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理想 腳踏實地

區縣級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在我國整個教育管理體制的架構中地位特殊：一方面，國家、省、市對于教育事業的意志表達和任務布置于此轉入實際操作層面，這是所有上層制度、政策由理念到實踐的一個轉折點：另一方面，所有基層的教育具體事項在此歸結，提煉經驗，總結教訓，進而轉化為評價制度、政策得失的源頭材料。區縣教育行政部門猶如手指上的關節，既是力量傳遞的最后一棒，也是觸摸感知前線動態的最先一軍。

新《義務教育法》施行數月，我們就選擇了一處這樣的“關節”，以此作為觀察新《義務教育法》實施態勢的一個樣本。

問：新義務教育法實施后，地方教育行政部門承擔的角色是否有所變化?

丁：我的理解，新《義務教育法》強調了義務教育均衡化，這是一個導向。實現均衡化目標的關鍵在于政府負起職責，尤其是經費投入的保障要到位。另一個導向就是把素質教育的要求寫進法條。但素質教育不是學校教育一個方面就能完成的，要靠全社會的關注和重視，營造一個實施素質教育的大環境。政府在這方面也是可以有所作為的。從這兩個方面來說，新《義務教育法》對我國義務教育的改革推動是很有意義的。

所以，基層教育行政部門在新《義務教育法》施行后，肯定會有一些變化，管理的形式、重心將有所調整。但對錫山來說，這個變化不會很大。因為此地義務教育的基礎較好，可以說水平較高，走在全國的前面。上世紀90年代初我們已經完成普九任務；90年代中期就達到普及12年教育；現在我們正在普及15年，學前6年托幼一體化。地方勞動力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顯示，錫山已經邁入了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門檻。所以《義務教育法》提出的這方面的要求，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但另一方面，《義務教育法》提出的均衡化要求，以及其它一些體現義務教育特征的要求，我們仍然需要再做工作。一是依照法律法規的要求，增強學校依法治校、依法辦學的力度，增加學校治校的自主權。以前行政部門管得多管得細，該放一放手，給學校更多的自我發展的空間，培養其自我發展的能力。二是要體現政府宏觀管理的職能，強化其指導、服務功能。通過地區教育規劃的制訂、學校辦學的考核評估、相關政策、措施的出臺，讓學校沿著正確的教育導向前進。三是依法規范學校的辦學行為。比如禁止設立重點校、重點班，學生課業負擔、作息時間的監督，體育活動時間保證，等等，政府該管的還要管。這體現了國家的意志、法律的要求，同時也符合人民的利益。

問：“素質教育”寫入義務教育法，對“應試教育扎扎實實”的現狀會有改善嗎?我們還能做些什么?

丁：新法出臺，顯示出我國的法制建設越來越健全。但立法是一個方面，真正的貫徹落實會有個過程，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大變樣。“素質教育”寫入法律，將使人們對素質教育有個認識上的變化，這符合教育的本質要求。也體現了黨的教育方針。在我們這兒，即使素質教育沒寫進法條，我們一直以來也是這樣做的。

上世紀90年代中期，我們解決了辦學條件的問題，從硬件上推進教育現代化。然后我們就提出素質教育的課題：“在教育現代化的進程中，奏響素質教育的主旋律；在素質教育的旗幟下，推進教育現代化。”10多年來，我們一是在制度設計上進行改革。中考招生單獨命題，題目重在考察學生能力。二是自1997年，就把我區重點中學的新生指標100％分配到各初中校，放下初中學校的升學包袱。100％中，60％根據各學校的畢業生人數分配；20％根據中考成績分配，其中合格率占10％，高分率占10％；最后20％根據各校執行教育法規的情況分配，比如不能加班加點，不能節假日補課，違反的話這部分名額就不給學校，用這個來制約。叫做“前面有引路(前面有政策導向)，后面堵后路(不執行法律法規就要處罰)，中間找出路(學校必須把精力、時間、創造力放到課堂教學中去)”。一開始執行時也有不理解的。但首先政府領導比較支持，然后我們加強宣傳。有校長抱怨，其他學校的學生590分就能上重點中學，我這599分也上不了。其實一個區域、一個學校學生的智力分布、結構是差不多的，590分和599分的差距不一定像數字顯示的這樣。590分的不一定不好，599的也不一定好。有個學校進行了這樣的跟蹤調查，往往有這樣的學生，錄取分數低，但讀了3年高中后，學習成績發生逆轉。這樣，大家最后也就接受了，不再有顧慮。所以錫山初中生、小學生的負擔相對而言是較輕的。

