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威”船案始發至今已六十九年,真可謂古今中外未見的沉冤懸案。事出日本被告“大同”存心不良趁日軍大舉入侵中國之際,先“形租實騙”中威二輪。七七事變一發生,大同將二輪非法易主、占為己有。又與日軍勾結運輸侵略別國戰略物資,并獲厚利。
中威祖孫三代為追還應得權益六十九年來,堅毅不拔,不遺余力地向日本索償,兩代人為此已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上世紀六十年代在周總理廖公的支持下,狀告日本政府訴訟十年,在人證、物證、事實、法律輿論皆理在中威一邊,卻被東京法院以“時效消失”為由判敗訴。從時間上來看:1972年中日建交,我國政府放棄國家賠償,日本不但不感激為懷,反而得寸進尺,欲將民間賠償也混淆其中,一概不賠。於1974年將中威案開刀以警后效者。堅決全面堵塞中國民間賠償。1988年中威組成56人律師顧問團,移地再戰,在上海海事法院入稟告日本奈維克斯(前身即為“大同”),早在1996年全案曾審畢時,被告當庭已承認對原告損失負有道義責任,愿作補償,提出調解。中威不接受,認為他應負經濟責任,該作賠償,但“海法”至今整案已歷經十七年仍不判決。
中威船案打來十分悲壯,陳氏二代人已含恨以歿,律師顧問共56位至今已有17位出師未捷人先亡。所以此案不僅僅是陳氏家族私有財產追索的問題,也已成中日兩大民族是非黑白、正義邪惡真理歪由的爭執。孰是孰非,其實從中威船案一審完畢中,歷史事實已證明日方被告的背信棄義,毫無商業道德。趁其政府侵略我國時,他伺機侵吞中威二輪,繼之炮制一連環的騸局,妄想逃避還船的責任。
中威船案從侵華戰爭歷史上可以說明二個問題:
(一)1937年日軍發動“七七事變”并非是突發性事件,而是日帝蓄謀已久,即按照1927年田中奏摺“…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中國)…”,1931年九一八事變先占領我東三省,1937年再大舉入侵我中國。從戰后審判遠東戰犯的口供中得悉,日帝在未對中國開戰之前先設計奪取中國有生力量,特別是交通運輸工具,中威二輪就是當初“大同”,1936年6月“形租實騙”。承租壹年,按規定有加一個月的返還期,即是可到1937年7月二輪還中威 。“大同”早就知日帝1937年7月一定會侵略中國,所以在中日開戰前,先把中國有生的力量———二艘中威巨輪,非法易主,掌握在他手中,就可為所欲為地為日軍服務。為己增利。
(二) 當時日本全面侵略、掠奪、奴役、壓迫、蹂躪、殘害我國同胞與東南亞人民,并非僅僅只是拿槍炮提屠刀的鬼子兵,而是它自天皇詔令下整個國家機器的運作。金融寡頭,壟斷企業,工業巨子,都在危害無辜百姓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特別是類似于“大同”知名度很高的海運公司,它卻早已紅眼窺視異國同行之財物,搶先騙租,伺機吞沒?!按笸奔兪浅蔀檐妵髁x的急先鋒,狗仗虎勢,搶先騙掠敵國商賈財物,為虎作倀,干了日軍早先干不了的勾當。
中威船案對目前中日兩國的關系也說明了二個問題:
(一)任何戰爭的最后結果,主要體現在經濟利益方面。不論是奴隸社會、封建社會,乃至清末民初,我們屢遭帝國主義列強宰割。侵略者們都是以武力手段來達到經濟目的,沒有一個不平等條約不是以割地賠款為戰勝者的根本目標。然而遺憾的是二次大戰后作為戰勝大國的中國,為全世界的正義、和平而殊死反法西斯浴血抗日,付出了三千五百萬同胞的傷亡,六千億美金的損失,六十年來競無得到戰敗國日本的一元賠償,孰能信矣!
