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胡思亂想,然后胡言亂語。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
——寫在前面
古龍說,聰明的女人都不美麗,美麗的女人都不聰明。因為她們忙著修飾自己的臉,已沒工夫修飾自己的心了。
我繞著這句話想了三分鐘,可什么都沒想明白。于是我習慣性地抬頭望向教室里的天花板,我望著那轉了一整天的電風扇,望著望著,我開始心疼起來。它們多累!從春末一直轉到秋初,一句怨言都沒有。我常想著:會不會哪一天它們也開始耍脾氣,或突然間就像個小孩子開始哭鬧一樣任性地不轉了,就那么盤旋下來,說不定還會與那個平時對它不怎么友好的同學來個親密接觸。它們完全可以這樣做,我想。當然,這也只是我想的罷了,只不過現在我把它說出來而已。
張愛玲說,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我不清楚張愛玲對于回憶這東西有如此之深的感受的緣由,如同我不清楚一個未滿18周歲的孩子有多少回憶可以寫,我也不知道過去的那么多事情為何要那樣緊緊地抓住我不放。我拖著它們艱難地前行。我不喜歡不停地回頭張望,因為我知道那樣只會讓我那本來就不快的步伐又放慢了速度。所以我學會了逃避,逃避我不想面對的事情,包括某些人。
《臥虎藏龍》里有句臺詞說,師傅常說,把手握緊,里面什么都沒有;把手放開,將會得到一切!
所以我一直天真且固執地想:是不是只要我一直都把手攤開著,那么,我就什么都有了。
張楚說,生命如鮮花一樣開放,我們不能讓自己枯萎。
我想我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我才那么費勁地掙扎著。成長真的是一種美麗的痛,是一場只有一個人存在的煙花表演,不管有多絢爛、有多唯美,別人始終無法知道,無法感受到。
喜寶說,我需要愛,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么,給我很多的錢,如果沒有錢,那么,我還有健康。
我告訴我現在的同桌,那些我都不要,我只要有很多很多的快樂。
然而他卻說我,你更貪心了,快樂是需要基礎的,喜寶要的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而你不但要了所有基本的東西,還要了更高境界的東西。然后我又想不明白了,快樂需要什么基礎?需要有多少基礎?是不是沒有了那些基礎就真的不能擁有快樂?我是不是就真的永遠都打不好那些基礎了?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放棄了?我把我想不明白的這些問題拿去問朋友,可得來的答案不是‘你又胡思亂想了’,就是‘你又想太多了’,最正經的回答就是‘你又錯了’,永遠得不到我要的答案,于是我更困惑了。最后我只能想:我又胡思亂想了,這些都是不存在的事兒。
鳳凰花開/我在期待/如同初始/依然紅火/一如既往/花開花謝/希冀落空/然后輪回/無止無盡/那么我寧愿自己是一個過客/已被遺忘/不再提及
我現在的同桌告訴我,從我身上可以看到美好的未來。我笑了,笑得忒心虛。我問小B,我是該高興還是悲傷呢?小B說:“你滿面春風的樣子,多好!”那我還能說什么呢?
安妮寶貝說,生命是蝴蝶,盲目而華麗。
我想,生命終究是以華麗而落幕,我們是不是該知足了。
后記:世上并沒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問題只在于你怎么去想;同樣的,世上也沒有什么非想不可的事,關鍵在于你怎么去看。
【作者系福建省廈門市五顯中學高二(7)班學生】
點評
從古龍到張愛玲,從《臥虎藏龍》到張楚,作者用名家名言為我們演繹了一篇青春哲理散文。青春是敏感的,因為青春脆弱;青春是善感的,因為青春多愁;青春是富有的,因為青春多夢;青春是單純的,因為青春只要快樂。我們看到在作者胡言亂語的背后隱藏著一顆善良而敏感的心。我們不得不說胡言亂語也是發自內心的真言真語。
【指導并置評:丁智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