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無緣稱“紅顏”,形貌怪誕瘦如竿。
素喜爬格弄文墨,最愛閱覽翻書卷。
身為女兒厭規(guī)矩,近似男生樂逍遙。
我自疏狂我獨癲,哪管他人多閑言。
這首歪詩,可算是我的自我寫照。我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樣貌平平,成績平平,一切平平。但我又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因為我的性格和別人實在相差太大。一是我極像男生,男生的優(yōu)點我有,甚至男生的缺點我也有。二是我的“瘋”,不是和一群人大玩大鬧的“瘋”,而是獨自看書時哭時笑,我行我素,“竹林七賢”式的“瘋”。也有人勸過我,笑過我,不過我并沒有改的意思——也許有點像唐寅“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心境吧!
我很任性,還很善變。看書,是我從小到大唯一不變的愛好。小時候我是個很調(diào)皮很難侍候的小家伙,一天到晚纏著媽媽,像條小尾巴似的。媽媽被煩不過,就扔給我一本《新華字典》和一本小人書:“去去,看看書吧。不懂的字自己查。”我本來就愛聽故事,又跟老師認了幾個字,正是對有字的東西興趣最濃的時候,稍稍一看,就被書里的情節(jié)吸引住了。才小學一年級的我,就這樣和書本“一見鐘情”。可以說,從我認字開始,我就開始看課外書。
小學二年級時,我搬了家。從街邊一條小巷中搬到了學校里。樓上樓下有好幾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朋友。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們房中不但有小人書,還有許多作文選、作家作品集之類全是字的書。有些書本厚得像磚頭,和我上中學的哥哥書柜上的書一樣。是一模一樣哎!我就像阿里巴巴初次進入藏寶洞,興奮、茫然而不知所措。鄰居的姐姐們倒很樂于借書給我,大部頭啃不動,我就看《小學生作文選》。我看的書多了,慢慢地我學會了把作文選中的詞語用在作文上。我的作文一天比一天好,并且被老師當范文在班上讀出來。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成就感”,作為一個從小就默默無聞的人,我的興趣就更大了。
如果說看作文選還有一點功利之心的話,那么從看到金庸的《神雕俠侶》起,我就成為一個純粹的文學愛好者。大俠筆下豐富多彩的武林世界,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深深地吸引了我。我開始到處尋找小說來看,最后目標鎖定在哥的書柜上。那時武俠小說被大人們視為“精神鴉片”,那幾套《天龍八部》、《鹿鼎記》、《倚天屠龍記》被放到書柜的最高層,哥哥也只有放假才被允許看,才小學的我自然是碰也不許碰。于是我便千方百計爬窗子爬桌子上去拿,拿到后就躲到房間里如饑似渴地看……到我上初一時,金庸的幾部長篇小說已被我看了個遍,而我也練就了一身爬窗的好功夫,近視眼也到了400多度。
上初中以后,我的閱讀面更廣了。我像螃蟹一樣,把我的“四肢”伸向四面八方。我開始看散文、議論文、雜文,甚至古文。每一種文體看多了,我總?cè)滩蛔∫7轮鴮懸稽c東西。慢慢地我學會了寫札記,記隨想,作論文……在看完《紅樓夢》后,我甚至學起了做詩填詞,用半文半白的話來寫東西。初中時老師要求的作文,就是在中考能拿高分的作文,這些自然不能滿足我,而散文雜文詩詞歌賦老師又不會教,我就自個兒看書來學。不會詩的格律,我就看詩,仿字數(shù)仿文筆。《紅樓夢》里林黛玉教香菱作詩,也教會了我“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和平仄、對韻;不會詞牌,我就背下許多詞,不會填了就背一篇出來,照著來填字數(shù),來押韻……沒有人教我,沒有人逼我,沒有人知道我干什么,我就這樣默默地寫著只有我一個讀者的文章,走著我喜愛的文學之路。
我寫東西,從小時的為拿高分、出風頭變成了只是干我喜歡的事,寫下我想寫的東西。從規(guī)規(guī)矩矩,變成了率性而行。從單一的記事,變成抒情、議論……寫文章對我而言,已不再是老師布置的作業(yè),語文考試的必備大題,而是一種游戲,一種很有意思的游戲。我把寫作當作一大快事。
上了高中,學習壓力大了。我看課外書的時間也減少了很多,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我的寫作。作文選是早已不看了,金庸的作品仍是我不變的愛,我還看了許多名家作品:余秋雨、余杰、魯迅、汪曾祺……也許是年齡大了,小學初中時覺得索然無味的作品,現(xiàn)在讀來卻樂在其中。或許,這是我思想走向成熟的一個證明吧!每周的周記成了我練筆的好機會,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寫東西。每周的周記我都認真對待,洋洋灑灑一大篇。我覺得周記里的文章,最能體現(xiàn)我的真實水平。而我周記里的文章,也被選上了文學社社刊。
十幾年的閱讀,十幾年的寫作,文學已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還是比爾#8226;蓋茨說得好:“在你感興趣的事上,藏著成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