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里不熄的明燈

2005年是周恩來同志誕辰１０７周年，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謹以此文懷念我們永遠的周總理。

一

你是仙露明珠

無比朗潤

你是松風水月

無比清華

你是我做人的

楷模

你是我心靈里

不熄的明燈

用再偉大的詞頌你

都不會過分

用再雄宏的碑塑你

都不能及頂

你是平凡又平凡的

平凡進每個人的心中

你是普通又普通的

普通成每一戶百姓的親人

二

你是春蠶

把自己生命的絲吐盡

你是耕牛

為人民耕耘秒秒分分

八小時工作

是為人民爭取的

你自己卻不在其中

從清晨工作到深更

十八次相鉸的時針和分針

剪碎你一天的生命

三

你的手

執掌著國家命運

你的手

執掌著國際風云

但從不自認為

貴如金貴如銀

貴如絕世奇珍

這雙手

一樣植樹挖坑

一樣十三陵勞動

這雙手

在異國他鄉

自己帶著暗傷

熱情地握緊友邦的

工人司機警衛兵

還是這雙手

在深夜中南海外的長安街

你問候清潔女工

把她勞動了一天的手

握成同溫

四

你仙逝噩耗傳來的清晨

我正出差在家鄉天津

和來看我的朋友

一上午關在房間里

為你而哭慟

哭累的中午

下樓去為朋友

買啤酒一瓶

賣酒的女同志別轉臉

不理不吭

我催急了她問

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還有喝酒的心

在我不解中她含淚

指指正播你噩耗的喇叭

拍拍自己的胸

五

我們擦著自己的淚

我們拍著自己的胸

我們在三九天的寒風里排著隊

從勸業場后的電影院

一直排到教堂的墻根

為了買一張票

瞻仰你的身影

那時“四人幫”

刮起了陣陣邪風

百姓都明白

“四人幫”對你的毒心

影院把有你的新聞片

集中起來一次放映

銀幕上是你

勞累的笑容

和帶天津味的話音

銀幕下是天津人民

低低的哭泣

吧嗒吧嗒的淚滴聲

六

不論“四人幫”的賊風多緊

大地微微的暖氣如春

在勸業場頂樓

人民自發地為你設了靈堂

萬千朵白花簇擁

雖然你在像上

還是那么平靜

可是

我們心如刀絞

當國際歌

為你奏響的時分

高高的一座商業樓

浸沒在悲聲中

分不出售貨員和顧客

都在痛送英魂

七

你唱著國際歌

走出中國

抱一顆公心

你唱著國際歌

走向世界

披一身風塵

早年在法國

勤工儉學始終

沒上過埃菲爾鐵塔觀景

建國后出席

日內瓦會議三個月

從未游覽瑞士

這“世界公園”的名勝

決不因公游玩

是你一貫的作風

你心中不裝著自己啊

人民把你裝在心中

八

你是人民的公仆

常把人民掛在心中

你恤民愛民

洋溢著為民的公仆之情

情比血濃啊

愛比海深

生死與共啊

水乳交融

沐著邢臺地震中的小雨

踏著小雨下道路的泥濘

跨著寧晉震顫著的地縫

地縫里不斷有水涌沙噴

你走得那么從容

你走得那么堅定

走進歪斜的房子

在昏暗的馬燈下研究工作

搖晃的房子

晃給你一身土塵一身白粉

走進低矮的窩棚

向老人小孩詢災問病

和災民同吃玉米糝子飯食

端起老農婦送來的大黑碗

把帶泥渣的水一飲而盡

在炮火硝煙的“南昌城關”

在撲朔迷離的“西安事變”

在迷霧深深的“重慶談判”

在險象環生的“梅園新村”

你都是這樣

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

為革命守節

為人民盡忠

時刻為人民盡忠啊

要和群眾見面講話了

讓老百姓背風站著

寒冷的風把沙塵吹入你的眼睛

啊我們的總理

滏陽河水記著你

我們忘不了你那

親切的笑貌音容

九

那個冬天

你們一行三人

和老百姓一起坐公共汽車

等候在北京圖書館附近

風冷天寒

你最后一個上車

車里人擠

你把吊環握緊

有人發現了你啊

車廂里一片沸騰

許多人給你讓座啊

你揮手請大家別動

就笑著和大家談論生活

堅持著和大家一路同行

沒有警車開道

沒有部隊跟巡

你悄悄地下了汽車

寒冷的夜晚走了大半個北京城

你提出畫好橫道保人行

辟出安全島護百姓

一代偉人啊開國元勛

事無巨細必親躬

十

事無巨細必親躬

你展開雙翼

為人民遮雨擋風

事無巨細必親躬

你高擎火炬

卻把自己拋在黑暗中

你用被癌細胞吞噬的身軀

連接起中南海

老干部和人民群眾

你為國家安危百姓的生息

俯首做牛忍辱負重

轟然倒在病魔手中

一夜間

黑紗遮蓋了碧云

一夜間

白花盛開在人心

一夜間

每滴水珠都在把你歌頌

一夜間

每片葉子都述說你的恩情

一列列肅穆的火車

從天津開往北京

一節節慟哭的車廂

裝滿載不動的悲咽

哭紅了的眼睛

還在難忍

揩濕的手帕

淚痕壓著淚痕

甚至有人說

廣播里的內容

每次都是假的

這最讓人心痛的一次

卻動了真

你在北京

我們的心系北京

你倒下了

我們的心在天安門

天安門廣場的

人民英雄紀念碑啊

就是你高大的身影

十一

誰也沒下命令

是人民自己的聚攏

誰也沒有號召

是億萬人心的共鳴

天安門廣場是靈堂

人民自發地追悼英魂

每個直立的人

都是一柱祝愿的香云

每個跪倒的人

都是一根燃著的燈芯

人民抬來自制的花圈

花圈敬獻了千萬層

人民懸掛自制的白花

白花覆蓋了兩側的樹叢

悼念你的隊列

從紀念碑排到天安門

悼念你的人民

把廣場浸泡在哭聲中

沒有誰出來組織

卻有著不同的分工

沒有誰出來維持

秩序卻十分嚴謹

人們從前面徐步上來

鞠躬叩頭把悼詩朗誦

人們從后面緩緩退去

低頭含著深深的悲痛

有哭暈過去的老夫妻

有獻哈達的藏民

有許多人用像框

裝著你的遺像捧在胸前

有一對小姐弟來到碑前

弟弟發出細嫩的哭聲

爸爸媽媽在上班

姐姐領我來看您

您怎么沒等我長大就走了

我是您在商場抱過的小平

您不是說我考好了向您匯報嗎

周爺爺您走了

我念給誰聽

十二

說不完的是對你的愛戴

全世界的青山都在呼應

述不盡的是對你的深情

四大洋的海浪都在洶涌

你從來不考慮自己

一心只為了他人

你從來是燃燒著自己

去溫暖他人的心

1月7日11時

你從昏迷中蘇醒

對身邊的醫生

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這里沒事了

去照顧別的病人

那里更需要你們

你留下生前最后的

一句熱撲撲的話

第二天凌晨

心臟永遠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