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見那一抹落日余暉
施明德大概從未想到,在歲月滄桑、暮色黃昏的深秋,居然成為大陸媒體的封面人物。
人們當然記得,為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政治目標,他整整坐了二十五年牢獄,至今他還有自己的堅持,在“民粹政治”甚囂塵上的當下,率先做出理性選擇。
九月深秋的登高一呼,“臺灣紅”頃刻化作紅花雨,紅衫軍成了反貪腐新的圖騰,臺灣中產階層終于有機會表現出他們的激情、成熟、理性和守法有序。九月九日風雨無阻,九月十五日圍城之戰,十月十日天下圍攻……已成為華人社會政治轉型過程的經典畫面。
“施明德現象”自可做出色彩斑駁的解讀,但他對民進黨沉淪的鄙棄,對反貪腐的執著,卻贏得了人們的尊重。
06年臺北的那一場秋雨,那一襲紅衣,那一片紅色海洋,讓世人見證了一抹落日余暉的燦爛……
楊錦麟(鳳凰衛視)
中國需要民間智庫
中國十大著名智庫首次集體公開亮相了!我這個本來不太關心時政的人也對這條新聞大感興趣。原因很簡單,與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息息相關的一些決策,很多都是先成為智庫的研究課題,然后成為公共政策的。
可是看了新聞我有些遺憾,也有一點隱憂。中國社會科學院、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中國科學院等十大智庫大多“隸屬政府不同部門”,新聞中說是“半官方機構”,按我看至少應該叫“準官方機構”。為什么就沒有民間智庫的位置呢?
一個智庫既然隸屬于某個官方部門或機構,從理論上講其智力的“公共性”就有大打折扣的危險,如果更進一步,這種喪失了“公共性”的所謂研究成果被政府決策所吸納,其危害將是不言而喻的。教育產業化、醫療市場化等等現在被否定的一些改革路徑,不就是官方智庫里的一些專家當初主導的嗎?
民間智庫既然無一入圍,那就充分說明當前民間智庫的影響力還相當有限,由民間智庫所反映的民間聲音和智慧也還不足以引起決策部門的重視。這樣一個現狀,可以說既對公眾不利,也對政府不利。
黃波(湖北宜昌)
“主人”與“丫環”的合謀
“國有企業家、國有資本,政府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讓我們干房地產我就不干房地產。我們只是當丫環的,都是政府說了算。” 在11日舉行的第八屆中國地產節的一個論壇上,當被記者問及“房地產商對社會應承擔什么責任”時,地產界名人任志強提出了這一“丫環論”。(《上海證券報》11月13日報道)
任志強此番“放炮”,大體而言是靠譜的。在現實的經濟環境里,中國的房地產業從來就沒有擺脫計劃經濟的痕跡而獨立走向市場,政府的“有形之手”在被稱為暴利行業的房地產業中時時可見。在一些地方,政府官員與房地產開發商們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有著共同的愿想——將房價炒高將地皮炒熱,正是有了共同的利益訴求,導致本應在市場經濟環境里解決的批地、招標、拿地、立項等諸多環節上,都烙上了政府強力干預的痕跡。
像以往一樣,我們自然不必對任志強的“丫環論”緊張,但“丫環論”的確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市場與計劃交相混雜的錯位房市,而許多大城市里房價居高不下的根源,其實正源于“主人”與“丫環”的合謀。
王毅(沈陽)
壟斷企業社會責任缺失的原因
近日,美國《財富》雜志公布了“2006企業社會責任評估”排名,這是對世界級財富領先企業在管理和承擔社會責任方面表現的一次綜合考量。排名顯示,排名第63和64位的中石油及國家電網公司,在榜單中位居倒數前兩名。(11月14日《國際金融報》)
