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道的由來,一直充滿了令人好奇的神秘元素,始終被蒙上了一層神秘幕布,留下了充滿神秘和荒誕色彩的傳說。古蜀王國因為此道足從正面打通秦、蜀之間的通道。古蜀王國在兩千多年前生產力極為低下的條件下,想在龍門山脈與秦嶺天塹的絕壁溝墾間鑿石筑路,其工程之艱險,耗費之巨大,在今天的人們看來,簡直足匪夷所思!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在兩干多年前的戰國中、后期,要想從中原翻越秦嶺入蜀,需用長達數月的時間且不說,單就其艱險而言,也是令人聞之色變,能在路途中保全性命抵達目的地,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金牛道的由來,一直充滿了令人好奇的神秘元素,始終被蒙上了一層神秘幕布,留下了充滿神秘和荒誕色彩的傳說。因為此道是從正面打通秦、蜀之間的通道。在兩干多年前生產力極為低下的條件下,要想在龍門山脈與秦嶺天塹的絕壁溝壑間鑿石筑路,其工程之艱險,耗費之巨大,在今天的人們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從北至南,古金牛道上最著名的險關,陜西境內有金牛峽、五丁關、西秦第一關等;經黃壩驛入蜀以后,則有七盤關、清風峽、朝天關、明月峽、石柜閣、葭萌關、劍門關等。另外在白龍江一線還有古白水關、飛鵝峽等險隘。這些險峽重關,雄鎖于古金牛道的要害,要想打通這樣的道路,即便是有著現代化高科技含量的工程技術,也絕非易事。一路上雄關當道,險隘疊起,云棧連綿,惡水滔滔,歷來行旅之人無不望而生畏,行之膽寒。其葬身于險崖惡途、失命于狼蟲虎豹者,亦不在少數,千真萬確是“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由傳說中半人豐神的人物蠶叢、柏灌和魚鳧所開創的古蜀王國,經歷了杜宇、鱉靈兩代蜀王的開疆拓土和安民治水,一舉墊定了古蜀國開明十二世王朝的漫長統治。在此期間,古蜀王國版圖內部的道路交通已十分便利,有縱橫交錯的道路從成都平原腹心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唯有出川之道異常艱難。東川路和巴嶺路通向偏遠蠻荒的東南方,在當時的地位并不重要,唯有東北方向的蜀道,連接著最先進發達的中原文明,所以在漫長的歷史上顯得異常醒目。
自東周以后,尤其是戰國時期,在蜀國與中原兩國之間想要取得實質意義上的聯系,直接打通秦嶺、龍門山脈的阻斷,就顯得勢在必行了。那么,這條貫通秦、蜀之間的黃金通道是怎樣開鑿出來的呢?
古蜀王國有一支叫“五丁”的特種工程兵部隊
據《華陽國志》《蜀王本紀》《水經注》等古書記載,戰國中后期,秦惠王見古蜀第十二世開明王朝國力衰退,蜀王荒淫無道,便欲伐蜀,但苦于崇山阻隔,無路可通。大約秦惠王深知蜀人有崇信巫術鬼神的迷信傳統吧,于是心生一計,請人鑿刻了五個巨大的石牛,以贈送蜀王。秦王派人在石牛尾下放置黃金,每頭牛還象模象樣地安排了專門的飼養人員。蜀人一見之下,以為是天上神牛,能屙黃金。蜀王大喜,便派國中五個有移山倒海之力的著名大力士,開山辟路,一直將石牛拖回成都。這就是“五丁開山”的傳說,而這條拖送石牛的道路,就是古金牛道。
關于“五丁開山”的另一個傳說版本,是秦患王知道蜀王好色,于是許嫁五位中原美女于蜀。蜀王聞之大喜,遂遣五丁力士開山辟路迎之。當這五位神力猛士返還到梓潼地界寸,見有一條大蛇鉆入石穴。其中一人掣住蛇尾,奮力拔之不出,于是五人齊力徊拔,以致山崩地裂,五丁及那五位美女同時被壓入山下。這便是李白《蜀道準》中“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方鉤連”一句的來歷。
神話雖看似無稽之談,但會心的人總也會讀出一些隱匿于其后的真實來、這兩個傳說至少有兩個方面對后人有所啟發:其一,是泰國為了越過秦嶺、龍門山脈滅蜀,肯定是千方百計想要開通這條滅蜀之道;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修筑的干準萬險。此工程中大約發生過許多重大的事故,造成了大量人員的死亡,而最為嚴重的一次,可能就發生在傳說中五丁掣蛇而死的梓潼境內。
