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景:2005年12月發生在河北省三河市的一起離奇輪奸案已驚動世人——女孩被輪奸兩個多小時,被歹徒趕出門外的女孩的男友竟沒有報案沒有呼救沒有任何行動。事后,這對男女還是戀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直到公安詢問時,兩人還想否認!……
無獨有偶:2006年3月至5月間發生在洛陽的連續6起離奇輪奸案告破,三名罪犯竟是有意識地進行“試驗”,讓6名男子面對女友被輪奸而束手觀望……
他多像一座可以永靠的山
王虎2003年春來洛陽一家建筑隊打工,家在孟津大洼鄉。不久他認識了在超市打工的女孩小麗。初次相識很有趣:他還是第一次進那么豪華的大超市,在里面轉了一會兒竟找不到出口了,不好意思打聽,轉過來轉過去,東瞅西望;在服裝區站臺的她看出來了,看著他笑,他的臉一下子紅到脖根,路也走不好了,干脆近前去問服裝;她一聽口音就又笑了:“孟津老鄉呀!來!”就出臺一邊走一邊給他招手,直跟到出口他才明白人家是帶他出“迷宮”,正不好意思,人家咯咯笑著回臺去了。
王虎怎么也忘不了那可愛的身影了,也恨自己的老土,拼力打工,不久換了新裝,還玩了不少都市新鮮,才敢再去那家超市。擺明是有意的,小麗笑笑地和他扯了陣家鄉話題,就把小靈通號碼給了他。也有了和她的約會。緣于初次的那點羞事,他總是想補回一點,有意帶她去他玩過的地方,言語總想玩一下老練。她開始只是笑,更親近了點,她就提醒他:“咱不胖就別裝胖,你第一次才可愛!”他就又紅了一次大臉。
是的,小麗心知肚明,都是連高中都沒上得起的“農民工”,要的就是一點互疼互愛。她喜歡他的憨誠樣兒。一次,小麗在她的租房受了點驚嚇,二人商量著就住到了一起,“我咋做你最高興?說吧!”王麗說:“別把我賣了,別讓狼把我吃了,就行!”他覺得這要求太低,那第一夜真的沒顧上做別的,只顧表他的愛有多深決心有多大。她靠上他的肩,覺得還真像一座山——有個男朋友就是好!
危險也有過,房租低,就只能住雜七雜八的大雜院,和一些成群結伍的另類男女相比,王虎和小麗就虎也不虎麗也不麗了。那幫男女在外橫沖直撞,在院里成夜酗酒叫鬧,連房東也讓三分,都躲著。有一次,進院迎面撞上,一個男孩裝醉故意碰了小麗一下,小麗嚇得直抱王虎,王虎平日威風沒了,看也沒敢看那男孩,拉小麗就回屋。小租屋在后院,小麗說害怕,王虎這才叫:“要不是他有酒味……下次試試!”
面對女友被人輪奸的束手男友
2006年5月23日。
王虎下班早,下雨了,他回租屋拿了雨傘去超市。等到6點小麗下班,一起到對面飯店吃了飯,7點多,二人一起回租屋,一把雨傘一對情人,依偎著親親密密。到租屋不到八點,二人下跳棋玩,爾后小麗輸了就鬧,鬧著鬧著就滾在了床上,好一陣親熱。小屋有點悶熱,王虎去前面院里給小麗打了一桶水,回來讓小麗擦身子。這時也就9點左右。
小麗剛脫了衣服,有人敲門。小麗跳上床就用被子捂了身子。王虎怒叫:“誰?睡了!”
外面并不搭話,幾下就踹開了門。三個男子,搖搖晃晃進屋,都嘻皮笑臉的樣兒,關了門,兩個在床邊坐下,一個靠在門后:“過路的,歇歇腳可以吧?”
王虎臉色大變,口中“你們你們你們”的說不全話來了。小麗露頭大叫:“出去!我叫人了!”門后的男子撲身奪了小麗已拿在手上的小靈通,一把扯開被子,小麗就裸在燈光下了!哭叫:“虎哥……”王虎上去拉那男子,說出的話卻讓小麗直發愣:“哥們有話好說……要錢可以商量……”
雙方就算挑明了,一方歹徒,一方弱肉!
“要錢能來你這破屋?”
一陣狂笑后,一歹徒先裝模作樣地給小麗蓋上被子,還手拍著說睡吧睡吧……兩歹徒用兩把刀架住了王虎。
“現在你想說啥,說吧!”
“你你你……你們要干什么?”
“笨!你非法同居,哥們非法共享——行不?”
“不……”刀子頂住了王虎的裸臂,緩緩用力。血流出來了,王虎顫抖了……
“現在行不?”
“我……”
“也可以拼命呀,為了女朋友,也該像個男人呀!”
“求你們了……”
“他媽的沒勁!”
兩歹徒幾下打倒了王虎,王虎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手護頭趴下哭:“小麗……”
這時小麗掙開那歹徒的手尖叫起來,歹徒掐住了小麗的脖子,另兩個歹徒上去,一個給小麗嘴上貼膠帶,一個鬼著臉撫摸……
小麗拼命掙扎!
