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杲是一位1938年參加革命的老軍人。
1957年,國務院和中央軍委決定從蘇聯引進導彈技術,經中蘇兩國談判簽訂了《中蘇新技術協定》。為此中央軍委決定:在國防科委、軍委炮兵和國防部第五研究院的共同領導下,組建炮兵教導大隊,具體實施落實《協定》,開展接裝和培訓工作。并任命宋杲為炮兵教導大隊黨委書記兼政委。
炮兵教導大隊是我軍歷史上第一支導彈部隊。當時,周恩來總理和聶榮臻元帥曾多次過問此事,宋杲曾陪同負責此項目的二位首長,炮兵陳銳霆參謀長和五院錢學森院長,向周總理和聶帥當面匯報過幾次工作,從此宋杲和周總理相識。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周總理又點名調宋杲出任中央和國務院聯合接待室主任。不久,他又被周總理任命為文革時期的第一位總理聯絡員。
受命出任中央和國務院聯合接待室主任
1966年8月10日晚,毛澤東來到中共中央信訪站,會見前來慶祝黨中央發表《關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的首都群眾,發表了“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的最高指示。第二天《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報道了這條新聞后,大批紅衛兵和群眾涌入中央和國務院的信訪站慶祝和要求接見。周總理為了做好紅衛兵運動的工作,決定成立“中央和國務院聯合接待室”,專門負責接待和協調紅衛兵上訪,處理“文化大革命”有關事務,并選派一位各方面都無爭議的軍隊干部來擔任接待室主任。
8月16日早晨,宋杲接到國防工政趙爾陸主任的電話:已經派車前去接你。你馬上直接到中南海國務院辦公廳周榮鑫秘書長處,接受新任務。
上午10時許,宋杲在滂沱大雨中趕到中南海西花廳。周榮鑫握著他的手,微笑著說:“任務很緊急,昨天晚上總理才定下來的。當前群眾運動已經起來了,各地區上訪的紅衛兵和群眾很多,特別是要求接見的人特別多。國務院辦公廳信訪辦無法承擔這么多任務。所以總理決定:馬上從各單位抽調人,組成一個接待室,以適應當前形勢發展的需要。接待室的正式名稱為:‘中央和國務院聯合接待室’。總理點名由你擔任接待室主任,立即上任工作。”周榮鑫介紹了接待室籌辦的注意事項和辦公廳的工作程序等。他最后交代:接待室由總理直接領導,向總理直接匯報工作,每天要有書面匯總報告,緊急情況可以使用紅電話,具體事可以直接找他或者副秘書長許明。
第二天晚上,周總理把宋杲叫去,詢問了接待室的籌辦情況后,指出:要向接待室全體同志講清楚,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認真地辦好,不能馬虎。對待群眾上訪,應條條有交待,件件要落實。凡屬于各省市職權范圍的,要批轉各省市辦理;凡屬于國務院各部委職權范圍的,要責成他們認真辦好。每天的情況要列表上報,以備查詢。
聯合接待室設在府右街北口,原國務院參事室辦公樓內。樓前院里貼滿了大字報和標語口號。幾十名工作人員,每天三班倒也接待不完各地上訪的紅衛兵和群眾組織的代表。特別是9月5日,中共中央和國務院聯合發出《關于組織外地革命師生來京參觀革命運動的通知》后,全國各地的紅衛兵向潮水一樣涌向北京。聯合接待室的工作壓力就更大了。沒有趕上毛主席接見的紅衛兵,強烈要求安排接見。各地紅衛兵和群眾組織請愿的、上訪上告的、揭發“走資派”的、送大字報的,不斷有群眾帶著新問題來到接待室。尤其是有些紅衛兵組織要求揪斗黨政軍高級領導人的事情就非常難辦。