論經營業績,中石油及國家電網公司在財富500強排名第39和32位,與其社會責任倒數前兩名形成鮮明對比。中石油、國家電網公司為何位居榜尾?我們應該從其身份屬性上尋找答案。根據現代企業理論,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既有來自外部的、社會公眾的動力,也有來自企業內部、企業自身發展的需要。對于壟斷企業來講,其對市場的壟斷導致對利潤的壟斷。外界對其承擔社會責任的要求雖高,但這種要求很難轉為對其經營的壓力,即,無論壟斷企業承不承擔社會責任,他的小日子一樣過得很舒坦。動力缺乏,壓力不足,這就是兩公司社會責任意識不強的原因所在。
毛建國(江蘇江都)
“狗咬人”緣何變成新聞
“狗咬人”,就這樣成了新聞。
數字枯燥卻驚心:10月,全國326人死于狂犬病,仍居傳染病報告死亡數首位(11月11日《新京報》);廣州99.5%寵物狗是“黑戶口”,今年1—8月共有3.5萬人被寵物所傷(11月12日《南方日報》);今年以來,北京被狗咬傷的人達到11萬,而上海超過了10萬……
狗,從來沒有這樣引人注目。這就是“狗危機”。這真是“狗問題”。不言而喻,所有的“狗患”都是“人患”。
發達的文明社會,就不會有如此之患。在韓國首都首爾,你看不見在街頭巷尾遛狗,無論清晨或傍晚;在新加坡,辦一張狗證折合人民幣只需百元左右,但對寵物狗破壞公物、咬人的罰款最高卻達上千美元;荷蘭立法要求養“馬士提夫犬”等5個品種的狗必須進行攻擊性測試,不能通過測試的,須佩戴嘴套外出、只能在指定區域活動;而美國人的共識是:買一條犬,買來了一分權利,同時也買來了九分責任。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層面,那就是公共職能部門的管理之責。正是長期積累的疏于管理,讓“狗患”幾成公共危機。有一種管理很荒謬,那就是“收費即管理”,把管理當成了創收,一條狗辦個“合法執照”要上萬元,結果是誰都不愿意去辦,一條條狗都成了失管的狗。
失去了責任,養狗的人類通過養狗而戕害人類自己。沒有養狗人的責任、沒有管狗人的善治,肯定不會有“人狗和諧”,而只有“人狗雙輸”。
徐迅雷(杭州)
開幕式幕后
11月8日上午12時,貴州省第六屆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會開幕式終于曲終人散。
9月31日,學校通知各班:省里一個月后將要舉辦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會,要求我校組織學生配合開幕式的大型文藝匯演,下達任務是名額700個。各班輔導員聞風而動,挑選班上身高不低于1.70米的男生和不低于1.65米的女生若干出來代表學校參演。
十一過后,排練正式開始。我們被告知“這是一項政治任務,每個被選到的同學必須無條件服從。如果有人違抗,將會受到嚴肅處理”。為了按時完成任務,我們必須在以后的一個月里每天占用下午的上課時間來排練。學校也承諾如果因排練而導致年終考試掛科,那這些科目學校包辦過關。而且任務完成后每個人都有補貼。在“威逼利誘”下我們的排練開始了。
排練確實抓得挺嚴,陸續有“態度不端正,練習不認真”的同學被開除,隨即我們就被通告“這些同學將被開除團籍,大學期間無論表現怎樣都已失去拿獎學金和評優的資格”,同時還被告誡“不要以身試法,上了學校的黑名單”。
大家頓時規矩了許多。跳舞本是件美妙的事,可大家興致都不高,每天例行公事做著物理動作,感覺很不爽。
終于等到11月8日開幕式,但我們的節目開始前我們是不能進場的,因為“座位有限,觀眾坐還不夠”,我們為之辛苦一個月的開幕式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一墻之外的我們仿佛與此無關,不禁讓人很郁悶。
輪到我們進場,我看到觀眾席上坐的全是小孩子(聽說這是因為小孩聽話,容易管理指揮),每人手里一面小旗不停揮舞,我們節目進行時,他們會適時鼓掌、喊口號,好像很高興來看演出。
但我想他們頂著個大太陽,規矩地坐著,手口不停一上午,心里也未必高興(后來聽說演出時很多想看節目的市民被堵在了門外)。最后,全體演員和觀眾“熱烈鼓掌歡送領導退場”,體育場很快安靜下來回到從前。
我們沒吃早餐的肚子這時候開始咕嚕嚕叫了起來。
李淵航(貴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