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

我們還能承受多少制度成本

成寶德/文

制度成本的高企是中國人勤勞卻不富有的重要原因。面臨種種未知的制度成本，人們選擇了存錢，存盡可能多的錢，防范將來可能出現的制度風險。

制度成本的高企是中國人勤勞卻不富有的重要原因。面臨種種未知的制度成本，人們選擇了存錢，存盡可能多的錢，防范將來可能出現的制度風險。有人說，經常自己坐在家里，收錢的就莫名其妙地來了。這哪還敢消費呢？還是把錢捂好，防患未然吧。

北航招生丑聞

有關高校招生過程中亂收費的傳言時有所聞，今年則更爆出了具體的案例。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是一所享有盛譽的高等院校。可是在今年的招生中，卻冒出了一個北航天宏科技有限公司，向達到錄取分數線的考生索取巨款。廣西一位考生今年高考高分被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錄取后，被要求先交10萬元，否則就拿不到錄取通知書。這一招生丑聞被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欄目曝光后，立即引起社會各界廣泛關注。

高校招生錄取，作為分配高等教育資源和機會的一種方式，應該以能力為本位，可金錢的介入卻損害了社會公平。北京師范大學教育政策與法律研究所所長勞凱聲教授說：“不是我們做不到，而是政策與法律對于社會變遷中的行為缺乏應有的反應和準備，實際上我們通過機制完全可以制約這種行為。如果制約機制本身是完善的，不需要通過媒體曝光來解決問題。”

水電費全面上漲

今年6月，國家發改委發布通知，同意七省市適當調整居民生活照明電價。這七個省市分別是：北京、天津、重慶、浙江、福建、云南、貴州，上漲幅度在0.7-3.4分不等。8月，北京宣布對居民用水實施階梯水價，水價有了明顯上漲。居民用水從每噸2.9元漲到3.7元，漲幅28%；洗車業用水從20元漲到60元，漲幅200%；洗浴用水從10-60元漲到100元，最高漲幅達900%……超過定量還將按1：3：5的梯級標準收費。據北京市發改委負責人介紹，如果按人均用水量3立方米計算，調價后影響居民每人月增支2.40元，每人年均水費支出達到133元。以2003年北京市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計算，水費支出占可支配收入的1%左右。

消費率降至25年最低

來自國家統計局的資料顯示，2003年，我國消費率僅為55.4%，是1978年以來25年里最低的水平。消費包括居民消費和政府消費兩種。尤其令人注意的是，下降的主要是居民消費率這一塊。我國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尚未建立起來，人們對未來生活保障信心不足，重儲蓄，輕消費，成為消費率持續走低的又一因素。統計顯示，2003年底，我國百姓儲蓄余額高達10.36萬億元。

為什么中國人勤勞卻不富有

耶魯大學的教授分析了中國人勤勞卻不富有的根源所在，那就是沖高的制度成本對中國經濟的負面影響巨大。眾多廉價勞動力的勤奮工作，可以在經濟增長初期彌補制度資本的不足，這是中國經濟近二十幾年高速增長的重要原因。但是有關統計表明，越勤勞的國家，人均GDP反而越低。當一國的制度機制不利于市場交易時，人們的相當一部分勤勞是為了對沖制度成本。這些國家的公民不僅必須更勤奮地工作，而且只能得到更低的收入。

未知的制度成本使人們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充滿不安。鐵飯碗早就被打破，社會保障機制卻沒有覆蓋到頭上。房屋、醫療、教育等等都是花大錢的開支，還有很多不可能預見的制度漏洞帶來的成本，于是人們不敢投資，不敢消費。這兩股力量結合起來，即使物價上漲，存款出現負利率，但還是消費率偏低。彌補制度漏洞，降低社會發展的制度成本，也許是推動經濟發展的根本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