周總理的聯絡員
9月下旬的一天上午,周榮鑫緊急把宋杲約到西花廳,他們一起來到周總理的辦公室。
周總理對宋杲說:為了避免上訪人員涌向中南海,減輕群眾運動對中南海的壓力,我決定任命你為我的聯絡員,先給你配兩個助手,馬上搬到勞動人民文化宮內辦公,專門處理各地紅衛兵組織要求接見、反映情況和協調與紅衛兵有關的事宜。
這樣,宋杲就由中央和國務院聯合接待室主任,調任為周總理的第一位聯絡員。宋杲也是周總理在文革時期唯一的一位專職聯絡員。
當時,全國紅衛兵聯絡總站和北京大專院校的三個紅衛兵司令部都設在勞動人民文化宮內。周總理安排宋杲在勞動人民文化宮辦公的用意就是:給紅衛兵方便,也能及時地了解他們的動向,許多問題爭取在勞動人民文化宮內得以解決,以避免紅衛兵運動對中南海的沖擊。
宋杲的工作很繁忙,每天接到給周總理的信件就要裝兩三轎車。辦公室每天安排上午、下午和臨下班前各送一車信件到信訪室。當面上訪的紅衛兵組織和要求周總理接見的事宜,由宋杲負責接待和做工作,并一一列表直接上報總理,然后再按總理批示分批組織安排接見。遇有緊急事件,宋杲要立即用電話向西花廳匯報。
判斷哪些事情應該立即向總理直接匯報是很難把握的。周總理每天的工作相當繁重,辦公和日常生活都是爭分奪秒。周總理無論是布置工作,還是聽取匯報都力求言簡意賅,簡明扼要,同時要求交辦的每一件事都要有確切的回復。宋杲實在是不愿意給總理增加負擔,總想將事情和矛盾在他手里就處理好。但是,許多事情常常超出人們的意料,怎樣處理問題才能既解決紅衛兵的要求,又能保護總理,是宋杲時刻考慮的問題。
當時,周總理接見紅衛兵一般安排在人民大會堂,人多時就安排在工人體育場和工人體育館。宋杲要協調所有與接見有關的事宜,和做紅衛兵、造反派方面的協調工作。周總理每次接見都會主動走到紅衛兵群眾當中和大家握手、聊天、照相,并親自指揮大家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紅衛兵不斷涌入北京,接待的工作越來越重,辦公廳又給宋杲配備了十幾位工作人員。但是,工作還是干不完。為了配合周總理的工作時間,宋杲晚上幾乎不回家。
隨著“文化大革命”的進展,一批又一批老干部被打成走資派,靠邊站了。周總理身邊的工作人員,周榮鑫秘書長和幾位副秘書長也都遭到了沖擊,被迫停止工作。周總理身邊的幾位秘書也有被審查的,總理的日常工作受到了極大的干擾。
為了保證國務院的日常工作,協調處理因“文化大革命”引發的各種事件,1967年初,周總理決定成立一個專門機構——總理聯絡員辦公室。
國務院從各部委和軍隊抽調司局級和師以上干部二三十人做為聯絡員,按地方大區和北京市分編為:東北、華北、華東、華中、西北、西南和北京市七個組,對口開展工作。宋杲負責總協調并擔任總理聯絡員辦公室黨支部書記。總理聯絡員辦公室開始時在中南海外事大廳內辦公,后來又搬回西花廳。同時,宋杲在勞動人民文化宮里的辦公室撤銷,全體工作人員編入總理聯絡員辦公室。
總理聯絡員辦公室的任務是:了解各地區和各部門的情況向總理匯報;傳達周總理指示;排解糾紛,制止武斗;協助總理處理解決緊急事件和督促檢查問題;安排周總理的接見事宜等。在“文化大革命”的特殊時期,總理聯絡員辦公室肩負起原來總理辦公室和國務院辦公廳的部分工作。