再就是營造素質教育的實施環境。抓落實不放松。比如對于違規校長的處分，我們就嚴格執行。一名校長因為休息日給學生補課被我們發現，給他行政記大過。類似的處理還有不少，結果大家就都很規范。現在我們督查的重點是有沒有學校晚放學，學校的安全隱患等問題。

2000年來，我們覺得素質教育的核心在于改革課程結構、內容，正好國家打算實施新一輪的課程改革，我們專門去北京、上海拜訪朱慕菊司長，要求加入實驗區。硬件現代化后，我們正需要課程改革來提升，不然總在外圍轉來轉去，不能涉及到素質教育的核心。后來我們就成為江蘇省唯一的一家國家級課程改革實驗區。

我覺得搞素質教育要做到三個“堅”：堅信不疑，不能似信非信，心誠則靈嘛；堅定不移，在操作上不要口是心非；堅持不懈，素質教育是個長期的過程，要有臥薪嘗膽的決心。還有一個觀點，素質教育與應試教育不要形成對立。素質教育不能抱著考試不放，但考試是素質教育顯示的結果。考高分不一定是素質教育，但素質教育搞好了，就一定能取得高分。關鍵是怎么去考，是生動活潑還是死氣沉沉?分數是要的，問題是如何獲得這個分數。分數考不好，你也搞不好素質教育，因為老百姓不答應，比如某些地方的“高考之痛”。我們要把教育的現實與理想整合起來，把群眾的個人利益、眼前利益與國家、民族的長遠利益結合起來。不能無視現實。事實上，考試考得好，可能更有利于實施素質教育。應試是一種能力，但不能成為一種目標。

問：促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被作為地方人民政府的責任寫進法條，這其實可以歸結為義務教育資源的合理分配問題，你有什么考慮?現有的不均衡(比如重點校和非重點校的差距)如何應對?

丁：《義務教育法》頒布后，省廳對于均衡發展有這樣的發展思路：均衡首先是一個區域內的均衡。先有小均衡再有大均衡。區教育行政管理部門是區政府的一個行政組成部分，我們的發展要遵循區里事業發展的總體規劃、布局，納入到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的總盤子里去，這樣才會為義務教育的發展提供一個基礎性平臺，然后再談得上學校質量的均衡。我們的思路是這樣的，先從規劃、布局，再到硬件，再到“軟實力”。也就是師資隊伍的均衡。

重點與非重點的矛盾問題，在錫山不是很突出。我們教育的“十一五”發展目標提出義務教育要達到“高位均衡”，即到“十一五”期末，做到四個“100％”全覆蓋：100％的普通高中達到省三星級高中標準，100％的初中達到省示范初中的標準，100％的中心小學達到省實驗小學的標準，100％的幼兒園達到省級實驗幼兒園的標準。如果這個目標能達到，我們學校的硬件就達到均衡了。均衡化是個動態的過程，是個動態平衡，是個不斷地打破均衡又達到均衡的過程。均衡是目的，打破均衡是過程。首先要打破低層次，做到高水平高質量高品位。現在我們這兒義務教育就沒有擇校，因為初中、小學的水平都差不多。當然，還有再發展的余地，這正是我們設置“十一五”目標的動機。