關于五丁力工的記載秈傳說,在蜀中還有很多遺跡可作參考,比如《華陽國志?蜀志》中記載:“時蜀有五丁力士,能移山,舉萬鈞。每王薨,輒立大石,長三丈,重千鈞,今石筍是也,號曰筍里。”如今,成都平原還有不少“大石文化”遺跡,如“五丁擔”、“天涯石”、“支礬石”,“五塊石”,“石鏡”等,這些巨大的石頭顯然不是成都平原本有的物件,因為古時再大的洪水,也無法把這些巨石從岷江上游沖到成都平原的腹心地帶來。而另一則記載則說:蜀王娶了一個武都女子為妃,此妃死后,蜀王派五丁力士遠行武都,專門把愛妃的鄉土取回蜀都,以作筑冢之用,
那么在古史和傳說中頻頻露面的五丁力士,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神力開辟這條震古爍今的千古蜀道呢?原來,蜀人有尚“五”的習俗,民間通常把五個青壯勞力組織在一起從事各類勞動,政府抽調也是按“五丁”這種基本單位進行。因而,所謂“五丁力士”,可能就是當時蜀壬麾下由“五丁”為基本單位組織起來的一支精銳的“特種工程兵”部隊吧。這支名為“五丁力士”的特種工程兵部隊,幾乎承擔了古蜀王國所有的艱巨勞役,諸如逢山開道,遇水搭橋,擔土運石,伐木聚沙等等。而為蜀王遠道迎請金牛,或迎娶秦女的這等苦差事,自然也是這支特種工程兵部隊的份內之事了。
這也正好解釋了一個令人費解的歷史現象:蜀王既有如此神勇的手下,卻為什么從未見其在戰場上搏殺立功,反倒頻頻出現在開明王朝的各類工程建設活動之中呢?!
古蜀與秦國之間的百年征戰
其實在奏惠王之前,古蜀王國與秦國之間的軍事磨擦,就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早在開明王朝建立的初期,叢帝鱉靈之子盧帝便率蜀軍北上,一度曾越過了渭水,“攻秦至雍”。雍地大約在今天的陜西鳳翔一帶,至此,整個沒中平原實際中掌握在古蜀國的手中。公元前451年,秦國突襲南鄭,蜀人一時手忙腳亂,人力糧草等補給供應不上,最后丟失了南鄭,一度靠劍門山區的險關危隘,才阻止了秦人的進攻:奏人偷襲得手之后,開始在南鄭修筑城墻,以重兵把守,史稱“秦左庶長城南鄭”。蜀人在其后的10余年時間里,不斷集結兵力反攻,最后終于將南鄭艱難收復,《史記》中則稱之為“南鄭反”。
此后,古蜀王國與秦國之間斷斷續續,展開了長達一百多年時間的沖突與較量。公元前387年,秦國再度大舉進攻蜀國,攻下南鄭,《史記》中寫道:“伐蜀,取南鄭”,但很快,蜀國再次反攻,重新奪回南鄭,在對南鄭的多年爭奪中,再次占據了優勢。由此可見,在戰國時代早期,古蜀王國還是一個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的國家,其國力和軍隊的戰斗力并不遜于雄踞中原的諸侯強國。只是到了戰國中晚期,中原各諸侯國的實力此消彼長,尤其是經過了商秧變法的秦國,迅速成了當時首屈一指的軍事強國,而古蜀國仰仗天賜豐饒之地不恩進取,加之地理絕險,奏人每次挑戰,均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因此驕妄日生,漸漸呈現出一派老態龍鐘之勢。即使在收復南鄭這一戰略要地之后,軍勢上處于優勢地位,蜀人也無意以之為據點,進取中原,一統天下。
到了秦惠王時代,秦蜀之間已有數十年捆安無事的和平歲月。經歷了商秧變法的秦國已大非昔日可比,人丁興旺,兵強馬壯,綜合國力已躍居各諸侯國之首,其一吞吐天下之雄勢已漸漸養成。而此時的蜀國上下,依然沉浸在一派歌舞升平的氛圍中,與秦國勵精圖治的積極上升之勢相比,其成敗已成定局。
然而蜀道之難,始終是籠罩在秦惠工頭上的一個巨大的陰影,他知道要出兵伐蜀,必須要清除這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天然屏障,如果貿然出兵西征,秦蜀之間的險山惡水中,無異于成力秦國大軍的墓葬之地。