按照總理指示:宋杲當時除了繼續協助譚震林副總理處理南京問題外,主要負責組織和安排總理的接見和處理總理臨時交辦的緊急事宜——其中主要是老干部被批斗和各民主黨派的領導人及知名人士被沖擊被抄家等問題。

保護老干部和民主人士
1966年8月29日,紅衛兵查抄了章士釗先生的家。次日,章士釗致函毛澤東。毛澤東在章的來函上批示:“送總理酌處,應當予以保護。”周總理當即派人前往章宅。同時,周總理擬寫了一份應予保護的干部名單:
宋慶齡、郭沫若、章士釗、程潛、何香凝,
傅作義、張治中、邵力子、蔣光鼐、蔡廷鍇、沙千里、張奚若。
(1)副委員長,人大常委,副主席(國家副主席——作者注);
(2)部長,副部長;
(3)政副(全國政協副主席——作者注);
(4)國副(國務院副總理——作者注);
(5)各民主黨派負責人;
(6)兩高(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作者注);
(李宗仁)
雖然有周總理的指示,但是在動亂中,名單中的許多人還是受到了沖擊和揪斗。
無論是在勞動人民文化宮作為總理的專職聯絡員,還是在總理聯絡員辦公室,周總理交給宋杲的一項特殊任務就是協助他保護老干部、民主人士和知名人士。
一天,宋杲接到周總理指示:乘空軍的專機,立即飛往杭州市接江華同志到北京。江華是1925年參加革命的老同志,井岡山時期曾任紅三軍團紅五軍一師政委。解放后,江華一直在浙江省委工作,任中共浙江省委第一書記和華東局書記處書記。當時他被紅衛兵關押,連續幾天的批斗,舊病復發。江華的家屬和老戰友紛紛向周總理求救。
宋杲抵達杭州,以總理聯絡員的名義,幾經周折找到江華。關押江華的地方貼滿了大標語和大字報,室內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木板床,床上沒有被褥,江華躺在空蕩蕩的床板上,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洗漱,衣服有多處破痕,身體極度虛弱。宋杲握住他的手說:“首長,周總理派我來接你到北京。”江華只是默默地流淚,什么也沒說。
宋杲帶著江華飛回北京,將他安排住進京西賓館,隨后又安排他到301醫院治病。對外保密,不讓外人知道。江華從此躲過一劫。
事后不久,周總理還派宋杲營救過許多老干部。他們都被秘密接送到京西賓館或安排到301醫院治病。
文革初期,紅衛兵批斗程硯秋先生的家人并抄他們的家。周總理得知消息后,立刻派宋杲趕到程家勸阻紅衛兵的過火行為。周總理指示:一要保護程硯秋先生家人的生命安全;二要保護程硯秋先生的財產安全;三要避免文物的毀壞和遺失。
宋杲趕到程家,首先傳達了總理的指示。他告訴紅衛兵小將:可以寫大字報,但要注意程硯秋先生的身體健康,不許武斗。同時,將紅衛兵查抄的財產:黃金首飾、古董字畫、戲曲服裝飾件、書籍等物品和存款都以國務院的名義接收,一一登記造冊,送交有關部門封存。他還在紅衛兵離開后,將查抄的現金留下供程家日常生活之用;并妥善安置了他們的住房,封存了客廳、書房在內的大部分房間,以免其他人再來破壞。文革后,那些被抄的物品又都還給了程家。
宋杲還曾多次按周總理的指示去看望宋慶齡、史良等民主人士。宋杲曾回憶說:在史良受到沖擊后,周總理指示我代表他去史良家看望。當時正是冬季,周總理最后還特地交代我:史良是南方人,怕冷,你一定要檢查史家的供暖溫度是否有問題。
南京事件
