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照片居中)生在農(nóng)家,所以樸實。在那些艱苦的日子里,母親生下我們兄弟姐妹五個,盡管缺衣少食,盡管農(nóng)活繁重,但母親辛辛苦苦地勞作,無論家里怎樣困難,唯一不缺的是兒女的學費。
母親用她的愛,教育和引導兒女成人。如今,大姐在海南,二姐在鄭州,我和三姐在鶴壁,哥常年在外做生意。兒女們相繼長大成人,一個個遠離了母親,遠離了家鄉(xiāng),在新的天地里開始了新的生活。除了節(jié)假日外,兄弟姐妹很少回家。每次打電話,母親總是說:“別掛念我,我身體好好的,忙你們的吧!”從母親把我們姊妹幾個相繼送進中學起,家真的成了一個站臺,來了又走,最后剩下的只有斑駁的站牌下母親那孤單的身影和企盼的目光,她在癡等著那群遠飛的鳥兒……
2004年的教師節(jié),我被評為市師德標兵。當我還沉浸在喜悅中時,父親打電話說母親被確診為食道癌。那一刻,時間和思維驟然停止,我如遭電擊,真害怕母親會棄我們兄弟姐妹而去。最讓我不安的是母親動手術那天,我和二姐都沒能守護在她的身邊。二姐正在承擔省級觀摩課,我作為一個省級骨干教師、省學科技術帶頭人、市“111”人才工程學術帶頭人,在全市開展師德師風建設學習活動的關鍵時刻,怎么好意思開口請假呢?當國慶節(jié)放了假,我風風火火地趕到醫(yī)院時,母親躺在觀察室里。我真不敢相信,這個全身插滿管子、兩鬃斑白、滿臉滄桑與疲憊的老人,竟是我印象中一直認為還很年輕的母親。守候在病房的那些日子里,盈盈的淚光中,母親在昏黃的燈光下紡線縫衣,圍著灶臺燒鍋煮飯,抱著生病的我氣喘吁吁往醫(yī)院跑的身影,在我的心中重重疊疊;我想起了雨天頭頂上的那把傘,想起了夏日永不停歇的那把蒲扇,想起了嚴冬那熱乎乎的被窩……
最應該記住的也最容易忘記,誰還會記得母乳的甘甜?在我們悉心培養(yǎng)子女的時候,往往淡忘了含辛茹苦的母親。鳥有反哺之情,羊有跪乳之義,就在我寫這篇文章時,翻了幾本厚厚的相冊,竟找不出幾張母親的照片,我的心里充滿了內(nèi)疚和慚愧。
如果人生中的劫難終歸不可避免,我寧愿它來得晚些,再晚些,我愿用整個生命去阻擋。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里,在母親節(jié)即將到來之際,我虔誠地為母親祈福:祝愿她老人家幸福平安、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