戰后中日恢復邦交后,正義的戰勝國明明可頂天立地,名正言順地向曾是邪惡的戰敗國拿取合理的應得的賠款。但是我們卻向它和顏悅色好說好話地去舉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為什么至今日本的悔悟缺乏誠意,反省不夠深刻。正因為我們以德報怨的尺度超過了警戒線——放棄了國家賠償,不然它怎能不服輸。戰后它在經濟上得到美國扶植,一無向外賠款的壓力,所以很快又成了經濟惡魔漸漸向軍事政治大國靠攏,羽毛已豐,翅膀又硬,當然不甘心昔日敗在中國手下。所以說我們放棄賠償,也就使它越來越不會徹底的悔悟,真誠認罪。
(二)我國改革開放的二十六年來造就了一大批優良的民營企業。豐富物質力量的創造,更得須臾未忘精神文明的建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當視之為天經地義之人生準則。明年日本停止貸款予中國,我們應為國分憂負重,傾心傾力為中華民族偉大的復興,略盡微勞。萬眾一心,一定可以眾志成城。由于國家放棄了賠償,也不主張民間賠償,所以引起了一些人對民間賠償的誤解。甚至于有些領導對此成見很深。但自去年八月份,外交部發表對向日民間賠償的支持的公文后,民間賠償才稱正式得到朝野一致的認可與社會的支持。其實,日本欲改變世界對它的不良印象,唯有趕快向亞洲人民作出受害損失的賠償,先得到中國理解,改善關系,其他鄰國必接踵而至。
中威船案對將來中日兩國的發展有兩大啟示:
(一) 二十一世紀是文明的象征,大家的聰明都臻絕頂,深悟戰爭根本利益,必是表現在經濟上。所以國與國之間的武裝沖突將被經貿競爭,金融大戰所代替。那么中日在亞太地區的互爭雄長,在所難免。我在二十年前就提出的“經濟上抗日”并非是讓大家簡單地抵制日貨等等做法,而是向日本民間賠償。記得第一次見王嘉猷先生(中威船案顧問團團長)時,他當時是泛華理事會理事長,他問我:“中威船案是為了維護你們的權益,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嗎?”我說:“本船案實是戰后中國民間向日本索賠的第一案,一旦勝訴,民間賠償的力量一定能削弱日本的囂張氣焰,待到下世紀中日在亞太地區難免一戰時,兩國的力量不要太懸殊?!蓖趵险f:“我一定竭盡全力領導泛華相助中威戰勝日本被告?!?/p>
(二) 一個國家宛如一個人,其個性是很難改變的,常言道:“江山能易,本性難改”。日本出于一個貧脊島國,大大缺乏資源,形成其狹仄心理,又卑又亢,生性多疑。中日兩國的歷史從其民族形成來分析的兩個方面都自我膨脹于極端。
從秦朝醫官徐福乃為天皇傳說中即中日同文同種來分析,它自認為是被遺棄或逐出的一族。你們中華民族處在地大物博、風水寶地。二千余年來一直將我留在窮島僻壤中,置之不顧,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長年磨難,苦心潛志,奮發有為,練就一身武士道之功,終于機會來了。滿清腐敗,乘虛而入和別國一起瓜分那個曾拋棄我的“母親”,其實大逆不道,它卻自鳴得意。
一直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九一八事變,日本侵占東三省,告示世界,東三省為日本的生命線,隨我進進出出。我大和民族經“唐化”“歐化”的雙重體驗,已獨成了“世界的世界”文化,日本不克服自我膨脹的兩個極端,它始終已因把不穩其民族究從何出之心態,那又亢又卑矛盾重重的個性,在錯誤估計形勢下,又將犯損人不利己的大罪。
然而,我們只有以加倍的愛心繼續顯示出我中華民族銘恩不記仇的寬厚心地。追溯徐福的先祖乃姜子牙一族,素重霸道,而中華民族,尊王道善德,恩威并施。我們能以柔克剛,以德消霸,放置於今后中日關系的發展定起作用。該爭的我們必爭到底,絲毫不放棄。例如釣魚島我寸土必爭,民間賠償一定追索到底。但該放的我們一定寬大無邊,仁慈到出乎所料,這主要的是對待廣大的日本老百姓。
大和民族不乏明智者在,五百人組成的律師團為我民間賠償提供無償的訴訟服務。歷史上來看,與中華魂心心相印的不計其數,來唐朝留學的杰出代表阿倍仲磨呂(701—770)后在唐朝當官任要職,最后長安故逝,還有日本派遣的唐使井真誠等等乃至近代史上更是層出不窮。清末明初日本不僅成了中國激進青年有識之士留學深造的熱土,也是革命志士遇危時的避難所,更是中國革命新黨的搖籃。
許多優秀的導師對中國學生的深情厚意傳為美談,孫中山、蔣介石、周恩來、康有為、梁啟超、秋瑾、魯迅、郭沫若等等。戰后中日兩國復交的前前后后,日本朝野都有與中國真正友好的人士在,例如:野坂參之、黑田壽男、宮腰喜肋、高良富、大谷瑩潤法師、淺沼稻次郎、石橋湛山、田中角榮、大平正芳等等。另有兩位特別介紹的是日本前陸軍中將運藤三郎和藤田茂,如果今日日本那一小撮尚武的極右分子能好好的向“二藤”學習一下,深刻反省、真誠悔悟。我們中國人民同樣以“銘恩忘仇、寬宏大量、寒暖相濟”共同努力。
首先解決中日戰爭遺留問題,第一大題乃分裂的海峽兩岸如何盡早和平統一,當然這是我國的內政問題,但作為最臨近的國友曾為中國的統一起過反作用,今日醒悟當為中國的和平統一起友邦正面的積極作用。第二大題即是中日民間賠償難題,共同配合先還歷史—真面目的公道。繼之憑據依法、化整為零個案處理,也藉中日友好的精神妥善解決,這才是中日兩國人民能世世代代友好的根本保證!
