措辭嚴厲地正告西門冰之流快快如實招來,另一方面制定大量網絡規章制度,試圖以法治化規范管理,杜絕此類事件再度發生。西門冰一伙也各施絕技,充分吸取了從抗日電影中看到的麻雀戰,地雷戰,地道戰等經驗,化整為零,化零為整,以各種方式表達不滿。他們申請了無數ID來發表各種千奇百怪的文章,開始是特別惡心的,如“屎尿門”,“米飯里的蛆”等,由于這些東東實在有礙觀瞻,甚至都引起了專職團干等校內高層領導的關注。不過這也不盡是糟粕,我以為浯河寫得最好的文章還是“米飯里的蛆”系列。這一招施展不下去了,他們又申請了大量反其道而行之的ID,用這些名字瘋狂刷屏,轉載了無比多政論社論,一段時間內搞得校園網上是全國山河一片紅。他們還有一種方式是摹仿別人的ID(當然這并不是他們的專利),有的摹擬得惟妙惟肖,真的能以假亂真,比如笑候子,這位笑候子是個摹仿天才,他還有一個摹仿ID叫兼職團干,與專職團干相對,據說搞的專職團干也哭笑不得(這位老兄現在考上了人大)。
事情鬧到后來最終以西門冰的妥協而收場,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西門冰通過網絡向管理者們表達了歉意,這時管理者們也顯出了大人大量,沒有再要求他當面道歉,并解開了204被封的端口。風波過去后,西門冰仍然在論壇上混,收斂了一些,但仍然是那么囂張,有一次他寫了一篇自己寢室和別人寢室足球比賽的文章(在下主裁)放到校園網上,文筆十分生動,斑竹想給他加威望,被他臭罵拒絕,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4年的時間,西門冰留下了一條蛻變的軌跡,頑劣依舊,純情不再。遠去之前,他多次對我說:“我現在真的很墮落”,我無語。我曾經說我帥了4年,他回答說他4年前帥過。4年前帥過的他無疑是大學里的一個浪子。4年的時光里,有多少的放蕩不羈,有多少的荒誕不經?有多少縱酒的夜,在天橋上放歌?有多少遲歸的晚,從D座四樓翻下?他和大伙一起在北京逶迤了青春,最終選擇遠去家鄉。告別的時刻,大家都開著玩笑滿不在乎地轉過身去,任大巴廢氣里浪子的身影漸漸消失。
(達歌,本名許懷達,1981年出生,2003年畢業于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社會工作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