談到資源的合理分配，我想結合師資問題來談一下。師資隊伍建設是教育發展永恒的主題。但均衡不意味著簡單的資源平均分配。我聽說沈陽在進行大規模的教師重新調配，城市可能好做一點，但在基層，尤其是農村，操作很難，涉及到教師衣食住行、家庭安置等各個方面，現實性不強。還是要另想辦法。

我的意見是應該加強農村、偏遠地區的教師培訓，提升他們的素質，同時適當引進一些優秀教師。加強區域內教師的整體素質是一個長效措施。我們還是無錫縣的時候，就在省內率先啟動了教師成長的路徑建設。從青年教師上崗開始，先是3年達標工程，要求在教學工作與教育工作(班主任)方面達標。我們稱之為“三部曲”：1年入門、2年過關、3年達標。3年達標后，應該相對成熟了，我們又設計了新“三部曲”，教師經過努力可成為區教學新秀、教學能手、學科帶頭人；再是市一級的教學能手、學科帶頭人；還有市級名師，省特級教師；現在還有教師的正高級職稱。從這個機制上來說，教師只要努力，就有充分的向上的空間，激勵教師的專業發展。現在這種方法已經推廣。

從具體措施上來說，我們一是加強對薄弱地區師資配置的傾斜。農村、偏遠地區的教師在與城市、條件優越地區教師進行同級評選時給予傾斜，讓他們成為本校的骨干教師。二是學校對口掛鉤，城鄉結對，教師之間相互聯絡搞研究。三是把農村、偏遠地區的骨干教師派到好的學校進行一學期的掛職鍛煉，相應的，好學校的老師也派到薄弱學校支教，雙向互動。四是積極開展各個層次的培訓。學校自己組織的培訓注重長效發展。區教師進修學校組織的各系列各種類的教師培訓長年不斷，如全員培訓，不同層次的骨干教師的培訓，各個不同專題的培訓。中老年教師、剛入校教師接受培訓的據點在學校。我們強調校本培訓，這種培訓基于學校自身的需要，重在教學過程中的研討、培訓。對于校本培訓，我們有相關的條例、要求，用于督導和考核。

最近我們請了位心理學專家到錫山來了一天，上午給管理者、骨干教師做報告，他們是到教育局來聽的；下午針對老師層面，全區的4000多名教師同時聽一個人做這個報告，怎么弄?我們有一個視頻會議系統，現在不是校校通嗎，裝上一個軟件后通過網絡都能使用。這個平臺效果很好，老師們反映也很好。這個系統還可以互動，可以在線交流、討論。農村的教師沒有機會出去；有的活動時間較短，偏遠地區來回不方便，我們都用這個視頻系統。采用平時的培訓方式，每個學校一個教研組長來開會，開完會后回去傳達，內容還要打上七折八扣。現在我們一般針對教師的課程改革培訓，學科的培訓，專題業務培訓，都采用這種形式，使用起來非常靈活、方便。

教師培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通過多種途徑多種方式，通過多年堅持不懈的努力，效果會很明顯。就像練字，第一頁和第二頁看起來是沒有區別的，但只要堅持，一本本子練下來，你看第一頁和最后一頁，就會看到進步。教師培訓、專業發展也是一個慢慢提高的過程。事實上這種效應已經顯現出來了。新世紀以來，省里組織的活動、比賽，無錫的選拔錫山老師前幾名都包下來了。最近還有一個農村中心小學的體育組三位老師接連獲得省里評比、賽課的一等獎第一名。水漲船高，沒有全區老師發展的基礎，出不了這種成績。珠穆朗瑪峰是因為屹立在青藏高原之上才成為世界第一高峰的。

我覺得教師的優秀不只在教學細節、教學基本功上，而主要在教學的理念、結構、組織形式上。只有在先進理念的指引下，技術的東西才能發揮其真正的效用，否則就只能成為一種表演。但理念的吸收是需要一個平臺的，我們就是要讓教師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里，熏陶之下，他自然而然地就出來了。