王虎爬了起來,有了幾次想撲過去的勢頭,但最后還是在原地!小麗的嘴被封著,但他能聽得出來,小麗掙扎著喊著——虎哥虎哥虎哥虎哥……他極難聽地叫了一聲,竟跪了下去,用頭撞墻,撞了幾下,就癱軟在地上了。
小麗拼盡全身的力氣反抗,三個歹徒好一陣子沒能擺順她。一個歹徒示意讓都停手,一下撕開了小麗嘴上的膠帶,持刀走近地上的王虎,用刀尖頂住王虎,對小麗說:“叫吧,你叫一下,我捅他一下!”小麗不叫了,滿眼絕望地看著王虎。歹徒笑了,又說:“我讓你知道你的男朋友是真暈還是假暈!”轉臉對王虎說:“小子,痛了就叫,不叫我就一直往里捅!”刀子在用力,王虎果真睜開眼叫出了聲:“放過我們吧……”
小麗閉了眼睛,嘴唇咬出了血!
歹徒這時才問小麗:“怎么樣?知道愛情是咋回事了吧?你是順了哥們,還是為了他讓哥們奸尸?”
小麗咬牙說:“你們讓他出去!”
歹徒想了想,走過去打開了門,對王虎說:“你是出去,還是在這里看著哥們玩?可以選擇!”
王虎爬了起來,淚水水地看著小麗,小麗看了他一眼,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歹徒笑著說:“小妹!他不見得聽你的,但絕對聽我的!”說著就挺刀過去,照王虎的腿就捅了一下!再捅時,王虎已朝門口爬了,一邊回頭哭著看小麗……
王虎爬出門外,歹徒蹲在門口看著。他站起來,沒往前面大院走,竟一直跛著走到后墻邊,也抱頭蹲下了。歹徒哈哈一笑,進屋,關門。
也許是歹徒疏忽了,王虎身上有小靈通??墒?,王虎伸手摸了幾回,都沒有取出來。其實只須數秒,打個110就行了。三歹徒在屋里吼叫施暴,他完全有機會打成這個電話。還有,他也有房東的電話,還有近處許多老鄉的電話,打哪個都可以求救,他也都想到了,最終還是沒打!
王虎沒想到的是小麗好像比他在屋里時反抗得更猛烈了,發瘋地撕咬吼叫,分明是以死相拼了!歹徒先還是哄逗和威脅,接著就下狠手了,小麗慘叫了幾聲,還是吼:“我死也不從!不殺我我就告你們王八蛋……”歹徒沒有言語了,小麗的嘴又被封住了,接下來的反抗就是一種沉悶嗚咽的慘烈,歹徒很艱難地得手了……一個,又一個……王虎聽得真真切切,心如火燒,跪趴在地上用臉蹭地皮!小麗好像暈過去了,只有歹徒施暴的丑惡至極的響聲了……王虎揚起淚臉對天,只盼這折磨快點過去……忽然小麗又吼了一聲,接著就是一個歹徒的慘叫——肯定是小麗裝暈謀得機會,痛擊了歹徒的要命處!王虎反而害怕了……果然,歹徒在商量了:“這個妞不能留,宰了吧!”“再玩玩!”……
女人的傷心男人的痛心
三個歹徒被現場抓獲了。
報案并帶路的是本院的房東,一個尚有正義之心的獨身女人。那三個歹徒進院時,她就從窗里看見了,她認得其中的一個,在本院住過,劉紅軍,是一幫地痞的小頭目。她出門走到后院偷聽,就知道有大惡之事要發生了。她很吃驚王虎的反應,連個大聲喊叫都沒有。她真有點可憐小麗,可憐女人!她也不想這種事在她家院里發生,就出去報了警,并等著帶路進院。
小麗當即被送到醫院。她渾身是傷,臉上也被劃了深深幾道刀口,公安進屋時她已經昏迷了。
奇怪的是,三名歹徒先是冷面不吭,當警官拿出十幾份與他們三個有關的群眾舉報后,表情仍是三分傲氣七分得意,就像講故事似的,所犯的罪惡一件接著一件!另一室,通過暗察設備,公安人員相繼傳來5名女孩確認各自遭輪奸的疑犯,5名女孩一看到顯示屏上三個歹徒的嘴臉就咬牙切齒:“是他們!就是他們……”至此,發生在洛河灘上的連續輪奸案也算破獲了!
令公安人員不解的是:王虎明明能報案為什么不報?
“王虎,你身上有小靈通,為什么不呼救?”
“我想過報案……但又想,敢那樣做的人肯定不好惹,我一個農民工……我也想過給老鄉打,可我最好面子,怕老鄉們笑我軟蛋……”
“因為你的面子就把女友的生命拋在了一邊?”
“當時我真的怕……”
“你是男人,比一比一個弱女子的剛烈,有何感想?”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
“你打算怎樣面對身心俱傷的小麗?”
