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幸或不幸總是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闖到你的面前。
那時,我在一個書店購書,不經意間,一位女孩走過我的面前,就像一股超強力的磁場把我的視線吸住了。“驚艷!”我感到兩腮發熱,心跳隨之加速。
她可能也感覺到了什么,猛一抬頭,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看到陰謀被揭穿了,我索性露出一臉天真的“壞笑”。“你很漂亮!”我說。
“關鍵是,我很漂亮跟你有什么關系?”她可能想用那種美女所特有的高傲把我嚇退。
為了顯示我足以與她抗衡,我繼續保持微笑:“可惜,漂亮得太野。”
或許是我對一個陌生女孩自以為是地評頭論足令她惱火,又或是我的大膽像個不可救藥的拈花惹草之徒。總之,她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就在我悵然若失的時候,忽然,我看到書架上有一袋書,顯然那正是她剛挑好了的。
我不再停留,迅速地結了賬后沖出門去,幸好她還在不遠處,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追上前去。
她氣哼哼地停住腳步打量著我。我搶在她開口之前:“你的書忘拿了。”
一陣沉默之后,“多少錢?”她似乎有些歉然,語氣也軟了下來。
心血來潮,我決定也給她留下點記憶:“多少錢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我一句話也不多說,甩甩頭發就走。酷!我心中暗暗得意:可能我是她遇見的最有性格的人了。就在這時,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了上來,往我手里塞了兩張大鈔后揚長而去。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禁呆住了。
不過,事情并未就此結束,因為我在她的那堆書里夾了張我的電話號碼。
此后,我就每天都在躊躇滿志,忐忑不安地等待。終于有一天電話鈴響了,就這樣,我們有了第二次見面。但是,進程并不像想像的那樣。那次,我們結伴去郊游,她問:“為什么會想來郊游?”
“反正沒什么事,有美女可看總比看動物園里的猴子強吧。”她上來就是一拳。我們的關系就這樣確立了,動手動腳,但不是撒嬌發嗲而完全是哥們兒式的。
夏天的時候我們都畢業了。她到了一個廣告公司,而我進了一家頗負盛名的大型企業,我們住在城市兩端,每天用電腦聯系,周末也常跟一大幫朋友們吆五喝六地去蹦迪或Party。其實有時我特想只和她兩人靜靜地說說知心話,比如去喝喝茶什么的。但每次我一提議她就大聲反對,說什么那種地方無聊,不適合她。若是我多說兩句,她馬上就是一個掃堂腿。
不想,和她親近的機會竟來得這么快。第二年,我居然榮升為經理,并分了房子。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她打電話,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低價提供一個客間給她住,因為她現在租的房子在城鄉結合部,每天上班得穿越半個城市。
“呵!你小子可是小人得志啊,我當然不介意啊,中午我就去你那兒拿鑰匙。”電話那頭她樂得“呱呱”叫好。
我打開門的時候,大吃一驚:她怎么來得如此神速!
只見客廳里擠滿了什么桌兒、椅兒、花兒、草兒以及一大堆沒用又舍不得扔的“雞肋”。我大聲“哭”道:“我這是把收破爛的請進門了。”
她對我的痛苦視而不見,很滿足地繞過小的物什把其它的兩個房間視察了一下,最后下結論似地說:“以后我就住這間房子。”
她的不容商量使我幾乎暈倒。我用極謙卑的聲音說:“小姐,這可是我的臥室,你沒有看到‘喬丹’都已經在我的床頭落戶了?”
“馬上換成王菲!”她斬釘截鐵地說。
第二天,我在她的脅迫下找了半個小時的“王菲”,又花了兩個小時給她布置房間,再用三個小時整理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后我竟發現我的心已亂成一團麻了。
一過就是半年,我們也沒能爆出什么火花,她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我也就不敢再有什么幻想了。
為了能讓自己有個新的開始,最近,我答應公司里的一位女孩約會,今天已是第三天了,雖然沒有那種沖動,但心里舒坦了許多。突然收到“家里”的傳呼。我不敢回,可過了十幾分鐘,傳呼機又驚天動地響了起來,上文:“我出事了,若不回電話,讓你后悔終生!”
我心急火燎地回電話:“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幾點了,怎么還不回來”?
“和朋友聊天。”我戰戰兢兢地說。
“你在哪里?”
“我在出租車上,正回家。”
“我是問你剛才在哪里!”電話那頭似乎很生氣。
“剛才……在茶館。”
“啪!”電話被掛斷了。
十幾分鐘后,我氣喘吁吁地沖進家里,只見她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樂了:“不是好好的嘛,鬼丫頭,我怎么老是樂此不疲地上你的當。”
她置若罔聞,劈頭就問:“你和誰去茶館了?”
我呆住了。難道……我正不知該怎么說,這時電話驟然響了。
“誰?”她搶先接了電話。
“……”
她似乎被什么觸怒了,像炒豆子一樣亂叫起來:“我住在他家你說我是什么人!我知道他襯衫是41碼,他的皮鞋是42碼,他的生日是十月初八,他最愛吃四川臘肉。你說我是他什么人?他不過請你喝了幾次茶,你就問我是什么人!”
看著她“哇哇”一通后,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就在她垂頭喪氣地掛了電話的時候,我一把抱住了他,笑著對她說:“明天就是十月初八,我請你去喝茶!”
她先是一愣,然后溫柔地把臉揣到我的懷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