好了,不管是為金牛也罷,為美女也罷,總之,貪財好色的末代蜀王不惜國庫虧空,勞民傷財,辛辛苦苦建成的金牛古道,卻是一條自毀家園的滅亡之道。當秦惠王得知他精心設計的金錢美人之計得逞、自古險絕的蜀道已經打通之后——正如后人昕渭“亂山碎石金牛路,過客應騎鐵馬行”——他圖謀已久的希望,中原鐵騎滾滾西去,揮戈踏平劍關之時,已指日可待了。
金牛道成為秦國的滅蜀之路
公元前316年7月,剛剛動用了舉國之力修通言金牛蜀道的開明十二世蜀王,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便得知秦惠王已派丞相張儀、大將司馬錯,都尉墨等人,率領十萬大軍翻越秦嶺,迅速攻下南鄭要塞,繼而踏上了沿嘉陵江崖壁鋪設的臨江棧道。
在這條被巨大的石牛碾平的黃金通道上,中原鐵騎滾滾南下,勢如破竹,古蜀國沿途設下的關卡在秦國虎狼之師面前,一觸即潰,形同虛設。蜀王正匆忙之中,興兵于葭萌關拒敵。葭萌關雖然地勢險要,史稱“雖為彈丸之城,而有金湯之固”。此地原是蜀王之弟苴侯的封地,距今已有2300年的建城史。《華陽國志蜀記》中云:“蜀王別封弟葭萌于漢中,號苴侯,命其邑曰葭萌焉。”此城三面環山,兩面臨水,史書描述其“北枕秦嶺,西憑劍關,全蜀咽喉,川北鎖鑰。東來廣元有桔柏渡以拒之,南下蒼閬有梅嶺關以間之,西出劍閣有天雄關以鎮之,北渡陰平有白水關以守之,古稱四戰之地。”
且說當時蜀壬興兵于葭萌關拒秦,若按常理守關不出,堅壁清野,依仗葭萌關的險要地勢與秦軍對峙周旋,諒奏軍雖強,也是無計可施。只要堅持月余,待到秦軍久攻不下,糧草耗盡,銳氣盡失,自然不戰而退。此時再開關追擊,一舉收復被秦軍占據的蜀道要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然而,以末代蜀王之剛愎自大,一直存在著蜀強秦弱的超級幻覺。據《蜀王本紀》記載,有一次蜀王要在“褒”地舉行軍事操練演習,還專程飛揚跋扈地傳話給秦惠王,要他前來觀看,以為可以通過這樣的武力炫耀,威嚇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國人。殊不知正是透過這次顯擺,秦惠王看透了蜀國軍力的外強中干與蜀王性格的自大愚昧,并對蜀人的軍事部署、行兵布陣等作戰方式了若指掌。又有一次,蜀王率領萬余隨從過漢中平原,深入到邊境秦嶺的褒谷一帶狩措,可見其耀武揚威之極,絲毫沒有把秦國放在眼里。
對于此次戰爭之初的失利,蜀壬以為不過是秦人偷襲得手而已,只要自己御駕親征,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何況前幾次秦蜀之間的戰爭,也是秦人先攻占了南鄭等地,等到蜀王大軍一到,很快就能收復失地。所以,要想讓蜀王固守險關,以弱者的姿態抵拒強秦,對蜀王而言,無異于對牛彈琴。
于是,秦、蜀兩軍排開陣勢,一舉決定古蜀國命運的“葭萌大戰”,就在葭萌關外的曠野河谷上開演了。葭萌一戰的結果不言而喻,蜀王大敗南逃,整個古蜀王國的全部家當,也在此一戰之中灰飛煙滅。秦軍在后乘勝掩殺,窮追不舍,未給蜀王半點喘息之機。從葭萌關一直追至武陽(今四川彭山縣東北一帶),秦軍終于將蜀王全軍包圍,并在最后的一場廝殺中,將蜀乇的性命結果于亂軍之中。蜀國王子安陽王見大勢不妙,于是帶領一支殘部輾轉南遷,最后一直流亡到交趾(今越南北部),才在這南方酷熱之地找到了一塊殘喘之地,終于在此扎下根來,建立了一個新的王國“蜀朝”,在越南北部留下了很深的古蜀文化痕跡。而經歷了上古蠶叢、柏灌,魚鳧,到杜宇開創的開明十二世王朝那漫長歲月的古蜀王國,自此便在中原鐵蹄的踐踏下,宣告結束了。
秦軍取得蜀國之后,再一舉南下巴渝,滅掉了巴苴國。至此,秦國北有上郡,南有巴蜀,東有黃河與函谷關,地勢易守難攻,紋而當時被稱為“天府雄國”。再加之商鞅變法所創造的經濟政治條件已漸臻成熟,秦之統一六國、擁有天下已成定局,惟時間的早晚而已。
從秦惠王起兵伐蜀算起,到秦軍完全占領了整個四川盆地,其間僅用了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若非當時蜀王自毀家園,修筑了千里通暢無阻的金牛道,秦國又怎能如此輕松便擁有了這塊富饒的后方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