“只要她肯原諒我,哪怕她成植物人,我都要愛她一輩子……”
“就算小麗成植物人,你也不配她!”
王虎也犯了知情不報的罪,被押入看守所。
連號房里的押犯都看不起王虎,在看守所的一個多月,王虎受盡了押犯們的“折磨”,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復中,他開始恨自己了,他覺出這樣活著遠不如為保護女友拼個一死的好!那三個罪犯被押在死刑號,卻好像比他還好過點,還給他喊話:“小子!說真的,我們還真佩服你那女友啊!”如此刺激,真讓他有點生不如死了!
王虎沒想到的是:又是小麗救了他!公安再次提審時對他說明了:“是小麗反復說是她讓你出去的,是她示意讓你別報案的!我還告訴你,是人都能想到,小麗讓你出去是看透了你沒膽救她,她不想讓你太難堪,也不想讓她的死拼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她多么希望你出去后能打個呼救電話呀!你用你的一生去后悔吧!”
王虎沒臉見小麗了,但還是一步一步走到了醫院,走進了病房。所有知道了他的人都不理他,連護士也撇撇嘴出去了。小麗傷勢已穩定下來,臉上的疤痕是落下了,縱橫五道,算是破相了。王虎慢慢走到床前,一聲也沒敢出,跪下了,哭。小麗呆呆地移動目光,看了一眼王虎,又移開了,還是呆看白色穹頂,有淚從她兩鬢小河般流著,流著……王虎跪了好久,幾次張口都沒發出聲音。最后,小麗的淚眼慢慢慢慢地閉上了,王虎哭出一聲,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爬起來哭著跑出病房……
強奸犯何以口出狂言
由于罪犯的“身份”和案子的離奇,許多人都被震撼了!
一個人們不愿意相信的事實:三名罪犯,從2006年3月27日到2006年5月18日,僅在洛河灘就連續輪奸了5名女孩。手段和過程幾乎完全一樣,包括過程中設定的幾句“臺詞”。5名女孩都是熱戀中人,男友都是英俊瀟灑偉岸如山,三罪犯就是專挑有“代表性”的,子夜午夜,河灘上搜尋,總有合適的目標出現,就像做重復試驗一樣,等目標男女在暗處熱烈到一定程度,三人突然出現,笑嘻嘻開場,都是敲明叫響一步一步商量,結果是:每對男女的分別表現都完全一樣,男的哼嘰幾聲就乖乖退后,眼睜睜地看著女的被三歹徒任意玩弄,女的大都是在男的退后時兩眼直發愣,好像突然間不認識了,爾后就在歹徒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中也眼巴巴地看男的,眼淚直流,一聲一聲叫男的名字,哀怨和委屈驚天動地!而且,5對男女除了有一個女的走時一路大哭,死活不讓男的跟著之外,其余4對都是手拉手勾頭離去,沒有一個去報案!該咋樣還咋樣,沒事人一樣!5對男女也只有一對為此分手,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若不是河灘目擊者舉報,若不是小麗一案的現場破獲,那三罪犯的“試驗”還不知要進行多少場,還不知要有多少個讓人驚心的重復!三罪犯的“試驗”已經不滿足于河灘那一種場合了,開始轉向“非法同居”中的男女。也是太張狂了!出師不利,第一場“試驗”就砸鍋了,小麗的表現也著實讓三罪犯“非常意外”。但對男人,三罪犯是“全看透了”,審訊中那個片警的兒子還口出狂言:“再有多少場也一樣,中國已沒有男人,誰敢為遭辱的女友挺身而戰!”
王虎沒臉再回到那小租屋了,換租別處。他天天去醫院偷看小麗,一次也沒敢進去。小麗出院,他一直偷跟著。小麗也另租了一間屋,王虎記下了,還是天天去偷看。他想好了,要想盡辦法補救一點,讓心里好受一點。2006年8月4日,王虎再次在小麗門外走遠了又走近時,小麗一下拉開了門!四目相對,小麗的口氣又平靜得讓王虎心驚:“進來坐坐吧,老鄉!”他進去了,好久,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忽然,小麗的哭問傳出:“你為啥連個電話都不敢打呢?天!”(文中王虎與小麗為化名)
編后:
觸目驚心的案件再次警示我們:因為危險,才更需要勇敢!勇敢更能帶來平安!當然我也關注這個年輕人他所處的這種具體的生活環境.也就是說他們一個外地的農民工,可能他所體會的那種不安全感是你我體會不到的。他們并不認為報案或者說向別人去求助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考慮得更多的是。這件事情結束之后所帶來了風險,就是咱們考慮的方向完全都不一樣。這一點你可以說他性格上還有自私的一面。但是要重復一點的是。怎么能夠讓這些農民工在城里邊有安全感。那么就是要做到有法必依。執法必嚴。必須對這些所有侵犯了農民工利益的人。能夠在法律上給予制裁,讓這些農民工看到希望。他們才能夠靠法律自信起來、勇敢起來。