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意外法及其運用

有人說，掌握了意外法，就算走進了“構(gòu)思精巧的大門”，而“構(gòu)思精巧”是“高考考綱”在“作文發(fā)展等級”中“有創(chuàng)新”標準中的一個視點。構(gòu)思精巧的文章確能讓看似平常的事、平淡的語言變得新奇而有魅力。而構(gòu)思要精巧常常得仗賴于意外法。

什么是“意外法”?它是指把在一般情況下想不到的事寫進文章，使文章內(nèi)容新奇，情節(jié)生動，引人入勝或令人回味無窮的寫作技法，它由在文章中出現(xiàn)的位置分為“文中意外”與“文末意外”。前者指在文中寫意外事。如《跳水》中，大家正為那個追一只猴子爬到桅桿頂端而又不能下來的孩子著急時，孩子的爸爸——船長來了，他拔槍對準桅桿頂上驚恐不安的孩子，逼他從桅桿頂端跳水。這種解決方法實屬意外。這種文中意外是構(gòu)成文章高潮的重要手段。還如，在美國一次微型小說限時賽中獲一等獎的不足180字的《獵獅》。而后者指在文末寫意外事或結(jié)局。如《項鏈》、《麥琪禮物》、《坐過站》（《讀者》2005.6）等。

首先，意外法的運作要領(lǐng)。在要寫的熟悉的事情中找出“意外”因素，如雁民的《坐過站》，寫的是人們熟悉的在公交車上讓座的平常事。分析事情發(fā)展的全過程，發(fā)現(xiàn)讓座的原因都是人們在一般情況下想不到的。于是抓住“原因”這個意外因素做文章。

其次，精心安排意外因素，讓情節(jié)曲折有致，引人入勝。《坐過站》在這方面就做得很好。文章開頭就出蹊蹺：“剛上公交車，突然有人沖著我喊了一聲：‘嗨!陳老師，做什么去啊?’我抬頭一看，是個二十幾歲的姑娘，……也想不起來她是誰。再說我也不是老師，她肯定認錯人了。”她真是認錯了人嗎?讀者帶著這懸念急切往下看時，“我”又曲折回來了：“車上的人很多，我不想讓那姑娘太尷尬，就沖她禮貌地笑了笑。”接下來，他與她的交談又把情節(jié)扯回來：“姑娘從人堆里要給我讓座，我不好意思，可她硬是拉拉扯扯地讓我坐下了。”姑娘可能真沒認錯人：“她站在我旁邊，還是嘮嘮叨叨跟我念叨一些學校的事兒。”可是，“我”的反應分明證實她認錯人了：“我感到越來越招架不住了。這時，公交車正好到了一站，我說：‘我到站了。’那姑娘馬上說：‘真巧!我也在這兒下。’”到此，帶給讀者的懸念升級了：它不只是不是認錯人的問題，而是她是否另有企圖的問題了。接下去，她該怎樣去糾纏那倒霉的陳老師呢?

可接下來，意外出現(xiàn)了：“剛下車門兒，那姑娘就急著往大街對面趕，”還“跟我說：‘再見了，大叔。’”“我更加迷惑了”：“姑娘，你怎么又喊我大叔了?”她說：“車上有個小偷，他一直盯著你的包兒。所以，我就認你做老師了。”——姑娘讓座的這個原因你想到了嗎?作者從她遭人猜疑不太受人歡迎的方面進行逆向鋪墊，又借懸念法層層推進，為“意外因素”的顯露做了精心的安排，使這篇400來字的文章產(chǎn)生了很強的震撼力，而且，巧妙自然又真實可信。讓人們對那個寧可坐過站也要幫“我”的可敬的富有勇氣和智慧又堅決的姑娘久久難忘。

意外法運用的準則。①設意外只是一種手段，目的是為塑造形象，深化主題。《項鏈》中設的意外，讓瑪?shù)贍柕赂冻隽耸昶D苦，也讓她徹底地改變了自己，由一愛慕虛榮的少婦成了明確生活目標并為之奮斗的心理成熟的女性；《坐過站》設的意外，使一個平常的做好事主題深化為“做好事需要智慧也需要付出必要犧牲”的深刻主題。如果為意外而意外，那是很難有好文章的。

②設意外應致力于反常情節(jié)的營造，在符合常規(guī)的基礎上求新奇。《坐過站》中的“陳老師”與姑娘本沒有師生關(guān)系，卻偏要勉強地別別扭扭地扮演成過去的師生，并且一定要扮演是那么回事，就是反常的情節(jié)。文章一方面寫學生招呼老師，堅決地給老師讓座，親熱地跟老師交談，很像一回事；另一方面又寫“陳老師”的別別扭扭的感覺：學生的言行始終像學生，得體又真切，老師的別扭在制造懸念、引人入勝的同時，又為“意外因素”的出現(xiàn)做好必要的鋪墊，這樣的營造，匠心獨運，又合情入理。可見，“營造”的根本任務是做好鋪墊，把情節(jié)引向“意外”，使平常的內(nèi)容新奇起來。

③所設“意外”應形在意料之外，實則在情理之中。如《麥琪禮物》中，由于家境貧寒，妻子在結(jié)婚紀念日表達對丈夫的摯愛，為給丈夫的表配上那條他最喜歡的表帶而忍痛將自己那長長的秀發(fā)剪下賣掉了；而丈夫為了給妻子買那只價錢很貴的發(fā)卡而將自己心愛而貴重的手表賣掉了。結(jié)果是，妻子有了夢寐以求的發(fā)卡卻沒了那長長的秀發(fā)，丈夫有了向往已久的那根表帶卻沒了自己心愛的手表。——這種結(jié)局確屬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這是真正的意外法，經(jīng)典的意外法。成功的意外法都是這樣的，《警察與贊美詩》、《坐過站》無不合此準則。舍此準則，是難有真正意外法的。

以上所說的是意外法運作中的一般方法與一般準則，在具體的運作中，它常常是因人而異，因文而異的。

單位：武漢市第六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