學校之間師資的差異是個歷史問題，是歷史的結果，解決也需要時間。當然我們要有緊迫感。原則就是量力而行，盡力而為，在盡可能的范圍內解決得好一點。同時我也對大環境提幾個想法：

一是要從源頭上做起，優化師源，提高師資質量。師范大學的招生機制、政策要進行改革，要體現師范性。不能像現在這樣只把位于中后段的學生吸收到師范學校里來，不然再怎么塑造也是有局限性的。要在師資的分配、就業上有一些政策的優惠、導向。

二是現有的教師人事制度要改革，要疏通教師進與出的渠道。進口現在的問題不大，主要是出口。一些不勝任、不適應現在教學要求的教師，如何離開?出口不暢通，出不了，而教師編制又是限制的，好的就進不來。名校教師的流出是正常的，但農村地區的這種情況又如何解決呢?他們已經是教育的邊緣了，再邊緣能上哪里去呢?教師也算是個知識分子，不讓他教書了，也沒有好的落實，面子上下不去。政府能不能采取一定的措施呢?這個問題解決不好，會直接影響整個的人才流動系統。

問：作為經濟發達地區，新《義務教育法》實施后，外來打工者子女的妥善教育問題將如何解決?

丁：這個問題其實我們的政府承擔了很大的責任。現在錫山義務教育階段外來民工子弟占我區學生總數的1／3多，全區義務教育階段學生40000多人，有18000人是外來工子女。有的學校外來工子女甚至占到學生人數的80％-90％。因為有人數上的優勢，所以他們一般不存在融入障礙。對于這些學生，我們堅持貫徹“兩個為主”的方針，以流人地政府負責經費投入為主，以公辦學校接納為主。在這方面我們花了很多精力，86％的外來工子女在公辦學校入讀，統一編班。有2500多人在規范辦學的2所民工子弟學校就讀。我們對符合相關條件的外來工子女，收費與本地孩子一樣，包括此次免雜。這些條件是根據無錫市的相關規定制定的，如家長在這兒有穩定的住所、職業、收入，符合計劃生育政策，原籍沒有監護人，等等。一些不符合條件的孩子，我們也收，但不免雜。有的屬于“教育移民”性質的就會限制一下，我們的義務教育資源不可能無限量供應。問：雖然《義務教育法》中規定了教師工資要與當地公務員的工資水平相當，但教師與公務員的實際收入仍然存在不小的差距，這直接影響著教師群體的積極性。如何解決?

丁：一方面，我們要喚起教師的職業榮譽感，當一名老師的價值收獲是多方面的。學生對你的感激之情，多年耕耘桃李滿天下，與學生的朝夕相處真情相對，等等，這種心理滿足和情感收獲是拿多少錢不能相比的，也是金錢不能衡量的。

另一方面，我們的教師待遇也在逐年提高，尤其是對骨干教師重點保障。現在全區教師人均年收入約為35000元，每年還有人均獎金1500元的增幅。2002年始，我們在全市率先設立“教書育人政府獎”，對各類能手、新秀、學科帶頭人等骨干教師進行年度獎勵，根據不同級別從4000-12000元不等。這批人占教師總數的20％左右。這些骨干教師我們每年考核，考核合格發獎，考核不合格就不發獎，連續兩年考核不合格取消該稱號，這樣起到一種激勵作用。這種措施也顯現出效果來，我們這基本沒有流師。

問：我看到大樓門口一邊掛著教育局的牌子，一邊掛著教育督導室的牌子。如何才能讓教育督導機構真正發揮作用?