“文革”初期,在武斗奪權中,南京市一派紅衛兵占領了即將完工尚未通車的南京長江大橋,企圖控制交通奪取政權。另一派紅衛兵揚言要奪回大橋。雙方為爭奪大橋的控制權展開了大規模的武斗,并揚言要炸毀大橋。江蘇省委和南京軍區急電上報中央。
周總理得知消息很生氣。他立刻指派譚震林副總理負責處理此事,并派宋杲以總理聯絡員身份協助處理與紅衛兵相關的事宜。
“二月逆流”后,周總理又指示宋杲:南京問題不要再找譚震林副總理了,由你負責處理,有事直接向我匯報。之后不久,宋杲才知道:因“二月逆流”事件,譚副總理被打倒靠邊站了。
1967年中旬,全國各地武斗升級。軍隊內部也成立了各種造反派組織。紅衛兵造反派為了搶奪武器裝備,開始對部隊發起沖擊。7月20日,武漢市的兩派紅衛兵組織“百萬雄師”和“工總”沖突,引發了有名的“武漢7·20事件”。社會上也出現謠言:“武漢軍區陳再道司令員鎮壓紅衛兵革命運動,要發動武裝政變。”為此周總理親自飛抵武漢解決問題,并提出“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倡議。
與此相反,7月22日,江青在接見某地區紅衛兵時卻提出 “文攻武衛”的煽動性口號。很快各地武斗事件不斷上升,沖擊軍隊,搶奪武器槍支的事件多次發生。
8月初,南京武斗再次升級。造反派沖擊南京軍區,甚至沖進軍區司令部作戰室。得知消息,宋杲火速向周總理匯報。總理非常生氣,當即指示:馬上打電話給南京兩派紅衛兵頭頭,查明情況,嚴令他們無論有什么理由,必須立即撤出軍區。

宋杲在電話里找到南京兩派紅衛兵頭頭,“南京市紅衛兵造反總司令部”(簡稱“紅總”)的司令文鳳來和“南京市‘八·二七’造反總司令部”(簡稱“八·二七”)的司令曾邦元,嚴肅地向他們傳達了周總理的指示。他們相互推諉,都指責對方。
為徹底解決南京武斗問題,避免沖擊南京軍區的事態進一步惡化和避免建設中的南京長江大橋受到破壞,周總理決定派中央代表團前往查處。代表團團長劉錦平政委,成員有軍隊三軍種及各總部造反派代表和北京大專院校三個紅衛兵司令部的紅衛兵代表。
1967年8月11日下午,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代表團全體成員,為代表團送行。當時在場送行的還有空軍吳法憲司令員。吳法憲和劉錦平都是宋杲的老首長,早在抗戰初期就同在八路軍一一五師第六八五團工作。在新四軍第三師和在第三十九軍時,吳法憲還一直是宋杲的頂頭上司。吳法憲和劉錦平見到宋杲特別高興。吳法憲向總理提議:宋杲同志對南京情況比較熟悉。希望能讓他陪同代表團跑一趟,以利于問題的順利解決。劉錦平也表示:歡迎宋杲同志參加代表團。這樣一來,我們同南京的兩派紅衛兵造反派以及和首長就更好溝通了。周總理當即決定:宋杲以總理聯絡員身份,作為代表團的特別代表去南京。于是,宋杲連換洗衣物都沒帶,就和代表團一起直接從人民大會堂趕往西郊機場出發了。
飛機飛臨南京上空時,已近黃昏。兩派紅衛兵都派出大批人員趕往機場,歡迎中央代表團。機場上人山人海,飛機根本無法降落。后來機場塔臺指揮謊稱:“由于機場無法降落,中央代表團的飛機已迫降到其它機場去了。”這樣,飛機在空中轉了一大圈,等人群離去后,才著陸,這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當時,南京市內各主要街道的路口都設置了障礙,有人持槍把守,時常能聽到鳴槍聲。南京空軍派部隊掩護,走小路將代表團接到機場附近的南空招待所。