中威船案“數”的報告
一、始發于六十九年前(1936年)
1、日商“大同海運株式會社”(簡稱“大同”)配合該國蓄謀已久全面入侵中國日期,準時實施前“形租實騙”中威輪船公司“簡稱(中威)”二輪“順豐”(6725噸)“新太平”(5025噸)
2、1937年七七事變后,“大同”趁日本大舉侵略中國之際將“順豐”“新太平”二輪非法易主占為己有。嚴重違約侵吞中威財產陰謀得逞。
二、中威向大同追索兩輪六十八年來從未放棄過
1、承租期滿大同未歸還兩船于中威,1938年船董事親赴日本向大同交涉。大同隱瞞真相巧言搪塞。
2、1938年10月21日“新太平”觸礁沉沒于日本伊豆島。
1940年9月4日 大同回中威函乃是其處心積慮騙吞中威二輪制造連環騙局的第一證據,妄說兩輪被日軍占用,新太平輪仍在正常航行。
3、1944.12.25順豐輪船觸雷沉沒于日本昭南地區。
4、1947.2.15船東致盟軍駐日最高統帥麥克阿瑟將軍請求調查兩輪情況。1947.3.24麥可阿瑟將軍復函船東,告知兩輪早已沉沒。
5、1950船東將中威由上海遷至香港,尋找“大同”,經九年的不斷努力,終獲大同1959.5.9復函。以后數年間,中威一直與大同交涉,先知以人事,后因大同又背信棄義,將責任推卸與日本政府,中威又遭大同連環騙局。
6、1964至1974船東以個人名義控告日本政府乃是中日戰爭后的第一起案。訴訟十年,開庭共49庭,船東共請日本七名律師組建律師團與之訴訟,親往日本共37次,耗費約計六十萬美金。但最終敗訴。
7、1988年中國民法生效,中威在上海海事法院起訴大同(已換名為奈維克斯公司)1991.8.15開第一庭,直至1996.5.29第四庭全案審理完畢。訴訟標的1937至1995 兩輪合計日幣317億,按當時折合為美金3.17億。被告當庭向原告承認對我損失負有道義責任,愿作出補償。提出調解。我認為被告嚴重違約,應負經濟責任作出賠償。
8、調解不成立,本案又被拖七年至2003.11.26又開第五庭復審完畢。等待判決。被告改為三井商務海運株式會社。
9、豈知又等了二年,整案從1988年至今即將足足17年將此一對原告極為有利的船案。仍不判決實在令人不可想象,不可思議,更不可理解。
10、中威船案乃中日民間賠償案第一例,六十年代中威船東已狀告日本政府,追討二輪損失賠償。
11、中威經濟抗日八倍于我國軍事抗戰的時間。值此中國抗戰勝利已經六十年,中威至今猶抗。
12、中威船案為民間向日索償一一敗北東京的同胞開創了一條不必遠渡東瀛而就在我國即可起訴日本被告的便捷法律之道。
13、中威為此訴訟成立了56人律師顧問團,出師未捷身先亡的已有17位,尚剩39位繼續努力、爭取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