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號和逗號的特定句型的辨析

根據現行《高考大綱》上“正確使用標點符號”的考查要求，我們在高三復習教學中，對“標點符號”進行了系統性的強化訓練，從中發現學生在某些特定句型中容易混淆問號和逗號。

首先我們來看以下例句。

①為什么猴子在古埃及人的眼中會是知識和智慧的化身?為什么印度每年舉行隆重的儀式只為紀念一只猴子?為什么孫悟空會成為國人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神?這些問題都是人們想在猴年弄清楚的。

②他究竟去了哪里，會不會回來，什么時候回來，這些都是家人十分關心的問題。

這兩個句子從形式上看非常接近，但標點卻有很大的差異。例①由三個疑問詞“為什么”引導三個句子，每個句子都獨立成句且表示疑問的語氣，因此它們都是疑問句，末尾都用句末點號問號。所以例①是由三個疑問單句和一個陳述單句構成的句群。

例②第一、三個分句中分別有疑問詞“哪里”、“什么”，第二個分句中有是非詞“會不會”，但這三個分句都只是后面“問題”的內容，不需要回答“他”去的地方、是否回來和回來的時間等，三句都是不要求回答而只是在陳述一種情況的陳述句，因此三個分句的末尾都用逗號。所以例②是由三個陳述分句構成的一個單句。

可見，考題中易混淆問號和逗號的“特定句型”有兩個特點：第一，分句中有疑問詞或疑問形式，因此既可能是疑問句，也可能是陳述句。第二，分句的內容在后面的語句中有所涉及，因此既可能是構成句群的疑問單句，也可能是作為句子成分的陳述分句。

筆者正是在上述特定句型中辨析問號和逗號，從而總結出正確的使用規律，幫助學生更好地解答此類題型。如：

③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這是我們閱讀分析散文時應注意的問題。

④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這是我們閱讀分析散文時應注意的問題。

⑤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是我們閱讀分析散文時應注意的問題。

這三個句子的標點都是正確的。

例③和例④中前三個分句都有疑問詞(如“什么”、“怎樣”和“為什么”)，但是在例③中可以理解為是“問題”的內容，說話者“無疑而問”不需回答，因此用逗號表示陳述語氣；而在例④中卻是說話者“有疑而問”，因此這三個句子用句末點號問號表示疑問語氣，從而構成了并列關系的句群。

這就是辨析這類特定句型中的問號和逗號的方法之一：判斷句子的語氣。句子的語氣是疑問還是陳述，直接決定了該句是否能使用問號。

再如：⑥接著他問我叫什么名字，從什么地方來，什么時候到北京的，在什么學校讀書等等問題。

分析：句中有疑問詞“什么”的四個分句，都不是轉述“他問我”的內容，沒有要求回答，都是“無疑而問”的陳述句，因此分句末尾不能用問號，而只能用逗號來表示并列關系。

其實辨析例③和例④的關鍵還在于一個細微的差別，即復指代詞“這”字。例③中“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整個一起做“是我們閱讀分析散文時應注意的問題”的主語；而例④中的“這”字復指的是“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三個句子的內容，因此用問號表示三個并列的疑問單句。

所以這種情況既可用問號也可用逗號，但是必須前后統一，不能同時出現問號和逗號。

如：⑦茫茫宇宙到底有沒有外星人，生命能不能合成，人果真由命運主宰?這一切都引起人們深深地思考。(2004年全國高考浙江卷第6題A項)

訂正：茫茫宇宙到底有沒有外星人?生命能不能合成?人果真由命運主宰?這一切都引起人們深深地思考。

或者：茫茫宇宙到底有沒有外星人，生命能不能合成，人果真由命運主宰，這一切都引起人們深深地思考。

可見辨析這類特定句型中的問號和逗號的方法之二是：分析復指代詞“這”或“這些”。

比較例④和例⑤，前者中“這是我們閱讀分析散文時應注意的問題”是一個結構完整的單句，和“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構成句群關系，再結合語氣上的判斷，因此前三句只能用句末點號問號；而后者中“寫什么景，怎樣寫景，為什么寫景，”整個一起作“是我們閱讀分析散文時應注意的問題”的主語，因此用表并列關系的句中點號逗號。

這就是辨析這類特定句型中的問號和逗號的方法之三：分析句子成分。因為問號是句末點號，用問號的句子肯定是一個單句，與后文語句是句群關系；而逗號是句中點號，用逗號的句子只是分句，可做后文語句的成分。如：

⑧既然是漢語，就與漢民族、中華其他各民族緊密相聯。語文要不要突出民族傳統?我以為是無須設問的。

訂正：既然是漢語，就與漢民族、中華其他各民族緊密相聯。語文要不要突出民族傳統，我以為是無須設問的。

分析：“我以為”只是插入語，“語文要不要突出民族傳統”是“我以為是無須設問的”的主語，因此不能用句末點號——問號，而只能用句中點號——逗號。

當然辨析問號和逗號有時既需要判斷句子的語氣，也需要分析句子的成分。如：

⑨目前，我國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約有3.7億。他們的思想道德和精神風貌如何?不僅關系到年輕一代自身能否健康成長?也關系到國家的前途和民族的命運。(2004年全國高考全國卷Ⅳ第5題D項)

訂正：目前，我國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約有3.7億。他們的思想道德和精神風貌如何，不僅關系到年輕一代自身能否健康成長；也關系到國家的前途和民族的命運。

分析：疑問詞“如何”應理解為“他們的思想道德和精神風貌”的內容或情況，因此該句是陳述語氣，不能用問號。但是如果只分析到此，那么“他們的思想道德和精神風貌如何”的末尾仍無法確定是用句號，還是用逗號。所以還必須通過分析句子成分。“他們的思想道德和精神風貌如何”做“不僅關系到年輕一代自身能否健康成長；也關系到國家的前途和民族的命運”這個遞進復句的主語，因此“他們的思想道德和精神風貌如何”的末尾只能用句中點號——逗號。

綜上所述，只有掌握正確的使用方法，分清細微差別，結合具體語言環境和語言功能，才能在這類特定句型中準確無誤地使用問號和逗號。

單位：武漢市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