丁：我們現在與教育督導室合署辦公，這是當時建區時決定的。我們兩個機構在人員、經費上統一調配，職能上互相獨立。督導室有兩個職能，一是督政，二是督學。從督學角度上來看，完全可以對學校進行督導、審核。督政主要是針對下層政府，這相對獨立。對同屆政府行政部門的督察，這方面相對較弱，目前還不太到位。好在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在平時工作的研究、商量、布署中，就能體現督導室的意見。如他們對我們工作中出現的問題、偏差提出建議、意見。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創造條件分開來。機構獨立的話，行使職能更方便了。分開來的問題是可能造成機構繁冗。因為督導工作需要人力，目前他們有相當一部分督學工作要依靠教育行政部門來完成。獨立了，沒有人，怎么督?

問：《義務教育法》第9條規定了政府或教育行政負責人引咎辭職的制度，還專門規定了相關的法律責任，你會因此感覺到壓力嗎?

丁：應該有壓力。但更可以化壓力為動力，增強工作的責任感。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在錫山，義務教育的問題大到要我辭職的地步，這個可能性不大。一，錫山教育有好的基礎。二，區政府對教育關心，老百姓對教育也支持。現在區對基礎教育的投入占區總收入的近2％，到“十一五”期末我們要達到3％。有一次我們號召捐資助學，一個鎮就籌集到了1000萬。以前我們也有收費不規范的時候，專項整治后就不敢弄了。現在看看也是，政府的投入，老百姓的捐助，這種量是亂收費不可能達到的。樹立教育的良好形象，要依靠教育本身的質量和效益，獲得老百姓的理解和支持，不能靠亂收費。三是科研興教。錫山教育的發展有一個規律，就是用科研來推動教育發展。“九五”我們搞了教育現代化的實施研究，“十五”是課程改革，“十一五”我們打算研究現代學校建設。這個現代學校的研究包括制度，包括文化，包括學科條件、師資管理，等等。從宏觀政策的制訂，到教師的專業發展，我們都是通過調研、論證來設計的。比如我們制定年度規劃，一般分兩次進行。上半年提前兩個月搞調研，分各個專題專項研究，然后再推敲、修改，將其匯總：下半年根據上半年的計劃進行調整，建立一個新的指標體系，我們有三級指標，每級指標有58項之多。在錫山，從學校領導、教師，到教育行政人員。都把研究作為一種基本的工作方式，在研究狀態下工作，在工作中開展研究。我們就是要追求規范化科學化制度化。很多學校興旺靠的是校長的個人魅力，人一走學校就不行了，我們要極力避免這種情況。

做事情總要想想做做。特別是我們遇到的問題很可能別人還沒有遇到。很多事情，大家都在想，也在說，我們只是在做，只不過做得早一點，或做得好一點。教育改革與自然科學不同，教育改革不能以犧牲學生的發展來推進，要先立后破，新的東西立起來，舊的東西才能打破。科研就是遵循規律。搞教育既要有改革的熱情，又要有科學的態度。一定要兩者結合起來。我一直說這句話，積小步，不停步，不走回頭路。我們曾經歸納過錫山教育的精神：敬業奉獻，崇尚科學，追求卓越。第一句話，教師的收入還是不太高的，所以從事教育工作還是一種奉獻；后兩句話，但這種奉獻不能只是實踐加汗水，而是智慧加藝術，所以要崇尚科學，目標是追求卓越。

問：江蘇省落實《義務教育法》的實施條例正在起草中，你對立法者有什么建議?

丁：首先應該進一步明確政府應該承擔的責任，比如省、市、區級政府各應承擔什么責任。二是對學校辦學行為進行明確界定和要求。三要體現法律的監管力度，對義務教育實施情況的考核、評價要有個說法，不按法律做怎么辦?我覺得《義務教育法》的規定中有的法律結果不明確，有些提法不帶普遍性。比如剛才說的引咎辭職，如果沒達到辭職的后果，但又確實出現了問題，有什么辦法?政府出了問題，投入不到位，怎么辦?在明確教育行政處罰方面的法律責任要明確、細化、可操作。

責任編輯：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