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的基本目的就是牟取經濟利益,因此它在道德問題上是中立的。倒是在經營企業的管理者身上,由于他肩負著各種社會責任,我們才看到一絲道德主體的味道。
管理者應該是思想家嗎?那倒未必,但他至少是要有點思想的,否則他的管理就往往只有量感缺少質感。所謂“質感”是指物體的質地給人們造成的感覺,質地本身的不同,給人造成的感覺也不一樣。
就拿管理溝通來說吧。從形式上說,溝通分為上級之間的溝通、同事之間的溝通和下屬之間的溝通;從種類上看,溝通分為語言溝通和非語言溝通,前者又包括口頭溝通和書面溝通兩個亞種,后者則有身體語言溝通(身體動態姿態、服飾儀態、空間位置等等)、副語言溝通和物體操作三小類。想一想看,這么多的溝通形式和內容,如果把握不好,怎能達到“保證信息的收集、發送以及信息的準確傳達”這個管理目的,又怎能避免出現溝通障礙?
不是有制度溝通嗎?是的,但制度只是一種劃定了的界限,只意味著建立了一種秩序,何況這種秩序尚需得到認可,比方說現存的國家分界線。
翻開一張世界地圖,可以發現有許多幾何類型邊界,這種邊界是根據天文學尺度,由子午線、緯線、弧線或恒向線來決定的,從表面上看雖然簡單,但在實際勘定邊界線時卻遇到了麻煩,因為它沒有考慮到該地區人類、種族、語言和部族的現實,像非洲的許多國家分界線就屬于這種幾何類型。其實正確的方法應該是采用人類地理學類型,根據文化、種族、語言、宗教等標準來劃界的,這樣才對這些集體有利,才有助于尊重他們的統一。
正因為“界限”把握的不容易,所以才有日本前首相池田勇人在“多管”還是“少管”之間的猶豫:
“池田勇人首相對工作極端熱忱,他經常把內閣大臣,特別是經濟方面的大臣及其幕僚叫到官邸來,聽取匯報,發出指示。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文部大臣荒木萬壽夫很少來請示匯報,而他的文教政策一般認為是成功的;相反,他最使勁抓的經濟政策,卻未必能說獲得了好評?!?/p>
周恩來總理堪稱一代行政管理大師,他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建國初期,在一次會議間歇聊天時,周恩來問薄一波對劉伯承和鄧小平的工作方法怎么看?薄一波更想知道周恩來的看法,就反問道:“總理,您看呢?”
周恩來認真地說:“根據我多年的觀察,他們兩人工作方法各有特色,鄧小平同志是‘舉重若輕’,伯承同志則是‘舉輕著重’?!?/p>
薄一波進一步又問:“那么這兩種工作方法您更喜歡哪一種? ”
周恩來坦率地說:“從愿望上說,我更欣賞鄧小平同志的‘舉重若輕’。”
正因為溝通經常需要技巧,往往只有較高智商的人才能掌握好火候,英國前首相張伯倫算是一個。例如有這么一個故事:
“一天,張伯倫到議會去,看見邱吉爾像鵝一樣走在自己的前面,于是,他也模仿那種樣子,像跳舞一樣晃晃悠悠地學著走,可是,走在他后面的麥克尼爾議員,看到他模仿前邊人的那副樣子,不禁捧腹大笑起來。就這么一件事,卻解開了張伯倫與麥克尼爾長年之間郁結的堅冰般的不和。”
大平正芳由此感嘆道:“幽默,可以說是能給人以微妙感的調劑生活的佐料,由于某種輕巧的幽默,就可以使當時的氣氛為之改觀,使陷入僵局的懸案豁然解決。”
完美的管理概念并不代表完美的實踐,當許多命題在理論界早已失去視覺沖擊甚至感到審美疲勞時,管理實踐往往還顧不上。為什么經理們希望走捷徑卻每每做得不盡如人意,原因有時還得從外部去尋找。
(作者系合肥廣通通信有限公司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