代表團首先聽取南京軍區首長的意見。因許世友司令員不在南京,由杜平政委和張才千副司令員向代表團匯報了情況。駐守無錫市的二十七軍領導也參加了匯報。那時蘇州、無錫、常州、鎮江等幾個城市也很亂,也有武斗發生。
隨后,代表團又先后聽取了兩派紅衛兵的匯報和省市有關領導的意見,并召開了一系列聯席會議了解情況,勸阻武斗。同時,代表團分組深入基層,到實地了解情況。南京軍區空軍還派直升飛機供代表團使用。代表團還到周邊的其它城市視察了解情況。
當時,“紅總”的勢力比較強,占據著南京市區的主要地區。“八·二七”僅占據了市區少部分地區,其主要力量集中在下關和南京火車站一帶。但是,“八·二七”占據著尚未通車的南京長江大橋,它的司令部就設在橋上。“八·二七”還控制了南京長江大橋附近的水域。市面上傳言:“紅總”準備攻占南京長江大橋,徹底搗毀“八·二七”的司令部。橋上和引橋旁布滿了荷槍實彈的紅衛兵。
一天凌晨,武斗突然又在兩派對峙的挹江門爆發了,傷亡了許多人。據可靠內線得知:“紅總”準備向“八·二七”發起總攻,最主要的攻占目標就是設在大橋上的“八·二七”司令部。
接到這一消息,宋杲立即向周總理匯報。周總理當即指示:馬上采取一切措施,立即制止武斗。既不要兩派武斗流血,也不要傷及無辜群眾,同時一定要保護好南京長江大橋,要讓兩派紅衛兵頭頭明白,中央的態度是堅決的、明確的,就是決不允許武斗繼續發生,決不容忍事態的進一步擴大。……并指示宋杲隨時向他匯報情況,特別是有關南京長江大橋的情況要立即匯報。同時,周總理通過軍委辦事組,命令南京軍區部隊做好準備,保衛南京長江大橋。
宋杲立即向中央代表團全體成員傳達了總理的指示,并隨同代表團其他成員迅速趕往武斗現場。代表團向兩派紅衛兵總部發出嚴厲命令,責令雙方立即停止武斗。
宋杲的主要任務就是協調兩派紅衛兵頭頭。剛開始兩派大小頭頭都躲起來不見,好不容易找到后,又都指責是對方先開槍,情緒十分激動。在雙方對峙中,宋杲來回穿梭跑了許多趟,親自到兩派的指揮部。直到下午2點半鐘,才找來兩派的主要頭頭。宋杲向他們傳達總理的指示精神,表明中央的態度,要求立即停止武斗,撤除障礙,恢復交通,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同時宋杲又耐心地做說服工作,曉之以理。最終,兩派紅衛兵都在當天晚上停火并撤出了武斗現場,第二天交通得以恢復。
宋杲隨代表團在南京蹲了一個多月,幾乎是天天開會,對兩派紅衛兵頭頭做了大量工作。在中央代表團的監督和多方工作的配合下,兩派紅衛兵最終都在限期內分別撤出了各自占領的市區街道,并撤出了南京長江大橋。
局勢基本平靜,宋杲接到總理秘書電話:回京向總理當面匯報情況。宋杲和南京軍區首長一同乘專機返京述職。
中央代表團處理南京事件時,當時的報紙和紅衛兵小報都有報道,有的大標題是:兩派武斗,要炸南京長江大橋!周總理派特使趕赴南京。
進入70年代后,各地革委會先后成立,軍隊也以“三支兩軍”的形式介入各地政府,全國局勢基本穩定下來。總理聯絡員辦公室根據形勢縮編,大部分聯絡員回到原工作單位,每個組留下的一到兩位聯絡員都搬到西花廳和吳慶彤領導的秘書處合署辦公。
1971年初,周總理決定撤銷總理聯絡員辦公室建制。吳慶彤代總理征求宋杲的意見:是否愿意脫軍裝轉業留在秘書處工作。宋杲權衡再三,提出還是想回部隊工作。周總理同意了宋杲的請求,指示軍委辦事組重新安排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